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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Ⅰ《 似愛非愛 》10
2007/05/13 18:36:57瀏覽207|回應0|推薦0

10

目送橘刃離開後,伊織葵巳隨手拿了份堆積於桌上的文件極力想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公事上,可是腦中卻總不自覺的想起橘刃臨走時所說的話。

『不過真的很奇怪啊……明明陽曉開的是咖啡館,但是很奇怪,來的客人卻有挺多個……都是同志啊,你知道為什麼嗎?』

用力的閤上手中的檔案夾,伊織葵巳的心中不禁對自己生起了悶氣。該死,那傢伙骨子裡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他難道還不清楚嗎,可為什麼──他就是沒辦法置若罔聞呢?真是該死!

他難掩焦躁的點了根煙看著窗外有些陰灰的天色,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嚴析礎驚慌失措的模樣。

同志!?該不會又是像那老闆一樣的傢伙吧。

思索了老半天,最後還是放心不下,看來,他還是抽空去看看好了……。



******



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坐在窗邊等著點餐的伊織葵巳,嚴析礎的心中不禁有些驚愕。他以為……他們或許不會再見面了,沒想到卻在這裡又見到他……沒來由的,嚴析礎竟然有些高興。

拿起了櫃檯上的餐本,他故作平常的靜靜端著水杯來到伊織葵巳的桌邊,公式化的將水杯端置在桌上後詢問道:「您好,請問用餐嗎?」接著,他拿起盤中的餐本欲交給伊織葵巳點餐。

聽到聲音,伊織葵巳不禁抬起頭,待看見來人是嚴析礎後才輕輕的推開餐本微笑道:「不用,給我來杯藍山。」

「好的,請稍候。」話落,嚴析礎朝他微點了點頭後便拿著餐本離開了。

靜默的凝視著忙著為人點餐、忙著服務客人的嚴析礎臉上所顯露的表情,伊織葵巳不自覺的感到放心許多,比起之前見到他時,他那彷彿對所有人都帶著防備及敵意的態度,此時的他似乎是溫和多了。

雖然他的臉上依舊看不到笑容,而且他的態度也還是冷淡而漠然,但是起碼,由他身上無形中所散發出的冷寒氣息已經明顯的平緩了許多,而這──應該算是好的改變吧!

約莫十分鐘後,嚴析礎端著剛煮好的咖啡來到伊織葵巳桌前,平緩的將咖啡放在桌上後輕聲緩道:「這杯咖啡我請客,算是謝謝你。」

聞言,伊織葵巳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他,意外的見著他唇邊勾勒出的淺淡微笑,頓覺心中似乎有某些東西開始因為他的淺笑而催化,就連他一向嚴肅的心情也在看到他笑容的同時變得輕鬆許多,說話的語氣也跟著鬆快了些。

「那這杯咖啡……我可不可以自己付帳呢?」

伊織葵巳的眼中帶著明顯的笑意,瞧著聽完他的話後略顯疑惑的嚴析礎接著又道:「然後再將謝禮,換成一杯酒。」

看著眼前帶著溫煦笑意的伊織葵巳,嚴析礎的心中突然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恬適感,唇邊的笑意也微微加深了些,之後,連他自己都還沒感覺到之時口中就已經徐緩的答道:「沒問題。」

「等我可以休假的時候,我再請你喝杯酒,不過──」嚴析礎臉上仍帶著淡笑,但眼中卻滿是堅持的看著他道:「這杯咖啡還是讓我請。」

「這是約定?」伊織葵巳帶著魅人輕笑看著他問。

見狀,嚴析礎也回了他一個最為純粹的笑容。「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我十分樂意。」

話落,倆人無言的再次相視而笑,交換了對彼此的第一個承諾。

而在此時,伊織葵巳與嚴析礎倆人都還沒發現到他們彼此之間的相處與對話就像是已經相識多年的老友般有默契,他們只是覺得在這當下,氣氛是如此的平和、融洽,這是伊織葵巳過去早已遺忘了的感覺,也是嚴析礎從不曾感受過的溫馨,因此他們訂下了約會,說好下次還要再見面。


接著,又過了一個多月後,倆人還是尚未實現他們的承諾。雖然倆人已有了約定,但是因為嚴析礎才剛來上班沒多久,所要學習的事算挺多的,因此,即使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他卻始終還是沒辦法放假。

而在過去這一個多月裡,伊織葵巳偶爾會在晚上下班後到咖啡館來。每次來,他都是點了杯咖啡坐在角落裡處理著公事,偶爾,嚴析礎會偷個閒去和他短暫的聊兩句,不過大多數時間他都忙得沒時間可以休息,因為晚上正是咖啡館客人最多的時候,所以多半是伊織葵巳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而嚴析礎則是忙碌的在各桌間不斷遊走點餐、上菜。

這天,好不容易客人終於少了點,嚴析礎在收拾好剛離桌客人的桌面後,正打算回到櫃檯時恰巧經過了伊織葵巳所落座的位置,兩人不禁又趁機聊了幾句後,他才端著盤子回到了櫃檯。

