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不懂林投姐的故事？(14)

這個故事是有一個老伯每天在林投樹下賣肉粽。總是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生來買肉粽 ,帶回去吃。第二天,他收到的錢就變成冥紙。他也不以為意？繼續賣她肉粽！

後來才知道她是吊死鬼。

一知道這一件事 ,女鬼就不來買肉粽了！

林投姐就是因為受不了大老婆的欺負才自殺的！

昨天的故事是說：林投姐把老闆嚇死了！因此老闆是鬼！而林投姐是不是鬼 ,沒人知道？而他們三人是人！

鬼 ,是老闆 ,他沒有說：小孫子是鬼？

而小孫子當時的心形像個鬼 ,落跑了！

天珠兒叫著：[原來作家是妳 ,你接棒了！傳承了！]

[我在大學時寫過小說,我的筆名叫鬼亂！老伯 ,我們是文友！我寫的是推理驚悚的專欄！]

老伯笑著說：[哈！你就是那個失蹤了的鬼亂！真是鬼來亂！]

又說：[我才奇怪 ,為什麼綠靈要招待一個不是作家的房屋仲介人員？]

鬼亂嘻皮笑臉的說：[作家是沒有學歷 ,也沒有編制的？只要寫得出作品即是作家！]

老伯說：[對呀！]

鬼亂就逐桌去訪問當時正在吃早餐的客人 ,訪問什麼呢？

他回來說：[成績不錯！有人還看到山魅,水鬼 ,日本兵,法國兵,無頭的清兵,還有一個叫阿信的苦命女人！]又說：[而且這個溫泉叫作：失敗者的天堂。]

最後大叫：[嘩！原來我們也是失敗者之一？]

天珠兒對小孫子說：[你不是 ,你事業有成！]

鬼亂挺起胸堂堂正正的說：[我當然是！因為我忘了睡不想吃飯的寫了幾個月的小說 ,就落跑了！所以我是失敗者！]

說完這話！

突然所有的人都站起來歡呼！

[對對對！]

[我們都是失敗者！哈哈哈！]

[我們都是失敗者！]

氣氛的感染 ,天珠兒也拉老伯起來喊：[我們也是！我們也是！我們也是失敗者！]

所有的人 ,陶醉在一種莫名奇妙的亢奮之中,不能自已？

結束了這次的失敗者的天堂之旅 ,他們又回到作家之屋的二樓門前。

只花掉人間半小時的時間。

老仙還在跟老先生聊天 ,在一樓的客廳。外面涼了 ,他們移到裏面來。

孫子和老伯下樓,加入他們的話局。

原來他們正在聊一種沙蟲。有很大的牙 ,專門吃腐屍的小蟲。以前狗一死就找沙丘埋起來！沒有人挖太深的坑？

就是這種蟲。

然後聊起白鷺鷥,不像寶島女人的美麗的靈魂！飛滿了田園 ,溪河中。

[阿公！我看到了小說中賣燒肉粽的鬼 ,還有林投姐！我們還真的吃了肉粽 ,喝了湯！湯可以續碗！]

鬼亂興奮的描述起昨夜的情景來。而昨夜顯然非昨夜？然後鄭重的宣布：[阿公！我又要開始寫小說了！您要鼓勵我！知道嗎？]

[哈！有你的！臭小子！]

這樣老先生就被押回房間去了。

當然鬼亂迫不及待的要寫起昨夜的遭遇來！要阿公作陪！老仙就騎著腳踏車回家。

台灣之所以稱之為美麗島是因為葡萄牙水手的叫喊！

聽說;他們每看到陸地？都會叫美麗島！

因為當時 ,台灣是個瘴癘之氣很重的腐爛之島。當時生病而死的人很多。聽說法軍病死的比戰死的還要多。孤拔艦長就病死在澎湖。

所以美麗島的背後還是有故事的 ,並不單純？

大唐時 ,並不要這個島 ,隋時有官在金門牧馬。而元朝曾統治澎湖！卻沒有登陸台灣？

明朝海禁 ,台灣成為海盜的一個基地。鄭成功在台灣待了一年就死了／鄭氏有38年 ,清朝統治了211年 ,日本經營了50年 ,接著民國。

才有今日台灣的面貌！

可以說：得之不易！

如今更要珍惜！

當然台灣還是有她美麗的地方。叫人神魂顛倒的地方。

尤其是四月的水田 ,粉蝶小小的在公路上飛,極其悲壯！好像在迷戀什麼古老的幽靈？

有一天他們開車到郊外尋找白鷺鷥的蹤影 ,一時之間,沒能找到？

不知躲到哪去了？

月桂開花了 ,整條路 ,香氣撲鼻 ,十分真實。

那溪堤上的桑葉長得又肥又嫩的。正在迎風招展 ,好像是上天的恩物 ,愛留人間,榮耀上帝似的！

在郊外繞了一圈,最後 ,他們到菜市場買了潤餅 ,回來享用！

天氣忽然轉熱 ,不吹電風扇是不行了！

粉蝶像台灣的幽魂 ,四處飛動。

午飯後 ,老伯突然靈思泉湧 ,就一直坐著打字 ,把臉都打白了！

他在詮釋金剛經。

不管如何？

破相是手段 ,生出自性心來才是金剛經的密旨。

也就是照見真心。明心見性！

虛空是何等的美意？

無量無邊才是心之所寄。

至於台灣的幽魂就不必在意了？

打到快不能呼吸？他起來休息。天珠兒 ,陪他到底。他們轉出庭院來散步 ,四月春天來了 ,到處是綠意盎然 ,綠葉綠水 ,綠地 ,免不了有幾叢幽竹。白鯨公主葉玉麗和三位仙人也出現在菩提樹下。只見軟厚的葉子在風中吹動 ,宣流著佛心的柔軟。像亮片的顫動著。也像真心自性嘻嘻蜜蜜的顫動！

