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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者5】-《自神隱之境降臨的Xanadu》第二一章
2024/10/12 00:14:05瀏覽14|回應0|推薦0

  ( 第二一章 )



  充滿在單人淋浴間裡的熱氣,就像深山裡的雲霧一樣瀰漫在鵝黃燈光之下,水聲在隔著塑膠拉門之下穿透煙幕大作於四周,本來應該濕淋一片的淋浴間,因為透過塑膠拉門而做出了乾濕分離的實用功能來。


  熱水沿著柳葉娜粉紅色的髮梢汩汩地流下,它肆無忌憚地淌在那張漂亮的瓜子臉上,在眼瞼之間流下了不知道是淚水還是自來水的涓涓細流。


  不論是刀子在稍早前劃過納夏的皮膚時、納夏的慘叫與哭號聲、從他口中竄出斷斷續續的真相,還是當時就像被火烤與電擊一樣痛苦的心情──柳葉娜直到現在仍餘韻猶存。


  只見柳葉娜冷冷看著在地上沿著腳邊流動當中的血水,她既沒辦法、也沒必要去確認那究竟是自己的血,還是納夏殘留在自己身上的穢物。


  好不容易才停下好一陣子的動作,現在卻又開始了──柳葉娜再度拿起沐浴球不斷地刷洗著自己的脖子、手臂、胸膛、腹部,以及臀部。好像覺得剛才被納夏給摸過一輪的身體十分骯髒與噁心一樣,不斷地以沾有沐浴乳的沐浴球瘋狂刷洗著全身。


  忍不住去回想而咬緊著牙的柳葉娜,幾乎就快要把牙齒給咬斷了。


  「是……是軍部下的命令!他們要求糾察連抓走各個鎮上的男人,目的是要讓他們和俘虜一起進行調整者的實驗!」


  記憶中的納夏,一面護著不斷噴出鮮血的下體,躺在地上一面哭號地向柳葉娜求饒,並斷斷續續地對她吐實。


  顏色與黑色戰術短刀相近的血跡,在被柳葉娜握持之下,正令人感到驚悚地自末端向下滴著黏稠的暗紅色血液。


  「因為……因……哈哈……我的命根子啊……」


  倒在地上近乎失去理智的納夏,望著躺在不遠處的可憐下體時口出瘋語來。


  只見柳葉娜一腳毫不客氣地將肉塊給踩得一蹋糊塗,簡直就是把納夏在心裡的最後一絲希望給摧毀一樣,使他緊縮的瞳孔就在被無限撐大的眼眶中變得更無以復加了。


  「因為什麼?」柳葉娜一腳踩住納夏血淋淋的跨下時逼問道。

  「因為……當時的凜冬對以……以賽亞……亞書揭示得並不完全,所以幾乎沒……沒有生……生還者!現在的凜……凜冬士兵,基本上都……都還是一般人!」


  柳葉娜近乎毫無憐憫的目光中,反射出了被眼淚與鼻涕給弄得整張臉髒兮兮的納夏,他可憐的模樣實在是讓人難以確定,他究竟是因為哭到換不了氣,還是因為下體痛到讓他快要失去意識的關係,而使他開始無法好好地完整說完一段話。


  當柳葉娜終於將腳從納夏的下體上挪開時,在戰情室的作業員與魅上娜,以及在現場的納夏都以為要放他一馬了,卻沒想到蹲下的她先是扯起納夏的右手,接著戰術短刀竟快速地滑過了納夏的食指!


  「哇啊啊啊────!」


  隨著指頭就像被切下的蘿蔔頭一樣彈射出去,哀號聲就像某種炸彈無預警地爆炸一樣,發瘋似的在地下監牢中狂嘯著。


  在魅上娜透過監控看見這慘絕人寰的畫面時,縱然是經歷了無數令人難以忍受的人生歷練,也使她忍不住摀起了口鼻,瞪大了眼地看著宛如魔鬼一樣的柳葉娜──她正在一根根地把納夏的手指給削下來。


  「拜託……拜託!……別……哇啊啊!」


  能夠有這種親眼看著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地落下的駭異經歷,在這天底下恐怕沒幾人能真正體會過,而納夏正是那極少數的其中一人。


  「我現在才知道你在想什麼,薩巴伊中尉。」柳葉娜在放開納夏那隻五指全被切下來的手之後,一邊看著血淋淋的它垂落地面,一邊口氣平穩地說著,「原來在你眼裡,女性調整者就只是個就算每天被強暴也不用擔心懷孕的生物。」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拜託妳原……原諒……」


  柳葉娜一把將納夏緊抓著右腕的左手給扯過來,這讓納夏在彈指間心感不安地瞥向她的手,儘管自己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想要掙脫,卻令納夏感到駭異地徒勞無功。


  究竟是為什麼?