才剛回到櫃檯,好不容易終於放假而有空到咖啡館來的老闆──南陽曉,立刻便拉住了他滿臉驚異的問道:「呃,析礎,你和伊織先生……很熟嗎?」

看他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嚴析礎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回答了他。

「很熟?並不是很熟,只是他曾經幫過我兩次,所以對他比較……」放心!?怎麼會呢?在話即將出口的同時,嚴析礎自己也疑惑了。

其實他和伊織葵巳倆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除卻他曾經救過他的兩次外,就只有這一個多月了。可在這一個多月間倆人真正說到話、談到彼此的次數也不多啊,那到底為什麼,他竟會對伊織葵巳感到〞放心〞呢?

未加深思的反應,其實正是自己心裡深處的直覺。但是此刻的嚴析礎顯然並不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他微微的蹙起了眉,努力的想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找出個合理的解釋。

一旁提出問題的南陽曉在聽見了他的回答後,心裡尚來不及去注意到嚴析礎的失常,便已經讓更多的驚訝給填滿了整個腦袋。

「他幫了你兩次!?」他萬分疑惑的蹙緊了眉想都沒想就脫口說道:「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為什麼?」雖然被自己心中的奇怪想法給弄得滿腹疑問,但嚴析礎卻還是認真的聽著南陽曉說話。因此當他聽到南陽曉這麼說時,不禁好奇的反問他。

聞言,南陽曉看了他一眼後才緩緩的答道:「因為我以前曾見過他兩次,不過……卻怎麼也感覺不出來,他是那種會幫助別人的人。」

「你見過他?」聽到他的話,嚴析礎不覺有些驚訝。

「嗯!因為他和橘刃很熟。」

南陽曉不疑有它的說道,但嚴析礎卻在聽見他的回答時心中閃過了一抹沒來由的怪異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但他卻下意識的拒絕去深思。

「我記得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心裡只覺得他很可怕。」南陽曉看著坐在窗旁的伊織葵巳,嚴肅的接著又道:「他總是莫測高深的看著我,讓我不禁懷疑起,是不是自己心裡的想法早已經讓他給看透了;再加上他臉上顯露出的冷酷以及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那彷彿要冰涷人心般的寒厲感覺……讓我到現在都還忘不了!」

拉回自己的視線,南陽曉轉而看著嚴析礎認真道:「所以我真的無法想像──他居然會幫你,而且還幫了兩次。」

聽完他的話後,嚴析礎心裡不禁也起了疑問,是啊,他為什麼要幫我呢?

「你真的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嗎?」南陽曉還是無法相信,不禁又問了一次。

搖了搖頭,嚴析礎簡短的答道:「沒有。」

「呵,那大概是他對你比較特別吧!」

沈默了好半晌後,南陽曉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讓嚴析礎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微微的揚起一抹不甚明顯的微笑做為回應。

特別!?可能嗎?



******



日本~~

剛結束完插花課程回到家中的方盈樺,遠遠的就聽到自家中傳來的陣陣電話鈴聲,當下立即三步併為二步的開了鎖衝進去。她以為是她的姐姐──方盈如打電話來要告訴她,已經找到嚴析礎的落腳處了,因此迅速的拿起了電話便急急問道:

「喂!是姐嗎?」

「……啊,藤村老師您好,真的很抱歉,我以為是我姐姐……!」因為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電話,所以方盈樺顯得失望至極,
但即使如此,她也仍舊維持著良好的態度耐心的回答著對方的問題。

過了好半晌,當她終於禮貎的結束掉與插花課老師的對話後,隨即想都不想的就撥了個長途電話到台灣去找她的姐姐,著急的想知道之前她答應要幫她的事現在進展如何了。

自從近二年前在日本見到嚴析礎之後,方盈樺便開始聯絡自己遠在台灣的家人,想請求他們代替自己多注意一下嚴析礎的情況,看他在嚴家是否過的很好,而和嚴家的兄弟姐妹們又處的好不好……

可惜,當初因為她未婚生子又與人私奔,而氣的將她趕出家門的雙親,至今仍不肯原諒她,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偷偷的請求方盈如能久久一次,將嚴析礎的近況告訴她。

原本方盈如也是不肯的,畢竟,家中兩老對方盈樺至今仍舊十分的不諒解,所以連帶的也不許家族中其它人與她聯絡,而她雖已經嫁出去,但卻是和夫婿一同住在家中,因此,倘若不小心讓他們知道了自己偷偷的和方盈樺聯繫,只怕她和父母間的關係也會出問題的。

聽到這情形的方盈樺,雖然對於父母仍不肯原諒她而感到心痛至極,但是心中殷切的想知道,有關於嚴析礎多年來在嚴家生活情況的渴求,卻讓她無法就此放棄,只能不斷的懇求方盈如,拜託她幫幫自己……

