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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前給妻子的信:放下你,非我薄情
2017/10/18 23:58:45瀏覽627|回應0|推薦0

出家前給妻子的信:放下你,非我薄情

李叔同(1880—1942),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譜名文濤,幼名成蹊,學名廣侯,字息霜,別號漱筒。

李叔同是著名音樂家、美術教育家、書法家、戲劇活動家,是中國話劇的開拓者之一。他從日本留學歸國後,擔任過教師、編輯之職,後剃度為僧,法名演音,號弘一,晚號晚晴老人,後被人尊稱為弘一法師。

1913年受聘為浙江兩級師範學校(後改為浙江省立第一師範學校)音樂、圖畫教師。1915年起兼任南京高等師範學校音樂、圖畫教師,並譜曲南京大學歷史上第一首校歌。

書法篆刻

李叔同在書法藝術上的成就為世人所矚目。他的書法早期脫胎魏碑,筆勢開張,逸宕靈動。後期則自成一體,沖淡樸野,溫婉清拔。特別是出家後的作品,更充滿了超凡的寧靜和雲鶴般的淡遠。這是絢爛至極的平淡、雄健過後的文靜、老成之後的稚朴,恰如他自我表白的那樣:「朽人之字所示者,平淡、恬靜、沖逸之致也。」

李叔同的篆刻可謂獨樹一幟。他早年治印從秦漢入手,兼攻浙派。35歲那年入「西泠印社」。39歲在杭州虎跑定慧寺出家前,將平生篆刻作品和藏印贈與「西泠印社」。該社為之築「印冢」並立碑以記其事。治印賞印論印,是終其一生未曾放棄的癖好。他在給友人的信中提道:「刀尾扁尖而平齊若錐狀者,為朽人自意所創。錐形之刀,僅能刻白文,如以鐵筆寫字也。扁尖形之刀可刻朱文,終不免雕琢之痕,不若以錐形刀刻白文能自然之天趣也。」李叔同對印學的貢獻還體現在他對近代篆刻事業的弘揚上。他親自發起成立了繼「西泠印社」之後的又一印學團體——樂石社,定期雅集,並編印印社作品集和史料彙編。這也是在近代篆刻史上領風氣之先之事。[24]

他的書法猶如渾金璞玉,清涼超塵,精嚴淨妙,閒雅沖逸、富有樂感,樸拙中見風骨,以無態備萬態,將儒家的謙恭、道家的自然、釋家的靜穆蘊涵書藝之中,聞字猶聞佛法,愛而寶之者頓生歡喜心,得者珍如拱璧,堪稱中國歷代書法中的逸品。弘一和他的書法亦謂國之至寶,華夏之光。

弘一法師臨近中年放棄諸藝和身外之物遁入空門後,惟書法不輟,書寫佛語,廣結善緣,普度眾生,秉持文藝應「以人傳文藝,不以文藝傳人。」大師圓寂近70週年,嘉言懿行早已載入中華史冊, 成為後人景仰的一代高僧。吾頌弘一法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無人可超。謂此讚譽,國際華人歌後鄧麗君與大師有相類比之處。

相關紀念(15張)

瓦,身後卻留給人們的是一筆筆豐富的、歎為觀止的精神遺產,令後眾在國內各城市環境優美的地方為他建立紀念館堂供人瞻仰。夫人生幾何,當有何人能以一生十多個第一載入中國文化藝術、教育、宗教之史冊,讓後人仰慕、敬佩、讚歎?!

弘一法師既是才氣橫溢的藝術教育家,也是一代高僧,「二十文章驚海內」的大師。他將中國古代的書法藝術推向了極至,「樸拙圓滿,渾若天成」,魯迅、郭沫若等現代文化名人以得到大師一幅字為無上榮耀。

原標題:獨領風氣

編者按:

通透而光明的弘一法師是近現代史上中國文藝界一顆最耀眼的「佛珠」,他的傳奇人生牽動了文藝宗教的方方面面,是在國難當頭的非常時期遁入空門依舊不忘愛國愛人的「完人」。學一樣,像一樣,精一樣,在那個大師群起的時代,弘一法師不失本真地演繹了一出人生大戲,從人性人格的角度來看,弘一法師的高度讓許多同樣輝煌的大師不得不恭敬地施以注目禮,即便位列大師行列,弘一的跨界之多,跌宕之大,應該沒有第二人可以高攀和複製的。

