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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觸碰的戀人(十八)過去
2010/09/09 05:29:20瀏覽696|回應0|推薦5

  星期五晚上,以恩為馨亞帶來了宵夜。

  「老師,再見。」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跟馨亞揮動小手。

  「再見!」

  送走了最後一個學生,以恩開心地坐在玻璃圓桌前看她,就像是在欣賞一幅美麗的人物畫般地認真。

  「我發現當妳面對小孩的時候,總是可以笑得很開心。」

  「那是因為,他們天真無邪,不會傷害我。」

  馨亞的話,不禁讓以恩感到驚訝。

  「妳……曾經受過傷害嗎?」以恩疑惑地看著她。

  「都過去了。」她笑著,「只要現在幸福就好了。」

  他上前去撥開遮住她眼睛的頭髮,「我一定會讓妳愈來愈幸福的!馨亞,相信我。」

  以恩深情地看著馨亞,配合著當時的氣氛,他想吻她,但她躲開了。

  「對不起,我還没有準備好。」她手足無措地說。

  「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

  馨亞搖了搖頭,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迷戀的男人,她真的可以放心去愛他嗎?

  以恩送馨亞回家,兩個人站在大門口吹著冷風,一個是捨不得將視線移開,一個是依依不捨地鬆不開緊握著她的手。

  「還要經過漫長的黑夜才能見到妳。」他不想走,深情地看著她。

  是因為初戀吧?!以恩竟陷得那麼深,完全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馨亞也是,雖然經歷過初戀,但以恩有著跟韶安一樣的氣質,有幾次她幾乎將他誤以為是韶安,這樣的感覺讓她有罪惡感。

  「晚安!」馨亞踮起腳尖,在他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以恩興奮地看著她,開心地快飛上了天,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他開心地抱起馨亞轉圈圈,如果可以,他想現在就將她抱回家去。

一圈、兩圈、三圈……,他終於肯放下她。

  「馨亞,我們是不是前世就見過面?」他輕撫著她的臉頰,「我一直以為我們認識了好久好久。」他笑著,「也許,是在夢裡見過……

  馨亞靦腆地笑著,她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要把妳介紹給奶奶,她如果見到妳,一定也會像我一樣喜歡妳。」

  「以恩,我不是在做夢吧?!」看著他,馨亞的心裡充滿了害怕,「從小到大,我一直是個不幸的人,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這樣幸福。」

  「如果妳願意,我想聽妳的故事。」以恩心疼地看著她,「馨亞,除非我離開這個世界,否則,我不會讓妳再變得不幸。」

  語音剛落,馨亞立刻伸手去摀住他的嘴巴。

  「我不要你這樣說!」她急得掉下眼淚,「我不要你和他一樣,我要你永遠陪在我的身邊,答應我,以恩,答應我。」

看著淚流滿面的馨亞,以恩的心碎了,他將她擁進懷裡,溫柔地撫著她的長髮,「我答應你,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我答應妳,會永遠陪著妳,馨亞,馨亞。」

 

馨亞瘋狂地愛上了以恩,她貪婪地享受著以恩帶給她的一切幸福,太幸福了,她擔心只是曇花一現,韶安的事一直在她心裡揮之不去,她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以恩。

 

以恩瘋狂地愛上了馨亞,他不知道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滋味。上課的時候,他會情不自禁地笑出聲音來,字裡行間竟全變成了馨亞的名字,星佑提醒他不要陷得太深,警告他,那女孩不一定適合他,但他根本聽不進去。

 

除了忙個人的私事之外,他們幾乎天天膩在一起。以恩提出一起作畫的主意,約定共同完成一幅作品,馨亞欣然同意,但兩人的畫風全然不同,遲遲没有決定想畫的東西。

 

  馨亞停下了手邊的工作,起身走到玻璃圓桌前坐了下來,以恩幫她泡了杯咖啡,送到她的面前。

  「以恩,你為什麼會愛上我?你對我一無所知,這樣的愛……太冒險……

  以恩笑著,「那妳對我瞭解多少?妳不是也愛上我了嗎?」

  「那不一樣……」馨亞面露難色地說,「如果你知道我的過去,也許……也許你就不會愛上我了。」

  「妳以為我是那種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的人嗎?」以恩有些生氣,「在認識妳之前,没有一個女人能打動我的心,只有妳……

  「我愛你,以恩。」馨亞深情地看著他,「因為愛你,所以害怕有一天會失去妳……」她站了起來,走到“拒離”前,看著畫中的男人,她的眼睛竟不自覺地濕了。

  以恩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就像是在告訴她,“不要害怕,只要有徐以恩在的地方,就不再有悲傷。”

  「他叫丁韶安,是把我從地獄裡拯救出來的人。」馨亞靜靜地看著畫中的男人,許久没再說上一句話。

  以恩陪著她,他知道她現在正悲傷地回憶著過去。

  「他聰明、善良,有著和你一樣燦爛的笑容。」馨亞轉頭給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隨即又將視線停留在畫上,「在遇到韶安之前,我有一段非常灰暗的童年……

  不該再想起的過去,竟又再度浮現,馨亞深深地吸了口氣,屏住呼吸看著以恩,「我是──被抱回來的孩子。」

  以恩嚇了一大跳,他開始有些瞭解馨亞了,為什麼她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我變得不愛說話……。我没有朋友,小學五年級見到韶安的時候,我為他開朗的個性感到不可思議,好奇他為什麼可以每天都那麼開心。」

  「是他讓妳開口說話的吧?!」以恩看著畫中的男人,笑著說,「原來,我並不是第一個。」他似乎有些嫉妒。

  「是,是韶安打開了我的心房,他每天寫信給我,告訴我班上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漸漸地我期待收到他的信。」

  「原來是這樣,我們都用了同樣的方式……」以恩笑著,也許就是因為這樣,馨亞才會被他打動的吧?!

