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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8/28 09:54:18瀏覽346｜回應2｜推薦1 | |
| 之六．質問 就在曲雲離開房間過了一刻鐘後，韶雲所處的房間門再度被推開，韶雲以為是曲雲回來了，因此高興的打算再次詢問他有關佾雲的下落，誰知下一秒當來人踏進房內時，他看到的卻是一個未曾謀面的男子，以著一種……頗為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誰？」迅速收起原本的期待，體認到自己現在根本無法自保的情形，韶雲的神色霎時變的警戒。「曲雲呢？」 「曲雲？你還會管他如何嗎？」看著眼前臉色尚嫌蒼白，但卻仍不減其俊朗神態的韶雲，再想起方才離開這屋子時一臉哀痛的曲雲，炘燏的心中不禁對他起了些許的不悅。 「他是我兄弟，我當然關心他。」感覺到眼前的男子對他似乎有些敵意，因此韶雲的口氣不禁也更加強硬了些。 「兄弟！？」原本正在處理曲雲離開前放置在桌上的湯藥的炘燏，一聽見韶雲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後，心中的不悅頓時轉化為怒氣，眼神也變得更為凌厲，「你的兄弟不是只有〞佾雲〞嗎！」 見著韶雲在聽見他說出佾雲的名字後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警告意味濃厚，炘燏的心中更是怒意翻飛，直為曲雲那麼盡心盡力的照顧他感到不值，因此口氣也變得更為嚴苛。 「明明所有兄弟都遭難了，你一醒來問的卻只有佾雲，明明照顧你的是曲雲，但你問的還是佾雲，難道你不覺得……你對你口中的〞兄弟〞，似乎偏心了點。」 「這是我們兄弟的事，外人無權插手，更沒有資格過問。」 聞言，炘燏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不屑的嗤笑道，「哼！就這麼一句話，想擋掉旁人的聲音，你也真夠卑鄙了。」 「你說什麼！？」耳聞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韶雲的怒意終也按捺不住的緩緩燃起，只見他板著一張臉沈聲喝道。 「我有說錯嗎？」面對他的怒意，炘燏卻絲毫不予理會的繼續說道， 「如果真是你們兄弟的事；如果你真這麼看重兄弟，為什麼瀟瀟殺了你的兄弟時你不為他們報仇？為什麼半花容殺了曲雲和瑟雲時你也絲毫不為所動？」 「──」 「就因為瀟瀟是佾雲的結拜兄弟，就因為佾雲十分的重視瀟瀟，所以你為了佾雲而遲遲不肯報仇，你可曾想過，你的兄弟死的多無辜？」 「再者，如果說，你認為瀟瀟是因為受了半花容的設計才會動手殺了你的兄弟，那麼為什麼，當時你不肯接受曲雲的建議，說服佾雲一起動手殺掉半花容，反而要讓他有機可趁先下毒手？難道在那時候你還不清楚半花容的詭計嗎？」 聽到炘燏如此嚴厲的質問，韶雲頓時怔愣在一旁久久無法反駁。 身為雲門之首，即使當時是為了顧全大局而無法替兄弟報仇，但他卻始終還是於心有愧，再加上從炘燏的言語中隱約可知，他應是為了曲雲抱不平，而自己又的確是虧欠曲雲太多，所以他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而見到韶雲如此自責的神色，炘燏非但完全不同情，甚至還打算再度開口痛罵他一頓好為曲雲出口氣，誰知曲雲的聲音卻突然的自屋外傳入，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不要再說了，炘燏！」 話落的同時，曲雲已推開房門走進屋內，只見他面無表情的望了床上的韶雲一眼後隨即便移開視線。接著，他才看著一臉不平的炘燏緩聲說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再多說也無益。」 「但是──」看著曲雲為了怕韶雲難受而坦護他的行動，炘燏的心中更是不高興。 「你先出去吧，我來就好。」故意忽略炘燏眼中的不贊同，曲雲堅持的說道。 「你──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見到曲雲眼中的堅持，炘燏心中既使再不甘願，卻還是只能無奈的予以妥協。 他實在是搞不懂，曲雲幹嘛還對那個傢伙那麼好，明明韶雲就一點也不在乎他，為什麼他還要這樣處處為他著想呢？ 炘燏無法理解的再次望向曲雲，毫無意外的又看見了他那彷彿將心給摒除般的漠然神態，原先的不解瞬間便化為無奈，暗自在心中嘆道：唉！情之一字，果真是惹人傷啊！ ＊＊＊＊＊＊ 炘燏離開後，整個房內頓時陷入了一片窒人的沈悶中。韶雲看著桌邊的曲雲，心中卻不停反覆思索著方才炘燏所說的話。 「曲雲，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置兄弟生死不顧的人。」 像似故意不讓韶雲開口似的，曲雲幾乎是同時的打斷了他的話，自顧自的說道，「所以，大家不會怪你的。」 「那你呢？」聽出了他的話中有話，再想到剛才炘燏沒來由的對他充滿敵意，韶雲的心中突然有了某種的猜測，或許，曲雲的心中是有些不滿的。「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聞言，曲雲手中的動作乍然停止，只見他一臉愕然的看著韶雲，眼中有著滿滿的震驚與驚愕，他根本無法想像韶雲竟會問他是怎麼想的，這是否代表著他有一點點的注意他了呢？ 思及此，他的心中不禁揚起了一股怎麼也壓抑不下的欣喜，逐漸的漫延整個心房，讓他感到了一陣溫暖。 「我怎麼想的……有關係嗎？」 「當然有！我們是兄弟，我不想你為了一些誤會而誤解自己的兄弟、誤解佾雲。」 「佾雲？」乍聞佾雲的名字，曲雲的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錯愕，接著，心中原本的喜悅也迅速的轉為失望。