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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一夢(12)
2015/07/15 21:04:07瀏覽129|回應0|推薦4

紀紀問:[為什麼?幫我?](12)

小女生說:[嚇!難道只有您會感動?我也超感動的 ,好不好?]

天珠兒站在旁邊突然出聲:[你們別急?我去問我爸爸!這種事太多了 ,寫不完!]

[是嗎?]老伯問。

[找一天,我帶您回台北去問!]天珠兒說。

[好哇!]

這樣心中美麗的草原在兩位作家的心田上種下了種子!

大時代的故事 ,豈可錯過?

紀紀她們到第二天的中午 ,吃過午飯才回去!

轉眼間四月就到了。

天氣還是十分的不穩定?尤其是早上 ,忽然來了一陣陣的冷風,灌進屋子裏來 ,像是驚喜 ,卻一不小心就感冒了!

老伯雖然想寫這種氣勢磅薄的大時代故事?但是愁腸千千結 ,就是理不出一條路來?

一如天珠兒所說:[我聽我父親說:有的軍隊在抗戰中,並沒有跟日本兵打過仗?有的軍隊在古寧頭打過一仗 ,就沒有機會再打仗了?]

[如果說要一個兵像劉備 ,曹操經歷了每一個戰役?]老伯接著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抗戰末期,就很少有大會戰了?像你祖父也只是打游擊 ,也沒有打過什麼仗?中國的兵那麼多,實際上打過仗的不多?一但打了 ,40萬剩下10,幾乎都陣亡了!因此要從一個小兵找到整個時代的故事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要寫一本可以代表那個時代的小說 ,也難!

不到一星期 ,老伯就放棄這股熱情了!

倒是紀紀還寄來一封感謝函。但是對於寫大時代的小說卻隻字不提?老伯也不敢問?只是禮貌性的回了一封信!

愚人節過了。

愚人節當天,傳來一則簡訊 ,有一位自稱作家之子的老先生,他說他今年70歲了 ,他說:有關台灣林投姐的小說,是他父親寫的 ,而林投姐是虛構的小說人物!整個故事也都是虛構的!並沒有這個人?也沒有變成鬼的這一件是?全是他父親創造出來的!問是否可以來作家之屋,住一宿。

順便帶來他父親的原稿!以父親的名譽前來投宿。

不知可不可以?

林投姐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前些日子好像還演過電影!變成厲鬼的林投姐開使復仇!

怎麼是虛構的呢?

也就是這個人物跟孫悟空一樣是活在我們心裏的!

天珠兒說:[70歲是必須有人在旁照料才行!]

[當然!]老伯說。

其實老先生還很硬朗。

那天下午 ,3 點多,他的孫子再他來荔枝莊園。

就在雨棚下 ,泡了茶 ,大家聊了起來。

老先生頭髮都白了!

眼睛還炯炯有神!就從包包拿出他父親的遺作。是用日文寫成的原稿。

老先生說:[當時 ,日記時代 ,台灣的文學等於是日本文學!所以很注重文學的氣息 ,像呂赫若的作品 ,雖然寫的是台灣?文筆還是跟日本主流文學是一模一樣的!

像他們這些文學的嬌子 ,是不會寫所謂的民俗作品的?

坦白講 ,一個女人被逼上吊死了?要檢討的是這個逼人上吊的制度!而不是文學的浪漫?其中還是隱藏著濃厚的反抗意識!反抗什麼?有錢人家的惡毒!民間無法反抗這個制度?

才有變成厲鬼來復仇的心態!

那是什麼制度?就是佃農和地主之間的不公不義!

地主勾結官員 ,為所欲為!欺負弱女子!看上人家娶過來 ,又認其大老婆苦毒逼死了!不愛了?這是有錢人家的把戲!社會的不公不義!漢人醜惡的嘴臉!]

[,嗯!]

老伯仔細聽著。

天珠兒勸他喝茶:[喝個茶再說好嗎?]

喝了茶!

老先生又說:[弱勢團體疼惜弱勢團體!賣肉粽的中年人疼惜林投姐 ,但也沒有用?所以 ,父親把漢人大老婆欺負小老婆的故事寫出來 ,被逼上吊的故事寫出來。然後,讓她變成鬼來復仇!這樣一來 ,有文學的淒美 ,一來又有反抗精神!大快人心!

因此才有林投姐的故事誕生。

父親是用心良苦的!]

老伯說:[這也是文學的一種作用與力量!]

[當年 ,請問芳名 ,美麗的情愁 ,這種近乎日本風潮的小說,風迷一時 ,但還是貴族文學?像林投姐 ,水蛙土仔就比較民俗的作品!父親不志於寫跟日本文壇掛勾的作品?而寫這些鄉土傳奇?大概也有他自己的看法吧?]

老伯說:[可惜這些東西好像沒有流傳下來?]

[早已變成民間故事了!其實當年父親是用很美麗的文筆去描述這個故事的!畢竟中文跟日文是有差距的!所以也就失傳了!]

他的孫子說:[鬼怪的故事比林投姐的故事精彩多了!]

老伯說:[您可以用日文去日本投稿 ,不一定要在台灣出版?這樣也許就可以保存下來!原著的美麗文筆了!]

老先生恍然大悟的說:[對呀!]

[只要註明是台灣人某人的作品就行了!]他的孫子腦筋轉得快!