  她以前的力氣有那麼大嗎?


  為什麼她只是抓著我的手,我居然連一點都掙脫不開?


  不斷蜂湧而出的疑問,就像灌滿了腦袋的腦漿一樣,幾乎就要把納夏瘋狂的腦袋瓜子給撐破了!


  「偷偷告訴你,我可是第二型調整者吶!」隨著柳葉娜的話音剛落,納夏的第六根手指在短刀下,就像切斷香腸一樣被輕易地切了下來,「開心吧?這樣一來,不論你再怎麼樣玩弄我,我也不會因為懷孕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不……不可能!妳怎麼可能會是!……」


  在聽見柳葉娜的自白之後,納夏的腦袋就像在彈指間清醒過來了一樣,就連咬字都變得清楚不少,甚至表情也從哭號中變成猙獰面目。


  霎時之間,液體在遇到高溫時的滋滋作響,就在納夏血淋淋的左手上與血腥熱氣一同竄出,只見柳葉娜抓住納夏的那隻手上,正發出彷彿將皮膚給燒盡了似的熱燙火光,包括手掌在內的五根手指都變成了熔岩般的模樣,一下子就把納夏的手給熱到燒熔了起來。


  將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變成如岩漿般熱燙,甚至能在這個狀態中修復身體上的外傷,那是柳葉娜身為第二型調整者的超能力──『絕境深炎』。


  「你不開心嗎?」柳葉娜勾起了嘴角,一道陰險得令人全身發寒的笑容旋即映入納夏眼中,「我可是你心心念念的調整者女性啊!」


  隨著納夏幾近尖聲的哀號,他正一邊以混濁目光親眼看著逐漸連著骨頭一起融化的左手,一邊在腦袋中感受著彷彿掉入地獄一樣的劇烈疼痛。


  槍響倏地響徹整條地下監牢的走廊,子彈就像介入男女關係的第三者一樣,在眨眼間貫穿了納夏的額頭,為他留下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圓形焦洞。


  當柳葉娜放開了納夏那隻焦黑的左手時,才緩緩朝著待在牢房出入口處的湘可軒瞪視而去,模樣看來幾乎接近癲狂。


  「夠了!」


  湘可軒在此時的話音,就和方才在地牢裡時一樣,為柳葉娜帶來了滿滿的回音。


  塑膠拉門被一派粗魯地從外面被拉扯打開,站在有洗手台與馬桶的乾區中,身穿著灰黃色丙種短袖排汗衫與沙漠迷彩長褲的湘可軒,就一派不悅地對著瘋狂以沐浴球擦洗身體的柳葉娜暴跳起來。


  只見湘可軒一把從柳葉娜手中搶走了幾乎用盡泡沫了的沐浴球,接著粗魯地將它給甩在地上。此時充斥在湘可軒目光當中的,是淺顯易見的不捨與憤怒。


  「別再這樣洗了!」氣到不知道該用什麼口吻指責的湘可軒喝令著。


  在柳葉娜身上遍布了許多紅腫起來的擦傷,那些肯定都是被泡沫用盡之後的沐浴球給洗出來的傷痕。


  「……」

  「拜託,」湘可軒牽起柳葉娜滲血的手說著,「不管他曾對妳做過什麼,他都已經死了,所以妳得善待現在的自己。」

  「因為妳的擅自主張,所以他死了。」柳葉娜先是甩開湘可軒的手,接著才以嚴厲的口吻指責道,「別多管閒事。」

  「就算他的行為簡直是畜生不如,但說到底他也還是人類啊!妳那種凌遲的行為,到底跟他有什麼不一樣?」


  巨響就在柳葉娜拉扯只開了一半的塑膠拉門之下,在回音極大的浴室之中憤慨地來回奔騰,當她穠纖合度的胴體在湘可軒眼前一覽無遺下,腹部上偌大的傷疤也一同映入了眼簾之中。


  步出濕區的柳葉娜一把扯下了被掛在架子上的浴巾,她一面包裹住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一面側著頭瞪視湘可軒,好像她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一樣。


  「我的人生,我會用自己的方式面對它,」柳葉娜的口吻儘管在乍聽之下四平八穩,卻有股比那道聲調還要更加嚴厲的情緒蘊藏在其中,「不需要妳來教我。」


  在目送柳葉娜的身影自浴廁中離去之後,湘可軒才撿起剛才被自己隨意亂扔的沐浴球,在它上面還殘留著就像柳葉娜因為身負不了過去,而將負重排出體外一樣的血跡。


  妳的過去到底是?……


  看著沐浴球的湘可軒,腦海中所思考著的,是在柳葉娜腹部上的那道巨大傷疤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格林威治標準時間:1500時,相當於貝國標準時間2200時。菲律賓領海空域,Xanadu艦長室。


