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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17 06:02:56瀏覽940|回應0|推薦9 | |
《一》法警
北碧府地檢處門口值班的法警還是三個禮拜前遇到的那兩位,穿着一襲深藍色的制服,清瘦但顯得精壯。Soonthorn已經到了也換了證件,兩位法警微笑着給我們打招呼,要我們幾個不必再換證件直接到櫃台找書記官報到去。 一位約二十七、八歲的年輕書記官在櫃台後方,滿臉笑容的站起來跟我們打招呼,對了名字後請我們在簿子上簽了名,說:再等等,十一點出發。 我們聽得滿頭霧水,問他出發到那裡? 他仍然微笑着回答:法院啊! 靠!這時我突然覺得這小子有點尖嘴猴鰓樣,回頭看到兩個法警站在門口的值班桌邊上,怎麼也是一副賊瞇死眼的樣子? 完了!咱們兄弟三個給那還沒打過照面的檢查官給玩了! 不是說他約我們來之前,要先約詢原告三次,要求原告提供相關文件的泰譯本,以釐清部份重要證據原本泰文譯文與中文正本牛頭不對馬嘴的部份嗎?記得幾個禮拜前,那書記官還一副輕鬆的表清告訴我們,移送的警局已經連續傳喚原告三次,原告三次都不露面,總是推拖一下子在台灣,一下子到加拿大,一下子又到大陸去了!照這種情況來看,原告根本不敢面對有偽證可能性的問題,這個案子應該是由地檢處直接宣佈證據不足不起訴!? Pen姐一聽那賊兮兮的書記官說要到法院去,馬上寒着臉轉過來面對Thul兄:不是該找律師一道來的嗎? Thul兄一臉無辜的說:律師說今天的程序根本不需要啊! 完了!律師也被耍了! Thul兄馬上調頭問Soonthorn兄弟:老人家那邊怎麼說? Soonthorn:老人家今天沒事,只要問了檢查官叫啥名字給他就行了! Pen姐不等他們對話結束,衝着我問:弟弟,你會緊張嗎?怕不怕? 我瞧了完全聽不懂我們泰語對話的阿秦一眼:不會,我們問過律師了,就算要交保也用不了多少錢,已經準備了! Pen姐的臉都黑了,立馬從背包裡掏出手機走到一邊開始四處聯絡,‧‧‧ 這時,只見那賊兮兮的法警朝一部小轎車又鞠躬要哈腰的,再一個八步趕蟬『唰~~』的一聲,趕到副駕駛座邊上去開車門,從裡邊拎了一只大公事包出來,亦步亦趨的把一位中年女士送進樓裡。這滿面笑容的中年女士經過我們面前時,還和藹的問我有沒有什麼問題需要幫忙?我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禮貌的合什回禮:謝謝您,我們在等書記官。 那賊瞇死眼的法警哈腰送走那位女士後,這才回頭賊兮兮的告訴我:剛剛那位是這裡的檢查長! Shit!走寶了! 這下子想要調頭進去尋,可那裡去找呢?何況那還有兩雙賊眼在瞄着呢! 好不容易捱到了十一點,那嘴上無毛的書記官一搖三擺的夾了一疊公文過來,伸出雞爪般的手往我們這招一招,逕自走了去。大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屁股後頭走,七上八下的搞不清楚他要去那? 只見他不出大門卻往左拐進了一道門去,跟了進去才發現法院就與地檢處一牆之隔! 這後生也不到前廳,把我們領了到後門及羈押房去。Pen姐的臉色更臭了!喋喋絮絮的着實唸了一頓Thul兄。 進了羈押房,一陣怪氣味撲鼻而來!入門四呎處又一道粗鐵絲網隔起來,門與網子中間簡陋的擺了幾條長板凳。網子裡設了約三公尺長一點五公尺高的櫃台,坐了一位穿着卡其色制服的法警,彷彿隨手就可以從他臉上抹下夠一鍋麻辣鍋用的油。邊上還倚了另一位腿不停的抖呀抖的法警,咕嚕的眼睛盯著我們問:被告幾人?報上名來! 喝!那神情只差身邊少站了幾個豎着殺威棒的堂官,心裡忍不住模擬起連續劇裡的台詞兒:威~~~武~~~! 三人一一報了名號,也繳驗了身份證明文件。櫃台後的那位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的問:被告接受還是拒絕指控?什麼跟什麼啊?!難不成泰國的一審是由法警擔綱演出的? 照Thul兄他們事前叮囑的回答:本人鄭重宣示拒絕接受指控! 他老兄又再問:原告有無律師?問完馬上換個臉色,(我怎麼瞧都覺著他有點涎着臉),要我幫你介紹律師呢?還是要法庭幫你安排義務律師?緊接着他老兄又轉進另一個話題,原告是否準備交保?需不需要交保公司哪?媽呀!這下子那臉色可真確確實實是涎的快流下來啦!我保證可以從那張油臉上讀到:肥羊啊!肥羊! 這時,倚在邊上的那位突然不再『發癲癇』了,渾身一股勁般的連珠砲給我們報了七八家交保公司的名號!身手俐落的左抽一隻筆,右拈一張便條紙過來,噼哩啪啦的一下子就寫了十來個手機號碼,啪的一聲交給Thul兄:你們自己挑! 櫃台後那位如唱雙簧般的接了包袱繼續抖,這是什麼案子呢?嗯~嗯~嗯~!哦!這種商業交易糾紛的案子,交保金額每個人大概是二十萬。順手啪的再擺了個計算機上來,不到一秒鐘,很權威的口吻:10%的利息,每個人的費用是五千塊泰銖。嗯~嗯~嗯~!你們自己跟公司談,我們不能介入喔! 狗屁!鬼話連篇! 當Pen姐跟阿秦到外間打電話給交保公司聯絡,我問Thul兄:這算是開庭結束啦?法官呢?這三道破網子圍起來,滿是尿騷味的鬼地方就是法庭? Thul兄滿臉苦笑,意味深長又莫可奈何的告訴我:兄弟,這就是泰國! 這時,我突然覺得前陣子台灣某高院的那個狗屁法官還真可愛啊! 枯坐在一陣陣『異香撲鼻』的收押房裡半個多小時,陸續又進來了一副『心寬體胖』的法警。其中一個老遠就可以看到他比香奈爾還鮮豔的酒糟鼻,在櫃台邊上坐了五分鐘,抬了抬那隻奶油桂花手,要Thul兄靠過去。同時在櫃台上丟了本A5大的練習簿子,嘀嘀咕咕的跟Thul兄講了幾句話。只見Thul兄連聲『Khrup~khrup~~khrup』(是是是的意思)檢了那簿子轉回來,跟我問:身上有沒有五百塊的鈔票一張?這時我看到那酒糟鼻朝着我笑笑,又再順手丟了個打火機過來。Thul兄說你要想抽煙的話,盡管抽吧! 切ㄟ!來這套! 掏了皮夾子一看,心裡不竟咒罵了幾句。Thul兄問我幹嘛?我說身上除了二十五十的小鈔外,全都是千元大鈔,便宜了這些豬頭! 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千古名言哪! 只見其他人一個個乖乖巧巧的被送到裡進有閘門的羈押房,稍有動靜幾個酒糟鼻就大喝小叫的咒罵不已。回頭又對咱們三個笑兮兮的,一下子問快中午了,要不要幫你們叫便當?一下子又問口渴不?我轉頭跟Soonthorn說:再加一張,給你按摩要不要?Soonthorn笑得羈押房的牆一陣抖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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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工作職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