眾人皆在春神的祝福中,福至心靈。與粉蝶為伴！得到喜悅與平靜。

寫作之屋一時也光耀起來。

四月4日是清明節 ,學校放假。

彩衣來巡視一番,帶來一籃橘子一籃桃子。辛夷也跟來。

劈頭就問：[股市跌了！你知道嗎？]

又叫：[怎麼辦？]

老伯好言相勸：[再等一等 ,漲多了自然就要整理！不可能一下子衝到一萬? ]

這一聽彩衣心裏就舒坦了！

[我們明天來烤肉好了！]

又說：[我叫歐巴桑準備東西！]

又問天珠兒說：[妳會烤肉嗎？]

天珠兒說：[老伯會！]

彩衣笑著說：[那就好！]

又說：[最近出版社皆到很多稿件 ,都是來過作家之屋的作家,說是你介紹的！]

老伯說：[有佳作嗎？]

[不合出版社的需要 ,都退回去了！]

彩衣還是執行她的理念 ,不出會賠錢的書。

在商言商。

彩衣還是瘦巴巴的 ,深才苗條 ,毛毛蟲眉毛依然濃密黑亮！活得很有精神！

辛夷不得空閒 ,自己跑去除草。

老伯卻拉著天珠兒說：[我們去睡午覺！]

[不陪陪她們 ,難得來？]天珠兒扭扭捏捏的！

[不用！陪我去睡覺！]

[我我去說一聲！]天珠兒掙開他。

[不用！]

天珠兒回頭瞪他一眼！

中午是那就不那麼陰涼了？不過吹吹電風扇也就可以了？

兩人相擁而睡 ,天珠兒的一顆心還懸著。拒絕纏綿！

老伯對於彩衣則一點壓力也沒有 ,因為他懂得彩衣的需要！

可是天珠兒就不同了！她一個月領彩衣2 萬元 ,是以采益出版社的名義給的。而實際上做的是管理作家之屋的工作。是不領薪水的 ,老伯也沒有領薪水? 彩衣的目的是打一下知名度。不在乎賺不賺錢？

彩衣沒多久又去女人國巡視。

黃昏的時候 ,她們就回去了！

第二天中午, 他們在後院烤肉。

老仙也來了！

他們一邊烤肉一邊談及台灣的文學。

當年, 台灣的文風鼎盛, 在滿清統治的時代, 不知考上多少的進士？

中法戰爭的時, 還有詩人寫過清官砍了法國水兵幾百人的悲慘事實。他是站在人道的立場。

十七世紀是寫實主義的時代！

十九世紀台灣已經很有國際觀！看法超出中國文人的看法！

1949年以後, 人們以為台灣文學還是浪漫的, 悲涼的, 淒美的？邊緣的？其實不是？他在日據時代是跟得上國際的腳步的！很有狄卡兒的精神的。

而大陸的文學因為戰爭而沒有作品？充滿左翼的文學, 有太濃厚的共產主義。

台灣變成浪漫, 小人物的文學。而且文字笨拙。變成少數的文學？不是主流的文學？得不到登刊的作品？只因為文字笨拙？

但是, 是具有海洋味道的文學！

[可是！海洋味道是什麼呢？]天珠兒問。

[不就是種曼波？波浪, 衝岸, 悲劇的東西！ 粉碎的執愛與浪漫！]老仙說。然後起來跳舞！原來他也是喜歡文學的！快70歲的老人了！老伯叫他歐吉桑。其實老伯自己也64歲了！

烤的東西, 老人是吃不多？他們在等那一鍋湯。

老仙說：[農村曲是一個特色, 山地也是一個特色, 海洋, 南國, 夏夜是一大特色。 要寫台灣的小說？一定要寫黑社會！海角七號, 悲情城市, 南國再見, 都有黑社會！]

他去搖了一碗雞湯。

老伯也是！

[台灣雖小？卻極有特色！]老仙說。

又問：[要不要吃魚？]

老伯說：[飽了！]

老仙說：[下一次, 我養在荷花池裏的吳郭魚就可以吃了！]

很得意的！

老伯是不大注意這一些事？只知道有鴞晚上來偷魚！所以老伯用鐵絲網將它蓋住。

都市的發展, 腳步沒有那麼快？這地方成為一種, 生活機能不錯？又很寧靜的衣個地方。而這個地方？當然會適合居住, 讀書, 寫作。像個世外桃源！只是竹子 太多！到處都是竹林！ 到了晚上, 依依歪歪的叫個不停。

她們烤肉到下午3點鐘, 才結束。

天珠兒笑著說：[想不到老仙有這麼豐厚的文學素養？]

老伯說：[說到台灣文學？反而寫不出來？文學就是文學, 不如不去安台灣這兩個字？反正寫來寫去不離台灣的海洋特色？]

又說：[還是台灣, 不是麼？]

天珠兒問：[阿我的瓶子裏的鵝？那也是台灣的作品。也有海洋味？]

[我也不知道！]老伯故意氣她！

[彩衣一直壓著沒有出版！]天珠兒說。

[妳再寫一本好了！]老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