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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18 23:17:19瀏覽206|回應0|推薦1 | |
人們從出生起便被迫面對許多事情。 無論是現實的無奈也好、人與人之間的交際也好、各種生活中的狀況事件也好、每個人所需要面對的人事物不盡相同。 然而,有個對象是所有人都注定要面對的,或早或晚,無法逃避。 每個人終究需要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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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零界,這回沒有靈體在作亂,柊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老師,和預想一樣輪到曄來接應他。 「柊,黧告訴了我上次會面的情況,有人直接把你從零界拉出去,這件事只有防衛人員辦得到,所以我們去調閱了『名單』。」沒等他開口報告過去十二小時的情況,曄馬上切入手上的資訊,「花了不少時間,總算在名單末端看見一個沒被劃掉的名字。」 防衛人員是終生職,就算被革職或是主動退出,名單上的名字也不會消失,只有在當事人死亡時才會被劃掉,但那也只是在文字上多出一條線而已。換句話說,誰曾經擁有防衛人員的資格只要查查名單便一清二楚。 「你生父如果還活著,他同樣可以開啟零界之門,但規定上活著從防衛人員的身份卸任時都會被抹去記憶,連零界的事都不記得就更不可能會去做這件事。」曄解釋道。 「但是那個人很明顯記得一切。」柊回想著路西菲力神色中的那番高深莫測。 「對,這個叫作路西菲力的人不曉得為什麼還能保有記憶,」曄頷首同意,「而且根據名單的長度推斷,他幾乎是最原始的幾代防衛人員之一,那已經是幾十億年前的事了。」 這個年份單位讓柊感到不可思議,以他人類的觀點根本無法理解這種時間長度。 「他現在是冥軍第一司令,」他想起老師們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他還說我父親的搭檔是他在零界裡殺死的。」 「這麼說反而合理多了。」講到恩師的死亡,曄垂下眼簾,「那時聽其他防衛人員說她是自殺,我跟黧都完全不能接受。」 並不是『她平時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想要自殺』那種輕淺的想法,尹禪是個對生命抱持無比執著的人,她也是這麼教導他們的。與其說『她不可能會想要結束生命』不如說『自殺是唯一一件她絕對不會去做的事』。 讓回憶輕輕拂過腦海,現任的防衛人員說道:「目前我們對路西菲力的了解就到這裡,你那邊怎麼樣?」 柊大致敘述了在魔屋的歷險,當然也提到他們的搜救隊伍多了一個助力。 曄馬上關心起柊刻意輕描淡寫掃過去的事情:「解合想要收藏你,還稱呼你為『零』?」 「……不是只有他這麼稱呼。」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迴避下去,索性把『夢』裡幼兒時的那兩段記憶告訴師長。 對方聽完後沉默良久,「柊,我有個猜想,我不確定關係性有多大,不過你該聽聽靈體總喜歡往零界跑的理由。」 他帶著期盼等待下文,先前黧的解釋實在沒有回答到什麼,一向都是曄在教導他理論知識。 「零界有的是『歸零』的力量,是讓一切回到原本狀態、也就是最為『正確』的力量,」這世間是非對錯都是主觀定義,但沒有人能質疑『還原』這件事,「那些惡靈和四處徘徊的靈體都在一定程度上偏離了常軌,所以會本能地想要回奔『正確』的懷抱。」 「也就是回到『零』的懷抱。」 要是平常,他一定會抱頭大喊師長的話語太過深奧,請對方再用簡單一點的方式解說,不要繞這麼多圈子。可這回儘管曄仍習慣性用上玄妙的說法,他卻馬上就聽懂了:零界就是世界最初的樣子,無論是怎麼樣的概念,好也好、壞也罷,在它面前都毫無意義。 它是『神』最優先隔出來的世界,它有這個必要、有這個地位在。 ──冥皇需要他來對抗『神』。 它會吸引那些飄忽的存在,源源不絕地投奔而去。 ──在他襁褓時期的記憶中,大量幽魂朝他襲來。 它的名字是『零界』。 ──他們都稱呼他為『零』。 柊頓時感到頭暈目眩,幾乎到了難以站穩的地步。