純以書法觀察,弘一法師的書法實踐也是高明廣大,獨樹一幟。未出家之前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弘一法師對「二王」一脈,魏晉碑誌等均傾情研習,時參己意,照著這個路子走,憑他的才華,弘一法師的書法仍然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39歲突然剃度為僧不僅是弘一法師作為高僧之路的開端,其書法藝術亦來了一個180度的巨大轉彎,吸收八大山人書法線條之韻的弘一書體不露聲色地巧借了碑銘某些優秀的體格氣息,創造性地書寫出了簡靜、端莊、凝練、朴散、淡逸的楷法森嚴的書體,被譽為書法史上佛教味道最濃的「弘一體」,捨得一切法而法在書中,法在道中,將人格和書品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成為弘一法師晨鐘暮鼓的忠實伴侶以及弘法的傳播工具。

李叔同是個藝術全才,音樂、戲劇、詩詞、繪畫、書法、篆刻樣樣兼擅,獨領風氣之先。出家以後,李叔同成為弘一法師,其他技藝基本停止,或者偶一為之,只有書法伴隨終生,形成了書界稀罕的滿溢救國精神的「弘體佛家書」。

李叔同──弘一大師的書法有前後期之分,以他39歲為界,前期是藝術家李叔同的書法,後期是佛教徒兼藝術家弘一大師的書法。

李叔同書法

李叔同出身於天津一個富裕的官宦兼鹽商家庭,12歲起臨習《說文解字》《宣王獵碑》,每天500字,打了3年的基礎,又跟隨天津名家唐靜岩學篆書和治印。當時,康有為正倡導尊碑卑唐,雖不無矯枉過正之嫌,不過,著實起到了振聾發聵的作用,將多數臨池家的目光轉移到三代秦漢魏晉碑刻。李叔同生逢此時,對先秦鼎彝銘文漢魏六朝墓誌等,致力研習,博采眾長。每天雞鳴即起,凝神臨寫,由於天性穎悟,過眼即能神似。對張猛龍、天發神讖、龍門二十品諸碑尤其狠下功夫,起步於摹仿終於獨創。康有為著書立說大聲疾呼提倡魏碑,竭力推崇魏碑之美,對《張猛龍碑》更為讚美不已,認為張猛龍碑畢備眾妙。李叔同那時的書法,受張猛龍碑影響最多。出家前夕,他將全部碑帖贈予學生,唯獨留下了《張猛龍碑》,此舉決非偶然。

李叔同早年學習書法,沿習篆-隸-楷-行-草,一路走來。李叔同39歲前的書法作品,大多蒐集在《李息翁臨古法書》之中。這裡的作品臨摹漢魏隸楷自是不必說了,就是他的創作,也顯現由碑版脫胎而來的形跡:結構緊湊,體勢較矮,肉較多,蒼勁渾朴,不失逸宕靈動之氣,濃重的古趣中透露出求索的鋒芒。

李叔同早年給徐耀庭的信札與一個扇面(原件藏天津市藝術博物館),結構舒展開張,用筆側鋒翻轉,點畫方折勁健,富有質感與力度,顯現著青年藝術家勃郁的英華和蓬勃的朝氣。再如「演壇」「靈化」兩個橫披和「魏師度等」條幅,體勢較矮,字態肥扁,凝重厚實,蒼勁渾朴,又不失逸宕靈動之氣,那橫劃末端的微微上翹和撇捺的燕尾,正是師承《張猛龍碑》《始平公造像》等碑刻的印記。

弘一大師書法

1918年李叔同遁入空門,一變為弘一演音。人生由李叔同時代的燦爛歸於弘一演音的平淡,書法也由勁健趨向平淡。成為虔誠的佛教徒兼藝術家的書法,當以閩南性願法師影印的《晚晴山房書簡》和豐子愷、錢君匋編印的《弘一大師遺墨》為代表。這些書法以宗教為主要內容,沒有棱角,沒有波挑,也沒有起收出鋒,點畫簡潔,線條平來直去,章法狹長偏瘦,稚拙中有些羸弱,藏神無骨,氤氳著和諧與灑脫,給人一種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的感受。這是弘一克己持律極嚴的結果。弘一把自己豐富細膩的情感深深埋在心底,不過依然潛存著依稀彷彿的影響,正是這種深沉潛藏,他的書法藝術既浸盈著超脫塵世的禪意,也蘊含著異乎常人的韻味。

