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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次世代III】第八章 咒願
2018/10/26 22:58:27瀏覽325|回應0|推薦4

生命中充滿著火焰。

有些人燃燒著生命,有些人被過往燃燒,有些人燃起了無法被撲滅的業火,燒傷他人、更灼傷了自己。

人們在火焰中起舞,直到化為灰燼、回歸大地,什麼也不剩。

 

 

拿瑪抱著單膝坐在監察哨頂樓的圍牆上,酒紅的裙擺垂在一邊,灰藍色雙眼像是在觀望下方的熊熊烈火,又像是什麼也沒在看。監察哨有三層樓高,但她從不擔心會掉下去,就算真的掉下去了也有許多應對方法。

烈火之中的是犯了罪業的魂靈,祂們依照罪刑輕重必須被自己的業火燃燒十數年到百年不等,這個刑場由能自在操控火焰的她來看顧再適合不過。

她有時聽著魂靈的叫喊聲會不禁去想,要不是成為了冥軍司令,她大概也會在那堆業火中待個數百年不只吧。

「妳過來這裡做什麼?」感覺到後方爬上樓梯的來者,她頭也不回地問。

「我聽說這裡離巫女殿很近就請人帶我過來了,說到底我也不是被徹底軟禁嘛。」林芸逕自翻過女兒牆坐到她左邊,同樣不畏懼這個高度和墜落的危險,而對方並沒有阻止她,「我沒有要做什麼,就想跟妳聊聊。」

「想跟殺了妳的人聊天,妳的腦袋真不正常。」

「謝謝誇獎,很多人都這麼說。」

拿瑪閉上嘴,納悶起東方柊究竟是看上這女人哪點。

「妳在喝酒?我能來點嗎?」林芸看向放在她右手邊的幾個深色瓶子。

她現在更納悶了,對於向兇手要酒喝的被害者,以及真的把瓶子遞過去的自己。

「死人什麼也帶不走,所以死過一次的人會知道哪些事情其實不需要那麼在乎。」林芸仰頭灌了幾口酒,她不清楚她現在的身體能承受多少酒精,但至少味覺和觸覺是沒有問題的,「這可是我第二次死了。」

「死兩次就能不在乎到這個地步?」拿瑪不相信對方會就這麼算了。

「我本來就活不長,冥皇也遲早要對我下手,妳只是剛好負責動最後一刀,所以我對妳殺了我這件事不在乎。」林芸聳了聳肩。

「言下之意就是妳有別件事想跟我挑明。」拿瑪大概能猜到她想講什麼,既然不是跟殺死她有關,那就一定是要說他的事。

「說挑明太兇狠了,我還想跟你們道謝呢,如果不是你們從中作梗,我到死都不會知道柊真正的想法。」儘管這麼說感覺有些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卻是不爭的事實,「不過當然,妳親了他這件事我是不會原諒妳的。」

「不介意我奪走妳的性命,卻不原諒我奪走心上人的吻,妳真的是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她冷哼一聲,「也罷,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居然抱著愚蠢的妄想認錯了人。」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可能是酒精效果、也有可能是被林芸表現出的態度影響,她居然就這樣開口說出了過去的事。

在中世紀時期的歐洲,當她還是個普通少女的時候。

那原本只該是一個平淡的愛情故事,她與同個城鎮裡的男性墜入愛河,兩情相悅,家長並不反對,只要在神父的見證下完婚,她半生的幸福便到手了。

可偏偏,她所愛的男人是一位科學家。

在那個真正的科學還不發達的時代,只有權勢者能夠定義宗教、異教、科學和魔法的區別。黑死病蔓延,女巫狩獵又正風行歐洲,一旦被判定為魔女,那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

