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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10 01:36:02瀏覽3786|回應26|推薦64 | |
TONY EASTLEY(澳洲國家廣播早晨節目主持人): 曾經,要澳洲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被日本俘虜的戰俘再次踏上日本領土是無法想像的一件事,更不用說要澳洲戰俘向日本要求道歉。要日本資深政客向澳洲戰俘表達深刻、誠懇的悔恨道歉,那更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但是太平洋戰爭結束之後的66年,日本外交部長將五位澳洲退伍軍人,也是二次世界大戰時的戰俘,邀請到東京,親自對這五位澳洲退伍軍人在被日本皇軍俘虜期間所遭受的非人道待遇,說出發自內心的道歉。 澳洲國家廣播北亞特派員Mark Willacy在東京的道歉會議現場報導。 MARK WILLACY(特派員): 他們五人有的拄著枴杖,有的被用輪椅推著來到日本東京。日本皇軍打不倒這五位澳洲軍人,新加坡樟宜戰俘營和泰緬邊境鐵路的的惡劣環境都沒能打倒這五位澳洲軍人。 他們來到位於東京的外交部,其中有一位是來自雪梨的退休醫生,另外一位是來自塔斯馬尼亞州的種植馬鈴薯的老農夫。 到達外交部後,五人之中年紀最長的,94歲的Rowley Richards坐在日本外交部長Seiji Maehara正對面的大桌子中間的位置;他,聞風不動,一點也不畏縮。 ROWLEY RICHARDS(退伍軍人): 對我們在澳洲的許多退伍軍人而言,來自日本政府的正式官方道歉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MARK WILLACY(特派員): 這五位曾經被日本皇軍從新加坡、爪哇、緬甸到日本一路監禁、奴役的澳洲軍人,現在是日本政府的座上賓客。 日本18個月前大選當選的中間偏左的執政黨,決心扛起日本在二次大戰期間所犯下的嚴重反人道罪行,並且向受害者尋求寬恕。 經過與日本外交部長20分鐘的會談之後,這五位老兵獲得了66年來許多澳洲戰俘一直追尋的東西:對於他們戰爭時期所受的痛苦一個真誠的道歉。 89歲的Norm Anderton被日本皇軍充當泰緬鐵路的奴工。 NORM ANDERTON(退伍軍人): 以我的了解,日本對施加在我們身上的痛苦表達了深沈的悔悟。這是一個非常令人感動的經驗(語帶哽咽)。日本外交部長說這是日本正式官方的道歉。 MARK WILLACY(特派員): 站在Norm Anderton旁邊的是90歲的Harold Ramsey。Harold Ramsey是在爪哇被俘虜的,歷經新加坡樟宜戰俘營、泰緬鐵路築路,並且在被運送到日本本土的戰俘營的日本艦艇上遭受美國魚雷攻擊沈沒,後來是被另一艘日本戰艦救起來,才保住了一條命的。 他在會議前告訴我,這個道歉不值一文,因為這個道歉是來自日本戰後的一個世代,而這世代的日本人並非二戰時期凌虐、侮辱他的日本人。 但是在與日本外交部長會晤之後,Harold Ramsay的疑慮多少為之融化。 HAROLD RAMSAY(退伍軍人): 我們等待了很久,這次很真誠;比我1944年在此地時,美國在日本投下兩顆原子彈之前的時間點好多了。這次的感覺很好,很真誠。 MARK WILLACY(特派員): 日本政府了解到時間正在快速的將這些曾經經歷日本非人道對待的澳洲戰俘召回到上帝的跟前,所以發誓將會邀請更多戰俘到日本接受日本的悔悟和道歉。 Yukihisa Fujita是日本執政黨的一員。 YUKIHISA FUJITA(日本執政黨): 我想,我們了解到為了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更正歷史上所犯的錯誤是很重要的。 MARK WILLACY(特派員): 94歲的Rowley Richards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泰緬鐵路築路工地上治療了無數的同袍說:寬恕的時刻到了。 