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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01 16:25:09瀏覽401|回應1|推薦4 | |
這是中國歷史上令中國人感到最恥辱的日子之一。我們要口誅筆伐戳破謊言,讓我們的子孫永遠知道這段痛苦的歷史。夜半橋邊呼孺子,人間猶有未燒書。 轉載 憤青不再 憤老尤存 http://www.1bao.org/?p=555翟明磊 2007年10月香港大學一次學術會議上,中央電視台一位年輕記者說:“即使是惡心的題目,我們也要用專業的職業水准去完成。”這時,一位老同志大聲評介:“憤青不再,憤老尤存。” 這位老記者就是楊繼繩。 憤老?初次見面,楊繼繩給我的印像是一位和和氣氣,滿臉笑容的“農民伯伯”。腳蹬布鞋,每天爬山比誰都快。 他不承認自己是“憤老”,可著作中充滿憂憤之情。他的《鄧小平時代》在國內出版即遭禁。2004年,《改革時代的政治鬥爭》(香港出版)列入了黑名單,成 為進入內地海關必沒收的寶貝。2006年,《中國社會各階層分析》,沒上市被令就地封存。甘肅人民出版社冒險出版,18000冊銷售一空,發現後被下令銷 毀膠片,受到處罰。 遭禁後,別人是忍了。他卻仗著自己是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中宣部設的一千個可以面見部長大人的專家之一。直闖中宣部長劉雲山辦公室,要討個“說法”。劉部 長不在,他就留下了一封信,陳說封書無理,還在網上發表了《一本書的辛酸故事》,批評禁書官員們:“爾曹身與名俱裂,不廢江河萬古流。” 還有一件有趣的事。八十年代楊繼繩在新華社天津分社工作,堅持講真話,揭露天津經濟地位下降的問題,市委書記李瑞環很惱火,多次批評。李調北京工作後,還念念不忘,他曾對身邊的筆杆子說:“天津有一個楊繼繩,還寫文章反對我,一查——原來是個書呆子!” 沒錯,年紀越大,楊繼繩卻越來越憤怒。 楊繼繩還在浠水第一中學讀書時,他的父親死於大飢荒,村裡的樹己被扒光了樹皮,河水干涸,老人連扒樹皮的力氣都沒有了。1959年四月底的那天,學生楊繼 繩知道了父親快要餓死的消息,將三天停伙省下的三斤大米帶回農村家中,煮粥端給父親,此時父親已吃不下任何東西了,睜開深陷眼洞的雙眼,他伸出如同骨骼標 本僅附著一層枯皮的手,舉到一半無力放下,低聲對兒子說:“快回到學校去!”父親知道,只有學校糧食是有保障的。 埋葬了父親,楊繼繩只有悲痛沒有憤怒,因為他因為他認為這只是自己家庭的悲劇,與政府無關。他相信“三面紅旗”(指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作為中學小報的主編,他滿腔熱情地寫文章歌頌“大躍進”。 清華大學拖拉機制造專業畢業後,一直擔任團委書記的好學生楊繼繩被分到新華社,第一個十年,他跟潮流寫了許多稿子,以上人民日報頭版為榮,有一年中曾發了十四個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回過頭來,楊繼繩說百分之九十的稿子都是應當燒掉。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楊評價當時《人民日報》: “那時我們都是文奴。” 這個十年楊只有兩篇稿子是憑良知寫的:一篇是寫的是《天津駐軍大量占用民房,嚴重影響軍民關系》經中央批擊軍隊全部退出民房;另一篇是《天津勞動生產率調查》。 第二個十年,楊繼繩盡可能說真話,堅持不說假話,但有時還不得不跟一下潮流。 第三個十年,楊繼繩決心不跟潮流,只寫自己想說的真話。“說真話,求真理,做真人”這是他的追求。 他說:“一無所求,二無所懼,就能自立於天地之間。”“在權力面前說真話”。 2001年,楊繼繩一面以《炎黃春秋》副社長的身份為中國的民主憲政不停地鼓與呼。一面他花了十年的功夫,調查中國六十年代大飢荒真相。每到一地,他以作 正面報道為掩護,要求地方黨委開放大飢荒的檔案,一路抄寫資料。十年間,他完成白天的任務,每個晚上,除了特殊的日子,如生病,家中有事,他都在書寫。 2008年5月, 80萬字的《墓碑-中國六十年代大飢紀實》在香港問世。 91歲新聞學者甘惜分戲謔地問:“世界充滿謊言,為何要求新聞真實?”楊繼繩答:“正因為世界充滿謊言,所以新聞必須真實。” 楊繼繩在書中寫道: 一旦知道自己過去長期受到蒙騙,就產生出一種擺脫蒙騙的強大力量。當權者越是掩蓋真實,就促使我更加追求真實。我不僅大量閱讀新發表的史料,也在采訪新聞中努力了解真實的過去。...... 作為新聞記者,我力求發表真實的報道和言論;作為學者,我有責任還歷史的本來面目,並把真實歷史告訴受蒙騙的更多人。 當他得知,父親因大飢荒餓死的年份,中國並沒有什麼天災,是一些正常的年份,雖談不上豐收也談不上災害年景。當他得知,河南省發生人吃人的慘劇時,信陽一 百萬人死於飢餓時,河南省至少有二十五億斤糧食庫存。而臨近的湖北省至少有十三億斤糧食庫存,僅動用這兩省的庫存,根本不會餓死人。明知道大面積餓死人, 毛澤東還大幅增加當年的全國征糧庫存額度。他的憤怒無以復加。大飢荒完全是人禍,原因是謊言,加上公社對人身控制,計劃經濟的荒謬以及極權政權的殘酷。 當一個人從當年迷信的謊言中醒來時,首先是憤怒,然後陷入對歷史真相的沉思。 《墓碑——中國六十年代大飢荒紀實》前言中,老記者最後沉思: (八十年代,鄉親們勸楊繼繩為父親修一個氣派的大墓碑。) 在我心裡的確為父親修建了一座墓碑。這本書,就是銘刻在我心中墓碑上的文字表達。即使我在這個世界消失了,這個文字表達的心聲,將存留在世界各地的一些大圖書館中。 …… 在極權制度徹底死亡之前,我提前為它立了個墓碑,讓後人知道:人類社會在歷史的某一階段、在某些國度,曾經有一種以“解放全人類”的名義建立的、實際是奴役人類的制度。這個制度宣揚並實踐的“天堂之路”,實際是死亡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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