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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3 22:50:10瀏覽297|回應0|推薦8 | |
「那老色鬼又來教壞你了?」小妹邊笑著行回到她的桌子坐下。 她的位子就在我位子的對面;正確來說我們這部門只有一張大桌子,供我們兩個共用,方便我們日常分工和討論,反正我和她都經常往外跑找資料,也沒有甚麼不便。 其實,這幾年能使我在報館工作下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報館工作不會每天把我鎖困在家居和辦公室這兩個斗室裡;我不愛被鎖困著,那感覺有如上帝祭壇上一隻等待被宰割的羔羊。 我無力拓展開出時間的深度,但總仍希望能擁有空間的闊度。 小妹今天穿著一件鮮黃色的緊身吊帶背心,外加著黑色緊身皮外套,熱浪型的短褲配上黑色的漁網絲襪,脚上蹬着時髦的高跟涼鞋,背心的胸前開得很低,緊身的服飾誇張了她上身的線條。 我想起剛才砲王的說話,不覺呆了呆,想了出神。 「看甚麼啦你?」小妹突然紅著臉嬌聲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在看你,我在想事情……」我側過了頭,想到小妹可能感覺到剛才我正在凝望她的一些尷尬部位,內心不禁覺得有些腼腆不安。 小妹突然站起來,走到我身旁的桌面上隨意坐下,白皙的大腿在黑色的絲線間發亮,她的大腿就在離開我掌心不到一吋的地方並列著。 我心裡更是不安,不止不安,心跳還有些加速,我亦是一個男人,機能反應並不是如砲王所說般正在嚴重遲鈍退化。 我只聽到她悄聲地、幽幽地說:「難道你不會騙騙我,對我說:是啊!因為你長得美,所以我喜歡看你……」 「……」我呆了呆正不知該怎樣回答。 猝然就聽到小妹的哈哈大笑:「我就最喜歡看你這老實人傻裡傻氣的樣子!」望著小妹狡黠的笑容,我覺得她笑得很像一個剛成功犯案的惡棍。 「騙你的啦,別要在我身上糊思亂想打鬼主意。」小妹笑著說。 「哈!哈!我是老實人?」我乾笑了兩聲。 小妹又突然笑容燦爛地俯身向我耳邊輕聲說:「我身上的背心是今年最流行的螢光色布料,晚上關燈起燈來還會發亮,今天晚上要不要來我家和我一起關燈試試看?」 「……」 「又騙你的啦!看你會不會像砲王一樣變成色鬼。」小妹又開心地笑著說。 我正不知該如何反應,小妹接著就問道:「有沒有聽過網上流行的葬禮的故事? 」 「甚麼葬禮的故事?」 「有一位女生,她在參加她母親的葬禮時,不經意地注意到一位也來參加喪禮的男生,但她並不認識那位男生,葬禮結束後那個男生就失去蹤影,過了一個月後,她竟然殺了自己的姊姊;請問她為什麼這樣做?」 「她想要再碰到那男生……所以她想要另一個的葬禮。」我想了想,沈吟地答道。 「對呀!果然是聰明的孩子,一猜就對。」 「那太離譜了,這只是網上一個考驗智商的糊鬧問題,現實世界不會這樣的。」 「才不是呢!有聽過『代理性佯病症』?在1985年丹麥有一個心理學病症,有個媽媽不斷用髒水餵養自己的孩子,為了教孩子一直在生病,好帶著孩子求醫,你猜為什麼?」 小妹接著說:「她的目的只是想跟醫生親密起來!專家說患上這種精神病的媽媽,目的就只是想跟自己所愛的人親近;為了見到自己所愛的人,人是會不擇手段的……」 「別鬧了,還是好好計劃這一週的工作。」我搶著說,我真的有些害怕小妹再說下去又跟我會鬧著玩。 「手提電話戀人、發聲的親嘴熊寶寶、地下街街頭畫家……」小妹如流水賬般數著。 我只覺得小妹的聲音逐漸遙遠,倘大的報館亦開始延伸變成一個空的大洞;我們只像是貪婪巨獸張太嘴巴下的牙屑;整齊而劃一的辦公桌有如一塊塊方正的田疇,只是上面的人在工作時都不需要流汗,每個人像只需要如一隻蒼蠅在玻璃窗前亂撲,隨著報館的傳真機、電腦的鍵盤聲、電話的鈴響、和人們絮絮不休的私語中不斷地起舞打轉…… 這時候,正好有一隻蒼蠅在我眼前的玻璃窗口亂撲,我很想打開窗戶放它離開,可是報館採用的是密封式的中央冷器糸統,窗戶並不能打開;現在誰經過都能輕易伸手把它捏死。 我心裡突然泛起一種莫名的悲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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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