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斷消去現代象徵的刻意迴避下,小鎮的面貌不斷的被翻轉與拓印,在消弱熟悉性的細節中,一種不隨著時間或記憶殘存的底蘊,才會從多重視覺的干擾中被洗滌出來。
他的行走是逐漸往模糊的方向而去,卻在心中對小鎮的一切,漸漸清晰。在所有被不斷命名的時代之外,小鎮有其堅持的墮落,不隨著移植的浪潮改變它的命運。在樸素的年代與變異的交界處,頑強且沉靜地作為一個歸宿式的地方,所謂舊的東西與荒蕪的東西,在這裡都有一種堪被書寫的節點。
基於選擇性的無知,他的核心被棄置在車站的長椅下,像用藍布包裹著的流浪,一點一點失去主體性的優位。這一點,不禁使他深信,節慶小鎮的風貌,並不具有客觀有效的論述方式。當他投身於小鎮的界域,不得不以偏頗的角度切入小鎮事物的真實性,尤其在一切的符號在這裡都被消磨掉應有身份的狀態下,只有如此。
訊息龐雜的都市裏所造就的混沌,已經超越他所能把握的最大限度,也就是說:他,不見了。但是,當知道小鎮即將舉行節慶的某個星期一下午,他似乎漸漸發現自己被小鎮意識到了。一個尚未被認知的事實是:他如何被場所意識到?就像一切的設計都為了他的信念而存在,且將他溫暖的包圍。
在一切都是流動意義的狀態之下,他不感到渺小是不可能的。然而,在小鎮的行走中,他隱約看見自己的身影,被一個一個居民的視線中認出來,但是,也只是身影罷了。除此之外,他依舊隱匿著,一如頑強且沉靜的小鎮的墮落,一如被棄置在車站長椅之下的藍布包裏的過期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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