異常燥熱的口舌掙扎許久才吐出這句話: 「我……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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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冥界,見他歸來便露出放心表情的室友,一仔細瞧上他的臉又將擔心掛回了眉間。 「柊,你的臉色好蒼白,發生什麼事了?」夏常旭首先想到的是路西菲力再次出現攪局,趕忙檢查他是不是受了傷。 「沒事,什麼事也沒有。」他回應道,並拿出路西菲力曾是防衛人員的情報蒙混過去把話題整個轉移掉。 事到如今,另外三人已不會被那些冥軍司令的背景驚嚇到,只是再次驗證他們的敵人實力深不見底。 「就這樣。」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我這次在零界待了多久?」 「將近三小時,這期間還有個小驚喜。」夏常旭告訴柊杜蘭塔麗來訪的經過,「我想我們有必要去利維達在的據點一趟,看看能得到什麼,畢竟現在一點方向都沒有。」 沙塵讓他們與別西卜的馬車分開,他們目前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更不曉得林芸所在的巫女殿在哪個方位。 凜空皺起眉:「才擺脫一個司令的地盤,又要去闖一個嗎?」 「別擔心,我保證那個利維達不會是醒著的,杜蘭塔麗從一個人身上拿到記憶的方式是把他的血吸到接近致死量。」皮爾摩拳擦掌道,「如果他還有意識,我會盡責把他打回地板上。」 利維達曾經利用皮爾製造麻煩,此帳不算更待何時? 於是他們在一致同意接下來的目的地後,便往杜蘭塔麗所指的方向啟程。途中柊一句話都沒有說,但那與先前兩位神使互相迴避所造成的沉默不同,他身邊有塊相當明顯的低氣壓盤繞著。 他的手時不時就往太陽穴伸去,疼痛無論如何就是沒有要緩解的意思,經過十幾分鐘,他甚至都開始出現幻聽,覺得周圍他們經過的鬼魂都在窸窸窣窣地低聲唸著他的名字,隨著時間流逝聲音越來越大。 半小時過去,他的視覺跟聽覺一樣漸漸不受控制,形狀不定的色塊在視野中飄來晃去,雖不至於影響到視線,要削弱他原本就在冥界力流影響下的精神也足夠了。 因為這些異狀,他沒能看見室友無比擔憂的神色、沒能看見已經習慣讓他牽著走的凜空害怕地縮回右手、沒能看見皮爾眼神凝重地觀察他、更沒能發現自己臉上正掛著多麼可怕的表情。 『一雙是為詛咒,咒你耳聞惡言、咒你目視夢魘、咒你心生惡念、咒你恨毒侵天──』 女人的聲音在那些幻聽之中愈發清晰,她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聲調末端明明聽起來像是還有下文,卻在那下文出現以前又跳回了句首,有如壞掉的錄音帶。 『一雙是為詛咒,咒你耳聞惡言、咒你目視夢魘、咒你心生惡念、咒你恨毒侵天──』 眼前浮動的色塊組成影像,是那天林芸被綁在木樁上的樣子,幾秒後色塊又散了開來,重新組合成他被吳忌丹送回孤兒院的畫面。影像一而再再而三地變化,呈現出女人所說的『夢魘』。 「柊!」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觸覺把他招回現實,他才驚覺他差點跌下灌滿綠色濃稠液體的長方形池子。 池子的面積約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綠色黏液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和深色煙霧;液體裡浸泡著眾多死者,祂們由靈素構成的身體被黏液侵蝕而腐爛崩毀,嘴巴被布團塞著而無法放聲尖叫,只能面目猙獰地流著淚。 「總算有人在地獄的實感了。」皮爾涼涼地說,藍眼一掃定睛在池子對面的一幢兩層西式樓房,「利維達十有八九正躺在那房子裡,裡頭最好還有我們需要的資料。」 「等一下,」夏常旭喊住打算繼續前進的皮爾,回頭用兩隻手抓住室友的肩,硬是讓他面對自己,「柊,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那不是問句,是命令句,說明問話的人已經忍到了底線。 「沒怎麼了,只是有一點不舒服。」柊睜眼說著瞎話,他不耐地把夏常旭的手拍開,動作相當粗魯。 確認他真的十分不對勁,夏常旭對凜空使了個眼色,對方卻皺著眉搖頭道:「我從剛剛就在試了,這個東西我『隔』不掉。」 「妳也沒辦法的話,在這冥界我們能怎麼辦?」長髮的神使無助地挑眼面對這片荒涼。 皮爾嗤之以鼻地哼了聲,「我早就覺得沒可能,不如盡快前往巫女殿,冥界巫女各個都是咒術高手,說不定他老媽就能解決問題。」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鬼東西?」柊最痛恨這些人總是在他面前打啞謎。 「你被詛咒了,就這麼簡單。」