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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5 07:51:00瀏覽370|回應1|推薦2 | |
第五章 夢 相同或近似的惡夢,這十年內我常在我的夢境發生。 我的惡夢是甚麼?我的惡夢是我老是夢見我在夢中殺人。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很可怕的夢,可是夢中的我並沒有驚懼,驚懼只會是在我醒來的時候。 很奇怪,我的惡夢並不是血淋淋的那一種,而是輕輕鬆鬆臉上還帶著歡愉,然後淡淡然和我身邊的人在高談闊論我昨天又殺了那一個。 而死者的身份很廣泛,包括有我身邊的朋友、曾接觸過的人物,甚至是一些我從不認識的人。 夢中我會把他們的屍體隨隨便便就埋在我的床下,甚至只是隨手放入衣櫃。 我記得我第一次我做這種夢的時候,我會疑惑夢境的邏輯,高樓的地板如何能藏屍呢?挖下去只會是水泥和鋼根,再挖下去就是樓下住戶的睡房。 經常夢到自己殺人,醒來時感覺當然並不愉快。 有時候迷糊躺在床上,我會懷疑我的床底下是否藏著一個死人;有時候我也會懼怕終有一日我打開衣櫃時看到一具熟悉而冷冰的死屍。 我還記得最可怕的一次,我清淅地看到那死者的容貌竞然是我自己。 「真是一個恐怖的連續劇!」我躺在床上呻吟了一聲。 今天是我的假期。我們報館工作的員工假期通常都不是在星期天。 平常假期我會留在家中看網頁、上網玩一些無聊的連線遊戲、甚至有時會流連在網上的賭場。只是今天我仍殘留昨夜的餘悸,我並不想留在家中,倒想往外面讓寒風吹散悶氣。 我突然想到「只有孔雀才會永遠青春和美麗」這句話,我倒有些興趣到市郊的動物園去看看久違了的孔雀。 「上一次我去動物公園是甚麼時候?」記憶很模糊,應該是很遙遠的日子。 我盥洗的時候,突然想到紫菱和她的孩子。 紫菱給我的電話號碼就在皮包內,我想到事情發展很簡單,拿起電話按著號碼,問她可有興趣帶孩子一起到市郊的動物園去看孔雀。 接下來……去接她和孩子,開開心心的玩一天,就是那麽簡單。 「真的是那麽簡單嗎?」我在想。 我不禁地去分析自己想找紫菱的動機:「一個人去動物公園太無聊?」 「因為紫菱長得像君華,我想懷念重温過去的一些感覺?」 「我在憐憫、同情、關心她和孩子!」 我不再是十八歲了,不用為自己編寫借口。我害怕自己最終像希臘神話的水仙花般自戀終老。 一個被老公遺棄的女人一定孤單得很,而我的條件也不差吧! 寂寞的晚上我偶爾也會懷念那温軟的女性胴體,不需要赤條條的、激情的,只需隔著衣服來個擁抱酣睡,那一種温馨的充實感誰會抗拒。 當然,赤條條的、激情的那種擁抱其實也不太壞;又有誰會覺得那種感覺壞? 我正在考慮該不該從皮包上拿出電話號碼時,家中的電話就嚮起來。 「喂,哪一位?」 「起床了沒有?」電話傳來了小妹的聲音。 「能夠拿起電話筒和發聲說話,我想我不會是正在夢中罷!」我答。 電話傳來小妹噗哧的一笑:「有聽過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是嗎?我只聽過早起的蟲兒會被鳥吃。」我答道。 「噢!看你今天心情像是很好的樣子,甚麼時候應對得那麼快?」 「是嗎?」我含糊地應著「清早找我有事情嗎?」 「只是一些小問題……是了,今天假期你會去那裡?」 「有想過去市郊的動物公園去看孔雀。」我直接說了我的想法。 「啊......報館的稿件出了一些問題,我待會兒到動物公園去找你,別忘了帶手提電話!待會兒見。」 小妹隨即掛上了電話。 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再打電話給紫菱。 我心中有些納悶,我在想:「假如人世間以外有一位叫命運之神,祂是否為我選擇了一條不是我所選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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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