「你問我怎麼想的，是怕我誤會佾雲？」 沒注意到曲雲乍起的歡欣與失望，韶雲只是擔心著他又會針對佾雲一個人，因此認真的回答道，「佾雲畢竟是我們兄弟，我真的不希望你繼續誤會他。」 原先的猜測在聽到韶雲的回答時頓時成真，曲雲就像個僵化了的石像般瞬也不瞬的看著他，而心中不斷感受到的，是來自自己心頭的酸澀與痛楚。 原來……原來他之所以會突然開始重視他的想法，只是因為怕他誤會了佾雲，怕他找佾雲麻煩所以才問的！難道他就真的這麼喜歡佾雲嗎？喜歡到連別人對佾雲的想法都要管！？ 「我知道你原本就對佾雲有意見，所以才會對他的所作所為都無法接受，但是你要知道……」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佾雲如何、如何了！」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韶雲的話，曲雲難掩怒氣的喝道， 「就算我再討厭他、再氣他，那又怎樣！反正他人都已經死了，難不成我還能對他做什麼嗎？」 「你說什麼！？」突然聽到曲雲的話，韶雲一臉震愕的質問道，「你說佾雲死了，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你以為半花容害死了我們兄弟之後會放過他嗎？你又以為，以他那種個性，他有可能放著雲門兄弟被殺的仇而不顧嗎？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你──」聽到曲雲幸災樂禍般的語氣，韶雲感到自己心中有一股怒意正逐漸的成形，但他還是拼命的壓抑著，「那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去救他、不去幫他！？」 聽到他的質問，曲雲心中某個他所隱藏著不去注意的角落，突然溢出了些微的苦澀，讓他臉上的表情有著一瞬間的僵硬。 沒想到，原來在韶雲的心裡，我竟是個如此無情無義、連兄弟都可以置之不理的人啊，呵……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幫他？」 「難道你──」聽到曲雲的反問，讓韶雲一度以為自己誤會了他，臉上不禁有些尷尬。 眼尖的曲雲沒忽略他那瞬間的轉變，心中不覺有著一剎那的得意。接著，他才唇角微揚的冷笑道， 「不過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沒去幫他也沒去救他。」 「為什麼！？」 韶雲簡直不敢相信曲雲竟會如此無情的連自己的兄弟都不顧，他以為雖然曲雲老是愛針對佾雲，對佾雲也不甚喜歡，但至少他應該會看在兄弟的份上在他危難時予以援助，怎知他居然── 「他是你的兄弟，你怎麼可以……」 「難不成就因為是兄弟，我就得像你一樣，用自己的命去換取他的生存嗎？憑什麼！」 「你──」 韶雲才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陣氣血攻心給激得口吐鮮血，原本尚未痊癒的內腑也因此而再次受創，整個人頓時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韶雲、韶雲！」眼見韶雲突然口吐鮮血，曲雲再顧不上心中的怨怒，急得趕緊衝上前扶住他，迅速的點了他心口幾個大穴，急急叫喚著外頭的炘燏來救他。 「韶雲，你振作點！」見韶雲的神智逐漸渙散，曲雲心裡的恐懼開始慢慢的不斷增加，自責亦迅速竄起。 「該死！韶雲，我騙你的，真的！我是騙你的，佾雲沒死，他只是失蹤了，韶雲，你聽到我的話了嗎，韶雲──」 看著韶雲血色盡褪的俊顏，曲雲心中的後悔越來越深，心裡也越來越生氣。 他氣韶雲為什麼要這麼緊張佾雲、擔心佾雲；更氣自己為什麼偏要用佾雲的生死來刺激他、打擊他！明知他最看重的便是佾雲，可為什麼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呢？ 「韶雲，你聽到了沒，佾雲沒死！他只是失蹤了，只要你沒事，等你好了，我就陪你去找他好不好？」 感受到韶雲愈來愈冰冷的體溫以及失去意識的情形，曲雲再也掩飾不了害怕他再次死去的惶恐與驚懼，因此不禁努力的懇求著。 「韶雲，我會幫你找到佾雲的，我也會救他……你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求你，韶雲……」 緊緊抱住韶雲的曲雲害怕的說著，他真的很怕韶雲會就此放棄求生的意志去找佾雲，因此只能不斷的告訴他、承諾他、求他…… 「就算要用我的命去換，我也會還你一個佾雲的，你不要拋下我，不要留下我一個人……韶雲，不要留下我……」 神智已不甚清醒的韶雲，在矇矓之間彷彿看見了曲雲正一臉的悲傷的叫著自己，要自己別丟下他，但是，這真的是曲雲嗎？ 不是，絕對不是！他記憶中的曲雲總是揚著一抹嘲弄的笑冷眼看著所有人，所以現在他看到的一定是幻覺，沒錯，一定是幻覺才是。 但下一瞬間，他卻突然間想起了那天瑟雲告訴他的話…… ──曲雲的心思其實只要你肯稍加注意，就能看出些端倪了，除非你根本不曾注意過。 然後他又聽到了，曲雲那像似快要哭泣般的聲音不斷的在自己耳邊說著、求著，讓他聽了好難過。 ──下次如果有機會，你好好的看看曲雲說話時的表情，尤其是當他露出笑容的時候，仔細的看看他的眼睛…… 驀地想起了佾雲的話，再聽到曲雲那懊惱自責的話語，韶雲真的很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可是他好累，身體好重，怎麼也做不到，然後沒多久，他便被大片的黑暗給吞噬了，耳邊也再聽不到曲雲的聲音了…… ～～ 待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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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