皮爾回過身繼續走他原本想走的路,「我們再不走利維達可要恢復狀態了。」 那女人的聲音確實是這麼說,但他為什麼會忽然受到詛咒?為什麼其他人都沒事?為什麼總是只有他發生問題?滿腹疑問加劇了不適感,他只能一邊抵抗著一邊往前邁步。 詛咒不是他唯一的麻煩,冥界的力流一刻也沒間斷地要他放棄,根本不必在意這些煩人的事情,全部忘掉就好。 他怎麼能忘掉?他到冥界來經受這些苦難、知道自己一點也不想知道的身世也好、被詛咒而痛苦不堪也好,都是為了救回林芸…… 值得嗎? 如果忘掉她,就這麼回頭離去,他就可以不必面對那些恐怖的真相,立刻就能從這份痛苦中解放,這樣一定會輕鬆許多…… 他用力咬了下自己的嘴唇,鐵銹味慢慢在嘴裡散開。 他在想些什麼?要不是他,林芸怎麼會在這種地方?他才是一切的因緣,不管林芸值不值得他都有義務要把她帶回去。 在他跟不受控制的思緒奮鬥之間,他們已經來到那幢西式樓房前,樓房的大門能看出被人強硬闖入的痕跡,變成碎塊的門把散落在台階前。 「有夠粗魯,真看不出那女人是貴族。」皮爾嫌棄地說。 他們跨過碎塊進入房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裝飾華美的大廳,環狀階梯旁掛著頗有品味的油畫,雕工細緻的壺擺在牆壁的小木桌上。不過,這些對於剛從解合的收藏館逃出來的他們來說,已經沒什麼好稀罕的了,原本就是富家子弟的皮爾更不覺得這有何特別。 經過簡單的搜索,他們在二樓的書房裡找到利維達。儘管杜蘭塔麗的闖入手段粗糙,她的攻勢卻相當輕巧;房間裡所有東西都還好好在原位待著,冥軍司令面向唯一的窗戶倒在綠色地毯上,代表她一進門就直接把他咬到昏過去,幾乎沒有經歷纏鬥。 其他房間頂多只有一些關於死者的資料或不重要的命令書,如果這間房子裡真的有他們需要的資訊,那一定是在這裡。四人靜悄悄地在房內散開,檢查每個書架或抽屜中有無類似地圖的有用東西。 才找不到三分鐘,倒在地上的司令便發出動靜,眾人回頭擺出攻擊架勢,凜空更在第一時間把防護架在利維達周圍。 利維達的拳頭握緊又放開,他的身體顫抖了一會,似乎在掙扎著要爬起身,但終究是徒勞無功,他只能睜大雙眼瞪視闖入書房的不速之客。 「看來他短時間內還什麼也做不了,我們繼續。」皮爾把短棍插回腰間,轉身繼續搜索。 「那個神使女人讓我……回憶起了不少糟糕的東西啊。」利維達啞聲說道,不知是不是身體虛弱的緣故,他的聲音竟像是帶著哭腔:「東方柊……你以為愛情是……這麼崇高的東西嗎?」 在柊極其混亂的腦海裡,冥軍司令的聲音就像把利刃,一刀一刀刺進他的理性。 「這些事情……不會總照著你的幻想走……」利維達勾起嘴角:「等著吧,你跟林芸的前方……只有破滅和……絕望在等著。」 「柊,別理他。」夏常旭說著由書桌的抽屜中翻出六角形的玻璃片,玻璃片內部有著網狀軌道,幾顆小水晶球在軌道上來回滑動,「皮爾,我找到羅盤了。」 「很好,我剛剛看到這屋子後面好像有馬車,快走人吧。」皮爾乾脆地走向門口,還不忘對著利維達嘲諷:「你估計就是以前被女人騙過的可憐蟲,還被騙得很慘,在這邊發出喪家之犬的哀號只會讓你顯得更可悲而已。」 看見對方臉上的盛怒,皮爾知道他小小的報仇已經生效,便頭也不回地離開書房。夏常旭和凜空也接連走出房間,柊則是跟頭痛奮鬥一會後才緩步往門口移動。 「『零』!」利維達這一喊成功拖住柊的腳步:「他說我是可憐蟲……你也沒好到哪去!」 「因為你什麼也不是……你是不該存在的、從虛無中誕生出的、沒有前世的虛空之魂……你除了從出生就受到詛咒外,什麼也不是……!是你害慘眾多的魂靈!」 書房發生了爆炸。 走在前面的三人回過頭,他們後方的空間已經被黑紫色氣息所形成的龍捲給破壞,牆壁產生裂痕、地面開始碎裂,房間裡的物品隨著龍捲飛舞而破碎,照這樣下去整座房屋都被掀掉也不奇怪。 「我剛剛真該直接揍暈那個混蛋司令!」皮爾用家鄉的語言罵了幾句,後悔沒照自己最開始的計畫做。 夏常旭連忙衝到有些被嚇呆的凜空身邊,「直接隔絕他的力量,我知道妳這麼做過!」 聞言,凜空咬緊下唇,用最大的力量把能力送進那團混亂。 「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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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是為詛咒,咒你耳聞惡言、咒你目視夢魘、咒你心生惡念、咒你恨毒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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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蘭塔麗快步走出神使殿,慶幸著沒人問她夏常旭和皮爾‧溫特的下落。