[就像日本漫畫 ,其中也有台灣人的作品!]老伯說。

[對!對!我就來試試!]老先生很高興的說。

就又小心翼翼的把那一些文稿收起來。

[我今天能夠跟你們談論到我父親的作品 ,我真的太高興了!也許文學並不是父親想要的東西?他只是想把台灣的精神 ,用美麗的筆 ,將他寫出來而已!他就心滿意足了!]老先生說。

老伯說:[台灣的文學中,有一種苦中作樂 ,樂天聽命的精神!就是老天自有公道的精神!]

[對!對!]老先生說。

[並不一定要追求主流的文學?]老伯說。

他孫子說:[現在都是娛樂小說了!]

老先生說:[是所謂的大眾文學!]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然後老先生還在庭園走一圈,才回房去休息!

文學不一定要追隨主流?

但文筆美妙是起碼的要求吧?

晚餐的時候 ,老先生流著淚跟老伯說:[我父親應該是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作家的!]

老伯握著他的手說:[我相信!]

老先生還可以吃兩碗飯。

飯後 ,老伯陪他們去附近走走。

老先生感慨的說:[台灣身處亞熱帶 ,直物繁雜 ,草木亂生,但是如果出了一位好作家,還是會有美麗的文學的!]

這跟紀紀的剪輯風景的說法是一樣的!

在現實中 ,減去雜草與矮術 ,流下美麗的雲天。還有小溪遊魚!

台灣還是有美麗的東西的?

而台灣人不是小丑 ,不是小人物?台灣小孩還是很聰明的!

老伯說:[沒有人會嫌母親太醜的?永遠記得曾經吸食過豐美的奶水!]

老先生笑著說:[您以為林投姐很醜?不夠漂亮?]

[她應該是一個親切的傻大姐吧?可是 ,傻大姐為什麼想自殺?]老伯問。

[是一種反抗的精神吧!]老先生說。

殖民地文學中的反抗精神!

這是有的!

來到溪邊,老先生還稱讚說:[這是一條 ,這還是一條乾淨的小溪!嘉南 ,很多小溪都被汙染了!]

[喔?]

這也是事實。

進步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台北河濱公園 ,釣起來的魚是不能吃的。這是眾所皆知的醜態!

老先生突然要求說:他不要去坐幽靈火車,因為他年紀大了怕被驚嚇?不想去冒險?

小孫子卻說:他要去!

老伯說:[這樣很麻煩 ,你們猜拳!]

結果是孫子輸了!

孫子氣得跺腳說:[但是!我還是要去!]

[不然我請一個人來照顧老先生?]老伯說。

[好哇!他又沒什麼慢性病?也沒有高血壓?他很好睡!]孫子說。

[我找老仙來陪他聊天!他們都接近70歲!可以談日據時代!]

老先生說:[好!好!]

天珠兒就打電話請老仙來。結果兩人一見如故 ,相見歡,也就在前院的雨棚下 ,泡茶 ,聊了起來!

晚上八點不到 ,小孫子和老伯 ,天珠兒就到二樓的時光之門前等待!

不一會兒?時光之門就打開了!三人跨入其中 ,很快就來到一個地方,神獸綠靈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他張開翅膀飛了起來 ,是綠色的肉翅 ,發出嘎嘎嘎的叫聲,飛在前面帶路!

他們跟著他走上天橋 ,又走下月台。

[這是電腦裏的遊戲世界吧?]孫子說。

他身高170 ,表面上看起來肥肥壯壯的!是在房屋仲介公司上班的年輕人!

老伯說:[不是!這是神獸綠靈所創造出來的一個減的世界!]

這樣的說法很玄 ,不能滿足孫子的求知慾?

[毀滅?還是顛覆?]

老伯正經的說:[生的對面就是滅 ,滅是減 ,減使我們清醒!找到正確的路去走!]

[很像宗教的口吻!]孫子幾乎是潮笑著!

又說:[我們全家都是民進黨的!只有我不是 ,我欣賞連勝文!]

老伯說:[哈!不要談政治?]

[我只覺得他們太過分 ,現在已經是地球村了!]

[喔?]

老伯不想接下去。

不久, 在幽暗的月台上 ,看見一個穿著房屋仲介制服的女生出現。拿著手電筒向他們走來?

輕聲燕語的說:[請跟我來!]

[這地方很像板橋的地下月台?]孫子小聲的跟老伯說。

突然他發現他認識這位女郎。

就興奮的說:[阿!不是阿麗嗎?妳怎麼到這裏來?打工?太愛錢了吧?]

女生笑了笑 ,不說話。

[不對!這個女生去年就往生了!]他跟老伯說。

老伯摀住他的嘴。

女生帶他們到一個線牌上。地上寫著:失敗站候車線。

孫子抗議:[阿麗換個站吧?有別的站嘛?]

[是成功站!但是你們被指派到失敗站!]

[喔?喔?喔?我這麼英俊 ,竟然被分發到失敗站?]

孫子耍帥!

阿麗笑了一笑,就轉身向更幽暗的鐵道處走去 ,不久就消失了!

孫子大叫:[喂!喂!妳要去哪裡?一起去呀!]

就要衝過去。

老伯拉住他說:[算了!一切隨緣 ,莫當真!]

孫子才作罷 ,就在那裏跳起舞來!

哪阿麗高大苗條 ,帶點童稚的可愛 ,正是仲介裏常看到的銷售員。

一般人來到過去的情境中,比方妳來到寶島時代村,有的人會懷念1969年。有的人不會 ,因為是1969年以後出生的 ,1969年沒有印象?反而用2012年的情境心態消遣1969年!

這也是可以的 ,只是不免有點可惜!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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