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下子就走了,都沒通我一聲...... 」一通來電,讓我錯 過了苗栗交流道。中午原本想在那午飯暫憩,心也早已飛進了距交流 道不到兩百公尺的公館鄉路旁小麵店,那裡有便宜又好吃的湯粄條。 哈啦沒幾句掛上電話,目光掃過沿路兩側倒飛的山景。慘了,過頭 。我一向撐不住餓肚子,一下頭份交流道,就尋找目標。不知哪有粄 條,沒得挑。只見路旁看板「鴨肉麵」,進了店,見著「粄條」,雙眼發光,心中樂極,除了 點一碗湯粄條,還點了盤素雞香菜涼拌和一個魯蛋。 想下苗栗交流道吃碗粄條,是因今天是特別的日子。早上從西螺開車 ,車裡滿載的是書衣雜物,要回台北,告別工作廿二年多的報社。廿 二年前,我進報社,第一個工作地就是苗栗。一定要在那吃碗粄條, 我這樣想。因為,廿二年前是開始,今天劃上句點。 錯過了苗栗一度讓我心有遺憾,但,我來到了頭份,豈不更好?更有 意思的。廿二年前,我來苗栗服務,第一個轄區就是頭份。頭份,三 灣,南庄三鄉鎮,這裡是頭份局轄區,也是我的責任區。錯過了苗 木,卻來到了頭份。廿二年前我從此地開展工作人生,廿二年後的今 天,我劃上句點,重回最初開展地。 兩天前,我提出辭呈,隨即收拾行囊,即使浮雲,也是遊子,終要歸 故鄉。 「以前有家永昌犬專科醫院,現在還在嗎?」老闆手往前方指。「你 往前,一,二,第三個「縫」綠燈,左邊就看到了。」「縫」是客家 話發音,一段超時空的口音,瞬間穿過廿二年時空,來到眼前。沒錯 ,廿二年前的感覺又「肥」來了。但,馬路變大條了,店家變多了, 完全不認得,就算環境不消失,記憶也會被磨蝕。時間不曾為任何人停留 。 永昌犬專科醫院的老闆是徐錦煌,廿二年前我常在他家寫稿,用他家 傳真機,他對我超幫忙,可是我今天沒法去,我要趕回家。 車再上路。歸鄉的天,歸鄉的路。天把今天最晴朗的部分留給 我,路將最愉快的旅途為我延伸。很棒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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