她沒想到不久前偶然碰到的後輩竟處在那麼深遠的陰謀裡,直到她踏出冥界、被某人的魔法攔截為止。 她剛向上司解釋為什麼這次的報告不能準時繳交,即便她已經從冥界『取得』了當事人的記憶。她煩躁地拿出從她離開冥界就一直閃爍發熱的紅色水晶,用魔法移動到那個某人所指定的座標。 那是個黑暗的空間,光源只有一處,正好足夠照亮它下方的原木會議桌。桌邊有五張座椅,其中兩張已經坐了人,一位是白髮蒼蒼的金眼婦人,另一位是身披長袍的紫髮男子,她隨性拉開第三張椅子毫不客氣地坐下。 「要不是這種情況,我還真想拿相機拍下來呢──居然能看到神使、冥軍司令和零界防衛人員坐在一塊。」她諷刺地說,用的是魔界的語言。 「呵呵呵,這的確是非常有意思的狀況。」莉瑪絲把雙手交握在拐杖上,皮笑肉不笑地回應。 「妳照著我們說的去做了吧?」第三個人問道,血紅色的雙眸裡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當然,我跟神使長說我需要更多時間處理看到的情報,在這期間我會想辦法編造另一套故事,要是被發現我就死定了……不對,要是我一開始就知道這跟『她』有關係,我死也不會去吸利維達的血。」她瞇起雙眼,質詢坐在對面的防衛人員:「殺了小常旭他家人的就是你吧?伊札爾‧菲尼克斯。」 被稱作伊札爾的男子眨了眨紅眼,平靜地應答:「實際動手的是我的同伴,不過確實是我們殺了那幾位神使,夏家也不是第一個讓我們這麼做的對象。」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因果呦,那個小神使此時等於是在幫弒親仇人達成目的呢。」莉瑪絲嘆息道,「東方柊和他的老師們大概也沒想過,真相就掌握在零界防衛人員另一半的職員手中吧。」 「我們不能直接干涉太多,否則會有麻煩。」防衛人員興味深長地說:「我想冥皇也沒想過他手下最優秀的兩個司令會是我王的援助者。」 「路西菲力或許是『她』的朋友,但老身不過是在還人情罷了。」莉瑪絲笑著搖搖頭。 「你們龍族就是這麼守信得莫名其妙,我可不覺得妳有什麼人情要還。」大體知道對方所謂的人情是什麼,杜蘭塔麗舔了下獠牙說:「不過反而對冥皇沒那麼守信了?」 「老身是對冥殿下守信,他不會樂見主上的計畫成功,他肯定更加支持『她』的方法。」當她最初滿身傷痕瀕臨死亡時,拯救她的人是冥殿下而非主上,前者才是她在冥界唯一效忠的對象。 「反正如今我已經不可能全身而退了,能告訴我『她』現在人在哪裡嗎?」杜蘭塔麗看向防衛人員,「我還希望能當面問『她』一些事情呢。」 「不能,雖然我王不會介意與妳對話,但我王現在哪裡都不在,至少不是以能與妳對話的方式存在。」伊札爾閉上雙眼,「我王請路西菲力在零界奪走自己的性命是有原因的,這也讓她目前處於一種特殊的狀態。」 「好吧,照目前事情的節奏看來,我相信很快就能見到『她』,那時再找『她』說話也不遲。」 「是的,」伊札爾露出微笑:「很快,那個終將到來的時刻就會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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曄在跟學生交換完情報後回到創界他與搭檔的租屋處,他方把通道關上,就看見本來應該守著破界口的搭檔匆忙向他跑來。 「黧,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能離開我開通道的地方……」他皺起眉像往常一樣開始指責,卻被對方慌亂地打斷。 「等等等等,曄你先聽我說,我剛才又回去看了一下名單,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啊!我們之前太急著往舊名單找都沒注意到!」黧把雙手拍上搭檔的肩膀。
「『西方降主』……尹禪老師的名字沒有被劃掉!」
一不小心就月更啦(((還超過一個月了# 到最後面,杜蘭塔麗、莉瑪絲她們口中的『她』跟某人的關係性應該算挺明顯了?如果還不夠明顯......這個故事再大約六個章節就會完結了,在那之前肯定會說破的!嗯!(? 另外這章出現的伊札爾並不是第一次出場,他在卷一跟卷二都各出現過幾次囉,只是之前一直都沒給他名字w 那就照例、下次更新是什麼時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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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