戀人畢生的研究就這樣被一口咬定是巫術,他們把他推上火刑台,讓他背著女巫的罪名在木樁上活活被燒死。

「看著他的行刑過程,我就在想……」火苗自她的掌心竄起,她手中的空酒瓶承受不了溫度驟變而碎裂,「這個噁心的世界、這些愚蠢的人們……大家全都去死好了。」

於是平淡的愛情故事在變得戲劇性後,又變為了瘋狂的愛情故事。

她靠著自己的力量學會了人類定義中的魔法,成為了真正的魔女,用火焰燃盡所有害死她愛人的惡鬼。

復仇過後,她仍無法滿足,她的罪業之火開始在她所到之處蔓延,那些打著獵巫口號卻只想從中牟利的小人、那些分辨不清黑白是非的評判官、那些靠著看別人受苦來感到心安的膽小之輩,她放火燒了這一切,得到『業火魔女』的稱號。

終於她帶來的危害到達無法忽視的地步,逼得當時幾位正躲避著獵巫風頭的特殊能力者們出山收拾她。在冥皇伸出的援手下她逃過了這劫,便擔任起冥軍司令直至今日。

「他們告訴我死者的靈魂都會轉生再回到這裡,我從那時就開始在等待他。」她放開手,酒瓶殘餘的碎片由高處掉落,「我到冥界時離他死去已經過了許多年,他早就轉世離開,我以為我可以再認出他下一世的樣子、我以為我可以認出他的魂魄──」

數百年過去,她沒有再與愛人重聚。

林芸見她沉默下來,自行推敲出了後續,想必她不是沒有找到也不是沒有等到對方,恐怕她是根本就不知與對方錯過了多少個輪迴。

──她沒有能認出他來。

上千條的人命,換不來三生之緣。

「所以妳就把柊誤認成是那個人了嗎?」林芸問著也把視線投向了下方的火炎。

「他們真的很像。」拿瑪抿了抿唇,「我一開始真的以為我找到他了,但別西卜後來告訴了我真相。」

「柊根本不可能是誰的轉世,他的靈魂是無中生有的。」林芸複述司徒緋雪對她說的話,「這比死而復生更違反世間規則,已經到達了創造的領域。所以他的氣息才會那麼乾淨,他就是一張白紙。」

紅巫女說的沒有錯,他的誕生根本不需要誰許可,因為他不在任何人的管轄之下,他在規則之外。

「總之我大概理解妳的動機了,我之前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妳比誰都還要認真對付我們呢。」

所有被冥皇派來的司令與兵卒的確都有在試圖完成工作,但獨獨拿瑪投注的『熱情』完全不同,其他人僅止於發動攻擊,她卻謀劃了完整的陷阱,從身心兩方面把他們逼上絕路。

「不過就算聽了這些我還是絕對不會原諒妳。」林芸語氣一轉,再次強調。

「怎麼,難道那是他的初吻嗎?」拿瑪翻了個白眼,剛說完那些事反而讓她心情輕鬆許多,還能跟對方調侃起來。

如果換一種相遇的方式,她們說不定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不,如果我推測得沒錯,他的初吻是被我──」

話語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兩人回過頭,送林芸過來的巫女殿侍從爬上樓梯說:「林芸小姐,紅巫女大人要妳盡快回去。」

「她說妳等的人已經到了。」

 

 

「我想像中的重逢才不是這樣。」

林芸趕回巫女殿大門前,看見的是不醒人事的柊被夏常旭用鞭子捆起、凜空努力維持著隔斷能力、皮爾則拿著短棍警戒的畫面,三人看起來都疲憊得快要到極限了。

但即便是如此不明就裡的狀況,見柊真的來到自己面前還是讓她感到一股暖流流過心頭。

「他被下了某種詛咒而情緒失控,連帶著無法駕馭他本來就沒辦法控制的力量,我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他制伏。」夏常旭解釋道,不敢鬆開手裡的神使配備。

「你們還把冥軍司令給帶過來了?」司徒緋雪挑高眉毛,看著侍從們從一行人乘坐的馬車裡抬出奄奄一息的利維達,他身上滿是經過緊急處裡的傷口。

「他近距離承受您兒子的攻擊,差那麼一點就要死了,夫人。」皮爾說道,即便他再討厭利維達還是不可能見死不救。

「你們知道詛咒的來源嗎?」林芸跪到柊旁邊,把自己滿腹的疑惑放在一旁,例如他們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走到這、或是為什麼皮爾會像是他們的夥伴一樣站在這裡,處理柊的問題才是眼下的第一要務。