弘一大師是佛教徒,又是藝術家,世間的藝術需要宗教式的虔誠,宗教又需要藝術上的美境,佛教徒和藝術家有著和諧的一面。「弘體佛家書」就是二者和諧的產物。還在李叔同時代,作為藝術家他全身心地投入,專一而虔誠,做一樣像一樣,樣樣名列前茅,遁入空門,成為弘一大師,又一心一意做和尚,是一個十足的高僧。然而,藝術家和佛教徒又有矛盾的一面。藝術家需要強烈豐富的情感,藝術創作需要情感的衝動,而佛教要求放棄甚至泯滅人的感情「悲欣交集」,佛教徒必須心如靜水。因此,弘一大師的書法除了上文談到的「弘體佛家書」之外,我們不能忽略了他出家後的「俗家書」。大師是個感情豐富、細膩而深沉的人,平時他把這些世俗之情蘊藏於內心深處,而每當給朋友、學生寫信的時候,他內心的情感禁不住地流於筆底。《弘一大師遺墨》中收有多封這樣的書信。在這裡,弘一大師的書法呈現出另一番景象,筆飛墨舞輕鬆自如,線條粗重方硬,結體茂密開張,從點畫的形態到字形的結構都會生出許多意外的變化,平時沉藏不露的藝術家氣質,終於顯露出來。 (作者係柳亞子紀念館副研究館員)

弘一大師書「不為自己求安樂,但願眾生得離苦」句。

來源:書法聚焦

這麼一個富二代:

從小家財萬貫;年少時風流不羈,和名妓上演一出愛戀戲碼;中年時當演員、搞音樂,輕斷食;晚年卻看破紅塵,遁入空門。

前半生浪跡燕市,廝磨金粉;後半生晨鐘暮鼓,青燈古佛度流年。李叔同的一生,活出了別人的好幾輩子。

1880年,李叔同出生於天津故居李宅,李家世代經商,到李叔同已經是名門望族,出生於鐘鳴鼎食之家,李叔同早早就表現出過人的天賦。

8歲讀四書五經,13歲攻歷朝書法,15歲那年驚才絕豔,名噪一時。

自古少年多風流,李叔同也不例外。一次花間酒肆的消遣,他對名伶楊翠喜一見傾心。

看你濃妝豔抹,顧盼流轉,與你花前月下,賞月談情。年少時的愛戀總是很簡單。

可命運總愛開玩笑,楊翠喜後來無奈嫁作商人婦,一段青澀美好的愛戀從此煙消雲散。

18歲時,母親為他做主,迎娶商戶之女。

只是僅憑父母之命的婚姻怎會幸福,苦悶的李叔同把自己扎進藝術的海洋裡。

恰逢國家遭難,年輕氣盛的李叔同參加維新變法,一腔熱血的他還刻下一枚「南海康君是吾師」的印章以表心意。

歷史驗證了這場變法的慘敗,李叔同倉皇下奉母攜眷逃往上海。上海燈紅酒綠,無處發洩的李叔同沉迷於柳巷花間,交友宴飲,賭書潑墨,揮金如土的他還在上海灘粉墨登場,表演京劇。

戲裡演繹悲歡離合,戲外感受凡塵俗世的荒唐、絢爛與黯敗,在一副寄情聲色的皮囊下暗藏著一顆尋找歸宿的靈魂。

就在這年少意氣,滾滾紅塵路上徬徨迷茫時,25歲的李叔同又遭遇變故:年僅46歲的生母辭世。

匆匆把母親送回故居安葬,一向大膽的他不顧世俗眼光,在四百多來賓面前自彈鋼琴,省掉一切繁文縟節,引起轟動。

李叔同自畫像

理想失意,生母離世,反思過去種種輕頹之舉悔恨不已,他隻身一人,遠赴日本。

一去就是六年。

在日本,他考進了東京美術學院,學習西洋油畫與劇本創作,將滿腔的悲憤和一身的才情,埋藏在沉默的丹青與跳動的音符之間 。

本就天資聰穎,加上後天嚴格自律,李叔同藝術造詣頗深,名氣漸長的他還吸引報紙採訪。他已無暇顧及其他,因為他正忙著排練《茶花女》,而他扮演的正是女主角茶花女。

不出意料,李叔同又火了,因為不落窠臼的男扮女裝,因為驚為天人的演藝天分。

那時,李叔同等同於火的代名詞,但對這個桀驁的天才大家敬之亦遠之,唯獨一位日本女子走進他心裡——誠子。

兩人因為繪畫相識,不久結髮為夫妻,1911年4月,李叔同學成攜妻回國。

闊別祖國的六年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迷茫了三十年,李叔同找到了自己用武之地,他任教於直隸高等工業學堂,投身教育事業。