  『所以Longinus到現在都還找不到駕駛員嗎?』

  「不,我這邊早已有合適的人選了,拉斐爾閣下。」


  紗雪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方,與參謀官謝仲傑、副艦長艾利克‧威柏三人面色正經地面對著皮椅後方的螢幕牆中,同樣身穿白色軍便服的馬尼拉情報總部部長──約翰‧戈麥斯‧拉斐爾中將。


  『後來研發的Surtalogi都已經找到人選了,Longinus卻遲遲沒有駕駛員來接機,這樣的效率實在是令人難以認同啊……或許我應該向作戰部催促一下才是,妳認為呢?巫條艦長。』

  「沒有那個必要,拉斐爾閣下。」


  只見約翰先是對紗雪露出皺眉的表情,然後才在靠回椅背的同時吐出隱忍已久的鼻息,最後才投射出不解與不滿相伴的眼神給紗雪。


  「論作戰部麾下的部隊,就屬Xanadu最為精良。」

  『單以資料顯示出來的情報,確實是這樣。但在我實際上看起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數據絕對是正確的,它只需要時間來證明。」


  隨著紗雪一口流利英語的話音一出,一抹自信心登時就從瞇眼的笑容中,對著正在進行遠端會議的約翰中將渙散而出。


  『該不會是因為沒有人才,為了拖延時間,不讓Longiuns被派發到作戰部中其他部隊而隨口呼嚨我的吧?』

  「您這樣子誤會我也太小心眼了,這真是令人倍感哀傷呢!閣下。」紗雪在甩過及間棕髮的下一秒鐘,一派自信心十足地接言道,「我所說的一字一詞,每句話可都是千真萬確的。放心吧,Orion5在接下來就會開始將Surtalogi應用於任務當中的,還請閣下務必睜亮您的雙眼,好好看看Xanadu軍士精良的戰技吧!」

  『既然巫條艦長這麼鼎力自薦麾下的戰鬥員,那我就再觀察看看吧!不過可別以為用拖延戰法就能蒙混過關,明白了嗎?』

  「這是當然的。」


  螢幕牆在下一瞬間變回了原本正在輪播的熱帶海洋畫面之後,包含紗雪在內三個人都露出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來,尤其是紗雪更是明顯地垮著肩膀,一面扶著桌面朝皮椅走去,接著一屁股地坐了上去。


  謝仲傑與艾利克一如既往地回到該有的位置,以稍息之姿肅挺地站在紗雪身後的兩側位置,乍看之下就像護衛或是隨從之類的人物一樣。


  「他狀況怎麼樣?」紗雪拖著額頭問道。

  「是,目前身心靈狀況皆穩定。」謝仲傑回覆道。

  「還是抱著觀望的打算嗎?」

  「是,恐怕如此。」


  一口大氣就從紗雪沉鬱的表情下被吐出,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天花板,模樣就恰似正在放空當中的青少女一樣。


  「雖然當初是我說隨他的意去選擇,但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選擇……哎,算了。」紗雪撇撇嘴,一股禍從口出的感受就隱藏在其中,「再這樣下去,Longiuns就要拱手讓人了。」

  「那對我們而言無異於是慘重損失。」謝仲傑以屬下的身份叮囑道。

  「不然讓你去駕駛呢?」紗雪瞥眼看著謝仲傑,以打趣的口吻問道。

  「恕屬下直言,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少將大人。」謝仲傑以冒著冷汗的狀態試著婉拒。

  「少將大人,接下來的任務還需要由您主持,因此屬下認為您現在應該先去補眠才是。」艾利克叮囑道,「明日的任務對獵戶座而言,相當於是非勝不可的處女秀。」


  說得也是……畢竟事關能不能順利接回Longiuns啊……


  彷彿掉入泥濘之中的腦袋,就在紗雪的隨意之下沉了下來──Longiuns固然重要,但任務本身的成敗,並不應該綁定新型軍武的所有權才對。


  雖然說作戰部必須在情報總部的監管之下作業這點,是自己當初在建立Avalon時就明訂出來的規矩,但現在紗雪對於這點還真是有股如被欺辱之後的惱火感。


  「知道了,那我休息五個小時。」站起的紗雪對兩人說道。

  「是,少將大人。」艾利克‧威柏。

  「需要前去叫您嗎?」謝仲傑問。


  只見紗雪暗自對謝仲傑露出了一道靦腆笑容,它登時在他心裡掀起了一道回憶風暴──那是紗雪還在東城科大時,自己與她所曾經歷的過往種種。


  「那就麻煩你了,仲傑。」



( 驀然回首的過往 )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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