  「韶安是我的心理治療師,他會聽我說心裡的話,會為我打抱不平,會因為我受到了委屈而去找卉芯吵架。」

  「卉芯?她是誰?」

  「她是我妹妹!從小她就不喜歡我,動不動就會說出要我滾出去的難聽字眼……

  「丁韶安,他是妳的初戀情人嗎?」

  馨亞點了點頭。

  「你們從什麼時候變成戀人的?」

  「國二!」馨亞想到了他們那段甜蜜的時光,「那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那他……為什麼會死?」以恩看著畫。

  「……」馨亞難過地說不出話來。

  以恩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支持的眼神。

  「是腦瘤!韶安他根本不能接受,他傷心地哭了一整天,看他哭,我也跟著哭……」馨亞激動地掉下眼淚。

  「一切都過去了!」以恩將她擁入懷裡,「我相信,他一定不希望看見妳這樣。」

  馨亞從他懷裡鬆開,擦了擦淚水,看著為她擔心的以恩。

  「他很幸福,雖然經過了這麼多年,但至少還有妳記得他,甚至為他掉眼淚。」以恩給了馨亞一個肯定的笑容

  「以恩。」她深吸了口氣,「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

  「跟丁韶安有關的事嗎?」

  馨亞點了點頭看著以恩,她的眼裡充滿了猶豫和悲傷。

  「如果你知道了這件事,也許,就不會再來找我了。」

  「為什麼又這樣說?」以恩又生起氣來。

  馨亞的手顫抖著,他驚得看著她,她臉上的表情竟是如此的害怕,像一隻受到極度驚嚇的小白免。

  「對不起!」以恩轉身抱住她,「是我嚇到妳了嗎?對不起……」他自責著。

  「没有!」馨亞從他懷裡掙脫開來。

  「是那件事嗎?妳想告訴我的那件事,讓妳全身顫抖的嗎?」

  馨亞的心好亂,面對眼前這個她瘋狂迷戀的男人,她真的說不出口,但若不說,就是欺騙,等到以後被發現了,還是一樣要分開,不如趁早結束這段感情比較好。

  馨亞走到玻璃圓桌前坐下,拿起咖啡輕啜了一小口。

  「如果不想說……

  「不,我要說,我要說,因為是你,所以,我一定要說。」

  馨亞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她慌亂不安的眼神裡帶著極度的恐懼。

  以恩握住她顫抖的手,緊緊地。

  「不要害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守著妳的。」

  「我……」她無法平順地調節呼吸,難過地像要窒息,整個工作室過分的安靜,「我生過孩子!」馨亞終於吐出這幾個字

  以恩想都没想過馨亞想告訴他的是這個,他著實被嚇了一大跳,緊握著她的手立刻鬆了開來,這一刻,她的心也跟著凍結了。

  「是韶安的孩子!」她必須說完整個故事,「為了完成他最後的心願,我做了她的新娘。」

  看著慘白著一張臉的以恩,她知道,他像其他男人一樣無法接受,是呀,這種事任誰也無法接受吧?!她的媽媽是,弟弟和妹妹是,就連她自己,不也是為了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以恩而猶豫再猶豫,痛苦再痛苦嗎?

  這一刻,她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淚水往肚裡滑落的聲音。以恩的徬徨和痛苦全寫在了臉上,看來他是徹底對她失望了。

  馨亞站起身來,全身無力到了極點,她扶著沙發,一路往廁所的方向走去,她想逃,是想逃出以恩那雙讓她喘不過氣的眼睛?還是羞愧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不,她告訴自己,她不後悔,不後悔做韶安的新娘,不後悔為他生下孩子……。她從没為此如此痛苦過,是因為以恩嗎?因為愛他愛到無可自拔的地步,所以慌了?後悔了?

  馨亞走著,突然癱軟下來,跌坐在地,任憑她如何努力地想站起身來,卻像個失去雙腿的女人,怎麼也站不起來。

  就在她掙扎著的同時,以恩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後,他蹲下身,一把將她抱住,像個愛哭的大男孩,眼淚竟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對不起,馨亞,對不起,原諒我,因為太意外了,一時無法調適自己,原諒我。」

  馨亞終於哭了出來,像要把一肚子的委屈一股腦兒地全宣洩出來。

  「我好害怕……」她低著頭哽咽地說,「我怕會永遠失去你……

  以恩走到她面前,扶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早已被淚水佔據的臉龐。

  「是我怕失去妳!妳没有錯,為什麼要把自己陷在泥沼裡?」以恩心疼地看著她,「丁韶安,他好幸福,我好羨慕他。」

  「以恩……」馨亞感動地停不住淚水,「以恩……

  以恩上前去抱住她,讓她在自己懷裡哭個痛快。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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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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