ROWLEY RICHARDS(退伍軍人): 我深信:如果有任何一個人仍然沈浸在苦楚之中,那麼受苦的必定是那個看不開、放不下的苦楚之人。 我常常說,如果我對日本這個國家有任何怨懟,日本人是不會跟我下跪求饒的,日本人也不會在乎我的。 MARK WILLACY(特派員): 這是Mark Willacy 在東京為澳洲國家廣播早晨節目報導。 ○○○●●●○○○ 以上是上星期五(3月4日)澳洲國家廣播公司早晨節目播出的實地專訪。我邊聽喉嚨中的結塊邊長大。看到人性最赤裸的一面,總是令我感動莫名。 事實上,日本曾經在1953年向澳洲提出道歉的請求,但是那時的澳洲政府與退伍軍人都拒絕接受。可能是當時的澳洲輿論及氛圍都仍然對日本在二次世界大戰裡的殘酷行為不能釋懷,也可能是當時的日本政府及民間仍然沒有讓人覺得有徹底的悔悟。66年後看來,『時間』顯然是戰爭歷史傷口癒合不可或缺的靈藥。 然而,『時間』卻不是戰爭歷史傷口癒合的唯一解藥。澳洲是一個非常尊敬、禮遇退伍軍人的國家。每年澳洲國會都固定編列三千多萬澳幣(約合臺幣十億元)維護澳洲國家戰爭紀念館(Australian War Memorial )。這個領土是台灣島兩千多倍大的國家,幾乎走到任何一個大城市、小鄉鎮,在城鎮中心最熱鬧的地方,都可以看到戰亡將士紀念碑,上面寫著 Lest we forget(以免我們遺忘)。路過這些刻有澳洲軍人曾經參與的戰役及陣亡將士名字的紀念碑時,經常可以看到有一束一束的鮮花擺在前面。這些不知是何人擺的鮮花,不是在每年四月底的澳紐軍人節才看得到,而是一年四季都能看到。 另外,澳洲各大城小鎮都有退伍軍人俱樂部(RSL Returned and Services League)提供退伍軍人及一般民眾社交、運動、休閒娛樂及用餐的場所。以大雪梨區為例,幾乎每一個社區都有一個隸屬的俱樂部,是一般家庭、朋友聚會經常光顧的地方。 然而,澳洲人並不是好戰的;Lest we forget(以免我們忘記) 也並非僅紀念歷史上一場一場的戰爭,更重要的是紀念那些曾經無私的奉獻出自己的年輕歲月到戰場上或者在後方支援的無數澳洲男人和女人們。近年來,澳洲的學者與社會對於這樣處處有戰爭紀念碑,以戰爭來定義一個國家存在的價值觀,有許多反思與辯論;特別是年輕的一代並不完全認同這樣的概念。可是,僅管大家開始質疑任何戰爭的正當性,大家對退伍軍人的尊敬是無庸置疑的。 ○○○●●●○○○ 上週末(3月5日)正好又看到澳洲國家廣播的晚間新聞報導:日本正在東京市區一停車場開挖二次世界大戰的生化武器實驗總部的遺址。該遺址,據當時在實驗總部工作的研究人員和護士透露,曾經掩埋了無數被用來做活體實驗的中國人和韓國人。戰敗的日本軍方因為害怕暴行曝光,挖了近三層樓深的大坑掩埋屍體、器官。這就是歷史上很有名,但是一再被日本官方否認的731部隊。據新聞報導,731部隊當時用中國人和韓國人戰俘做活體實驗,注射瘟疫與霍亂病菌,甚至從事活體解剖,目的是為了發展生化和毒氣武器。 日本左派政府上臺之後,民間團體發聲,多年倡導日本必須面對這個國家在歷史上曾經犯的反人道罪行,並且向受害者懺悔與和解,因而有了向澳洲戰俘道歉與開挖731實驗總部,發掘真相,以向受害者及其家屬道歉的行動。日本政府及民間有這樣的反省與行動,來面對不堪的歷史,以期待這個國家能向美好的未來邁進,是令人欣慰,並且值得鼓勵的。 可是,那... 中華民國的抗日戰俘呢? 中華民國的退伍軍人除了在『時間』的洪流下逐漸凋零、逐漸被遺忘,他們何時才能得到與澳洲退伍軍人一般的尊敬?中華民國的抗日戰俘、慰安婦,何時才能等到日本外交部長一聲真誠的道歉? ○○○●●●○○○ 閱讀新聞:
後記: 感謝多位格友於此文推出後留言分享精彩的資料與見解,在此推薦讀者一併閱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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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