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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19 17:03:35瀏覽1203|回應0|推薦5 | |
九月山裡的風,陣陣微涼,像是在陽光點點的林間,被頑皮的孩童用芒草輕輕滑過臉頰。 閑晃踱步上了山頭,便想歇坐下來:而一坐下來,就不想動了;不動久了,會忍不住垂下眼簾,夢念著該如何寫好一篇關於秋的散文……。 九月山裡的風,讓人慵懶得不想任意挪動疲累的心與身形,那就更別揣想有誰會想急著下山,去同凡人攪和那一大缸永遠不會沉底的紅塵了──還有什麼事比上班時間,坐在山頭上看高速公路大塞車,更能讓人深感欣慰的呢? 也因此,儘管來人高聲寒喧的突兀與水泥人工步道的冷硬,常常打亂漫步閑人沉思興緻;但清涼草香和從不間斷的蟬鳴鳥語,卻能適時體貼地在一旁輕聲緩頰。於是在這兩相比較之後,你也就很自然能夠維持體貼原諒的心情,而不再胡亂抱怨、或獨生悶氣了。 山中有廟、有寺、有庵、有宮、有壇、有門、有堂、有齋,都好;梵音和淡淡薰香,總是有辦法讓人平靜下來。 當然,如果整棟建築物能夠再簡樸一點,更好。 你輕步踽入出家人努力灑掃過的綠蔭長庭,虔誠的脫下鞋子步上石板台階。雙手合十,把今生期盼一五一十告訴了神佛。突然間,時間彷如被凍結了起來,眼前只剩杳杳輕煙,杳杳長拜;杳杳禪音,杳杳慢慢……。 接著,你就著山風靜靜獨坐了好一陣子,眼見昫陽在石磚道上緩緩移動,繪出堆疊交織樹影。你這才提醒自己:『也許該回去了。』 你穿上鞋,立身一拜,然後頭也不回的返身縱入凡塵,讓曾經短暫平靜的心思,又再度急亂起來。 而此刻,天與地之間,想必仍是杳杳當然。 許願的人走了,留下難解、待辦的未完功課,循著輕煙縹渺傳上了天庭;相映著林間碎瑣狹細的相思落葉,共同簇擁著凡人的貪念,和九月山裡的風。 『風颸颸,雨離離』當年詩人溫庭筠寫這歌時,也心在山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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