好不容易,在她不斷的苦苦哀求下,方盈如終於萬分為難的答應了她,所以她現在才得以從每個月一次的電話中,間接的瞭解到嚴析礎的近況;也是因為如此她才總算知道,嚴析礎在嚴家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為什麼會對她如此無法諒解了。

她能理解他的怨、他的恨,所以她從來也不強求他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只要能偶爾從姐姐口中得知他無病無痛,一切安好的消息,她就能稍稍的撫慰自己思子的痛楚,身為一個母親,她只祈求自己的孩子能過得很好,因此就算得與他分隔兩地,她也能忍受的。

可誰知道,就在一個多月前,方盈如突然在固定通話的日子外打了通電話給自己!當時她並沒有多想,只以為她可能是有什麼事忘了告訴自己,誰曉得,竟會從她的口中聽到如此讓人震驚的消息。

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當她聽到方盈如告訴她,嚴正康召開了記者會,公然的斷絕和嚴析礎的所有關係,並且收回他名下所有財產時,她的心裡有多難過,當時她簡直恨不得立刻就飛回台灣去,將嚴析礎帶到日本來!豈料,方盈如卻在她想開口的同時又說了個令她更為傷心的消息──

就在嚴正康開完記者會沒多久,嚴析礎就已經離開原本住的公寓而不知去向了!

她知道消息後,隔天就去問過大樓的管理員,想試著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可是因為管理員並不會干涉住客的個人隱私,再加上嚴析礎向來便十分的冷漠,所以他並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會到哪兒去,也因此,現在嚴析礎人究竟在哪兒,她並不清楚。

方盈樺聽到這些話時,頓時只覺得腦中一陣暈眩差點就要暈倒,若不是心中還記掛著嚴析礎,只怕早就昏倒在地了。她強忍住體內傳來的陣陣不適,當下便告訴方盈如,她要立刻趕回台灣去找嚴析礎,誰知方盈如聽完話後卻根本不贊同她的做法,她認為這麼做對嚴析礎現在的情況並沒有幫助。

「妳現在回來又有什麼用,妳不知道他人在哪兒,又不能回家來住,難不成妳要一直住在旅館裡找他嗎?我看,還是等我先找人查出了析礎的落腳處後妳再回來吧,反正妳在日本等或是在台灣等還不都是一樣嗎。」

「這……」聽了方盈如的話後,方盈樺總算是冷靜了下來,經思考再三後,她決定就先拜託方盈如在台灣找人,等找到人後自己再過去好了。「好吧!但是,一旦有了析礎的消息一定要立刻通知我,可以嗎?」

「我知道了。可是妳要記得,千萬不要打電話回來問,曉得嗎?我一有消息一定會馬上通知妳的,妳絕對不可以打電話回來,記住了嗎?」

「……嗯。」懷著不甚甘願的心情,方盈樺無奈的答應了方盈如的條件。然後就這樣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日本焦急的等了一個多月。

方盈樺努力的耐住了性子等著對方的接聽,好一會兒後當她聽到話筒那方傳來的女音,立刻心急的率先開口問道:「姐,妳有沒有幫我找到人了?妳怎麼都不打電話呢,我等的好著急啊……。」

沒等她把話說完,方盈如便壓低了聲音迅速的打斷她的話,責罵道:『妳怎麼會打電話來,我不是跟妳說別打來嗎?』

「可是……」

『我知道妳很心急,但是要在台北甚至是整個台灣裡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妳總要有點耐性啊!』許是被方盈樺打電話到家裡來的舉動給駭著了,方盈如的態度也顯得有些慌亂。

「姐,我拜託妳,妳一定要幫我找到析礎,一定要……我拜託妳……」說到後來,方盈樺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只能不斷的重覆著相同的字句,冀盼方盈如能早點替她找到嚴析礎。

而電話那頭的方盈如聽到她的啜泣聲後,心中也感到十分的難過。

她也是個母親,所以她能體會身為一個母親擔心自己子女的那種心情,再加上方盈樺又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不管怎麼說,她也無法放著她不管,只能不斷的安撫她,並且承諾一定會儘快的替她將嚴析礎的去向給找出來。

『妳別傷心了,我明天就再去找那個偵探,催他快點把析礎給找出來,找到之後,我一定會立刻就打電話給妳的,妳就不要再難過了。』

「……」

『我相信析礎他一定還生活的好好的,所以在找到他之前,妳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不要太傷心也不要什麼都不吃,要不然,等找到析礎後妳要怎麼幫助他啊,妳說對不對?」

「……嗯。」

『那就這麼說定了。只要一有消息我就打電話給妳,妳千萬別再打來了,知道嗎?』

「我知道了,那……姐,析礎就……析礎就拜託妳了。」

聽出她的聲音又是一陣哽咽,方盈如無奈的輕嘆了口氣後承諾道:『妳放心吧,我一定會幫妳找到人的。』

「謝謝……」




















~~ 續 ~~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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