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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19 18:24:57瀏覽2234|回應5|推薦76 | |
法國學者亞禮西斯.托克維拉〈Alexis de Tocqueville〉觀察19世紀的美國議會殿堂,是如此描述的: 「踏入眾議院時,很難不注意到那些眾議員的粗俗舉止,說話大聲,透過麥克風震耳欲聾,說理能力就差了,還有一些議員連拿筆也感到困難,看起來整個議事廳鬧哄哄的,活脫像充斥著小丑、屠夫以及西部牛仔的舞台劇…。」「但是如果你走進參議院,想法就會全然改觀…。」 說到舞台劇,忘記誰說的:好人整壞人是喜劇,壞人整好人是正劇,壞人整壞人是鬧劇,好人整好人是悲劇。 總質詢期間,電光雷閃:那麼,這是什麼劇? 最辛苦的其實是市長,每天幾乎都要從下午兩點,一直站到下午六點半──整整四個半小時。 如果有官員不乖的,就會被叫上台,並不是有事問你,而只是罰站,是的,罰站!故意羞辱你。 市長都乖乖的站在那裡了,官員豈敢不從?否則「藐視議會」這頂大帽子,誰也戴不起。 唉,到底誰在糟蹋自己,誰又輕賤或藐视了誰,就像劇中的臉孔,粉墨模糊,看不真確。 叫人每天站四個半小時,其實是有點不合人道,只是,在台北市,這種不人道的狀況是怎麼形成的? 研究議會制度的人可能了解:一個議會文化的形成,除了法制、議員產生方式、議事規則、議員人數外,還會深受硬體格局以及它的歷史傳統所影響。 我在英國時,常從劍橋到倫敦西敏寺,觀察他們的議事運作── 英國國會有650位議員,比美國眾議院的435席還多出215名,然而議事廳卻只有美國眾議院的三分之一大(英國約 「如果議場太大,十之八九的討論可能會落空,因為,空盪的議場會形塑稀落的感覺,而讓議事產生敵意,說話會變成咆哮,質詢會扭曲成作秀,無端的衍生許多誤解、失望以及負面情緒。議場若是小些,質詢如同對話,意見交換也較為容易些。 我們要重建議場,便應選擇合乎人性以及會帶來文明氛圍的設計。」 邱吉爾的看法,為議會制度帶來了柔美與溫暖的氣息。 我在國會服務時,當時委員人數是225位,現在人數只剩113位,議事廳卻多達英國的七倍( 有一天,很不忍心,回頭看站在發言台的市長,後方其實有一張座椅,但卻從來沒有被坐過,才又愕然發現另一件早已被遺忘的事── 迄1994年,歷任台北市長,包括李登輝、黃大洲,除了演說或答詢,否則是坐著的,那樣會不會比較文明? 這種情形,在陳水扁當選後,全然改變,主因是市府由民進黨主政,議會由國民黨主控;一直都站著,方便對峙時的相互叫囂;後來的繼任者還沒有覺察到傳統與合理性,即使身心倍受煎熬,也就逆來順受,習以為常的成了一種思維模式。 說到這種思維模式,就不能不再提,我們在日常生活所處的位子,若干程度取決於思維模式。台灣的政治人物奢談高道德,只是那類問題,由來自有公論,還不如談合理性── 黑格爾說「存在是有合理性的。」但是,這句話不能演繹為「凡事都是合理的。」因為人的潛意識會自然與環境連結,太過逆來順受,假象會等同真相,如果對這些事情,都習焉不察,就不會有理性判斷的能力,那種慣性思維,很難解決今日面對的課題,實際上,它就是亟待解決困難問題的一部份。 何況,即使慣性思維是理性思維(rational thinking),在文明的演化過程,也會逐漸被願望思維(wishful thinking)所取代。 《孟子》:「戒之戒之!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意思是說,要小心啊,任何作為,無論善惡,都會回到自己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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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