浮華幾十載,李叔同對人生有了新的見識。

他本精通文墨,各種藝術學科,更深知美育的重要性。每次提前備好板書,耐心而溫和的教導學生。

如今著名的漫畫家豐子愷當初是個調皮小孩,當年差點被退學。但李叔同站了出來,力挺學生,誇獎豐子愷天資無限,是個可育的苗子。

他不但帶學生領略藝術的美妙,還貼心地幫他們解決生活的困難。學生劉質平想去日本留學,經濟拮据就是李叔同解囊相助。

教書育人,也許可以換來內心的平和,但身世沉浮,朋友一個個遠離,深感世事空幻無常卻又無能為力,他含淚寫下《送別》。

送別劉燁;朴樹 - 《我們的挑戰》新春歌會特輯

寂寥惆悵,深遠綿長,這正是他的心境,孤寂的他性情變得越發孤僻,常常一個人掩門伏案,自顧寫詩作畫,或學習佛經,漸有所悟。

1916年,夏丏尊躲到涼亭裡喫茶,一句「像我們這種人,出家當和尚倒是挺好的」徹底擊中李叔同。

他去虎跑寺斷食20天。晨鐘暮鼓,青燈佛卷,遠離浮華塵囂,靈魂漂浮四十年,他似乎找到最終歸宿。

對於他的妻子誠子,他只有一封書信作為告別:

誠子:

關於我決定出家之事,在身邊一切事務上我已向相關之人交代清楚。上回與你談過,想必你已瞭解我出家一事,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思索,你是否能理解我的決定了呢?若你已同意我這麼做,請來信告訴我,你的決定於我十分重要。

對你來講硬是要接受失去一個與你關係至深之人的痛苦與絕望,這樣的心情我瞭解。但你是不平凡的,請吞下這苦酒,然後撐著去過日子吧,我想你的體內住著的不是一個庸俗、怯懦的靈魂。願佛力加被,能助你度過這段難挨的日子。

做這樣的決定,非我寡情薄義,為了那更永遠、更艱難的佛道歷程,我必須放下一切。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在世間累積的聲名與財富。這些都是過眼雲煙,不值得留戀的。

我們要建立的是未來光華的佛國,在西天無極樂土,我們再相逢吧。

為了不增加你的痛苦,我將不再回上海去了。我們那個家裡的一切,全數由你支配,並作為紀念。人生短暫數十載,大限總是要來,如今不過是將它提前罷了,我們是早晚要分別的,願你能看破。

在佛前,我祈禱佛光加持你。望你珍重,唸佛的洪名。

叔同戊午七月一日

回校後,他開始食素,唸經,頌佛。慢慢的,出家的念頭在他心裡萌發,直至成長為蒼天大樹。

三年後,李叔同正式在虎跑定慧寺出家。此舉一出,驚動世人。

面對無數人的爭議,他只是低頭誦佛,一座山門,卻隔出了兩個世界。

從此世間再無李叔同,僅有的不過是弘一法師罷了。

剃度之後,他芒鞋布衲、苦修律宗,於寺內,洗衣縫補,全都自己動手;外出雲遊,也不過一席一被而已。

朋友夏丏尊曾在路中偶遇,看見他用破了一半的毛巾擦臉,要幫他換,他斷然拒絕了:還好用的,和新的差不多。

遁入空門,外物於他於浮雲,但不變的是那悲天憫人的情懷。

伴隨一盞青燈,弘一法師編繪出《護生畫集》,勸人們從善、戒殺、愛惜生命。日寇侵襲時,他沒有獨善其身,而是集眾演講,盡一己之力,渡劫眾生。

1942年10月13日晚,弘一法師走完了他不尋常的人生。江山笑,煙雨遙,歷經滄桑世事之後,終究一笑絕塵,告別人世。

前半生風花雪月,交友宴飲,以一己之力推動中國文化和藝術,是舉世矚目的天才;後半生嘗盡人間悲歡,篤志苦修,成德高望重的高僧。

人生短短能有幾何,李叔同的一生,活出了別人的好幾輩子。

他是一個傳奇,就連張愛玲所言:我從來不是高傲的人,至少在弘一法師寺院外面,我是如此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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