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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寫蔣勳【本文】
2006/12/03 12:30:06瀏覽1723|回應0|推薦22

先用個小故事做開頭,高中時代、有位班上的好友,第一志願是報考師大美術系。這也難怪,其父乃國內知名畫家,子承父業也是理所當然。不過、這位仁兄的特立獨行,確實在校內造成不小的騷動,就連很多生活上的趣聞,也著實讓人噴飯。例如:他獨鍾麥可傑克遜,就將所有的歷史課本人物圖像,都改作為麥可,無論是中外的帝王將相,透過一支原子筆與立可白,都成了帶著墨鏡,造型惹眼的一代天王!就連畢業紀念冊上,他也擺出麥可的招牌動作,帶著墨鏡,手摸鼠蹊,堪稱一絕!所以,於年少時代對於所謂的藝術家的第一印象,只有【古怪】二字。

藝術家要才氣縱橫,方能有所成就,但要將藝術文化推廣,則需要避免曲高和寡的窘境;於是、聖之清者與聖之時者,就在現代藝文界的推廣上,必須於天平上找出一個良好的平衡點,就目前華人界而言,蔣勳先生則扮演著【藝術佈道者】的角色,可說當之無愧。第一回聽到他的演說,是在飛碟電台的節目中,講述羅馬的古代建築;乍聽之下,建築史應該是索然無味?應該不會有以人為主的故事精采吧?雖說如此,蔣先生他富有磁性的嗓音,還有娓娓道來的相關典故,卻能清楚地勾勒出羅馬競技場上的一抹夕照。在收聽完節目後,猶覺餘音繞樑而讚嘆不已!

然而、上述不過是純粹廣播式的演說,在藝術作品、建築形式上,還是因為欠缺圖像,而有某種程度的隔閡。而蔣先生在電視節目上的表現,則要屬大愛電視台的【殷媛小品】最值得稱讚。(附註:殷正洋與李文媛夫婦的名字簡稱,故有其名)。讓觀眾們除了吸收精闢的演說之外,更能讓門外漢透過視覺上的圖像,能夠一窺藝術殿堂之奧妙,對藝文的鑑賞力推廣上,可說居功厥偉。

而本回的節目中,是介紹宋代書法的三大家及其作品,依次為【蘇東坡】的【寒食帖】,【黃庭堅】的【花氣薰人帖】,以及【米芾】的【蜀素帖】。前二者的事蹟,大部分的朋友都耳熟能詳,但米芾則真是個桀驁不馴的奇才。蘇軾與黃庭堅,因為與當道的政治主張不合,故有遷謫之禍,給人塚歷盡滄桑的感覺。而米芾則因與皇室的關係,還有點貴族的驕傲;但矛盾的是,隱隱約約地有些不平。(附註:其母為皇太后之婢女,確實與皇室關係親密,套句目前俗話,就是直通官邸;但出生寒微,也是種不爭的事實:想想、阿卿嫂的家屬怎能與王子公主平起平坐?)。於焉將其複雜的心緒,表現於書畫作品當中。

一般人欣賞書法,要將圖像的藝術,化為文字著實有其困難。對於筆鋒與書法的超逸絕塵,蔣勳先生則用【裝飾音】的妙喻,來加以剖析。確實米芾的筆觸中,盡是自由暢快,栩栩如生。復以蔣先生抑揚頓挫的嗓音,與言簡意賅的解說,更將整個講演,推到另一個更高的境界。當然、或許有人會有疑問,他們的龍飛鳳舞,怎會比楷書易懂?這樣的字體,若到了科舉考試,想必一定名落孫山吧?外國的探索頻道,其漢學家認為,這是中國官場中的另種解脫,文人將其情感,毫無保留地灌注於書法之中,並非真的於奏摺或科考裡採用,在下做另番補述。

回到正題,為什麼【蜀素帖】會居於第三位?蔣勳先生說道,就藝術的觀點而言,外國人或許會將本作視為首選,但中國人的藝術觀則更著重於真、善,申言之,作者本身的修養與氣度,也納入考量;因此、則更重視蘇軾與黃庭堅的作品,此亦為【蜀素帖】中西排名差異的關鍵。

最末,要談談蔣先生於演說的最大特點:我們常說【出口成章】與【口若懸河】,到底哪個優異?後者可以通稱空言、信口開河,但演說者要能達到前者的修為,則若鳳毛麟角。蔣先生的演說,就像本精鍊的有聲散文,難以增減一字一句,又無掉書袋的學究氣氛;除了解藝術外,個人認為要學習成為成功的演說者,大家也應該多多觀摩!

引申閱讀:美的覺醒:蔣勳和你談眼、耳、鼻、舌、身

引申閱讀:蔣勳精選集

( 時事評論人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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