凜空說出他們在路上推導出的可能性:「我們之前被困在第一副司令解合的屋子裡,他收藏了很多不好的東西,應該是在那時候碰到的。」

「物品上的詛咒嗎……」這也不是她初次碰到詛咒了,她蹙眉想著該從何處下手,這時她瞥見了夏常旭背上熟悉的劍袋,「太好了,你們居然有把我的木劍帶來!快拿來給我!」

她現在沒有用了十九年的身體能發動術式,不過有用了十四年的武器也非常足夠了。把劍握在手心,她閉上眼開始與之『對話』。

『喚龍。』她在心裡喊出武器被賦予的名字,『情況你都知道了,幫我個忙吧。』

『他們這一路上我一直看著,太清楚情況了,竟然考慮都不考慮就對擺明有惡意纏身的人偶發動攻擊。』

『那就是詛咒的載體?』

『是,一對發出哀鳴的人偶。』

喚龍是他們林家家傳的武器,以強大的靈樹為素材打造,時間與力量的積累讓他產生了自己的意志,能夠與主人用精神交流。

「我的武器告訴我詛咒的來源是一對人偶,你們有印象嗎?」木劍的五感畢竟不比人類,線索是越多越好。

「我記得,我們最後要打破結界逃出去的時候他擊壞了兩個沒有眼睛的人偶。」夏常旭點點頭,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只有柊一人被詛咒,「她們並排放在同個櫃子裡。」

司徒緋雪向她遞上刻劃法陣所需的晶石:「妳需要這些吧。」

「嗯,謝謝。」她接過晶石,俐落地在柊周圍的地面刻起符文,並順手把喚龍插進他身邊的土地裡,「夏常旭,你可以先解開鞭子了,不過凜空得繼續施力,我的劍會抵消掉多餘的死亡氣息。」

『妳知道妳剛把我放進滿載死亡能量的冥界大地裡嗎?』

她無視來自木劍的小小抱怨,手中的動作沒有停頓,她清楚喚龍有扛下這些的能耐。

夏常旭照著指示把長鞭變回絲絹並抽回,在凜空的努力下柊依然沒有回覆意識,但他一直緊皺著眉頭、冒著冷汗,似乎正被無止盡的惡夢纏身,「妳已經弄明白該怎麼解除詛咒了?」

「兩個人偶兩句咒,我們現在看到的情況還不是全貌,沒完全掌握狀況的話無法根除問題,所以還需要一個人中咒,後面再看著辦吧。」她把完成任務的晶石丟到一旁,盤腿在柊前方坐下。

「講得真輕巧。」皮爾小聲地說,要不是不知道這兩人的關係,這可是他見過最不專業的解咒方法了,絕沒有哪個術士會以讓自己也被詛咒為前提去解咒的。

「沒事,我去去就回。」林芸敷衍地揮揮手,旋即閉上雙眼,驅動法陣潛入柊被惡意扭曲的精神領域。

 

 

黑暗之中兩個女孩的身影逐漸顯形,一個既漂亮又乾淨,另一個則既醜陋又骯髒。

起先她們的眼皮都是闔上的,此時不知由何處傳來鈴聲,她們應聲睜開眼睛,漂亮的女孩露出美麗澄澈的雙瞳,醜陋女孩的眼皮下卻什麼也沒有,只有兩個黑色空洞。

然後漂亮女孩牽起醜陋女孩的手,開始朝黑暗深處奔跑。

林芸立刻邁開腳步追趕,距離保持在她們後方幾公尺處,跑了一段時間後,第四個身影才在前方浮現。

東方柊背對她們蹲著,雙手摀著耳朵,擺明就是不想被打擾的姿勢。漂亮女孩無視他的意願,拉著另一人的手跑過去在他旁邊一蹦一跳,口中不斷重複唸著咒言。

『一雙是為詛咒,咒你耳聞惡言、咒你目視夢魘、咒你心生惡念、咒你恨毒侵天──

醜陋女孩沒有出聲,但那對黑窟窿的朝向始終沒有離開過他,彷彿正全力『凝視』著他。

「走開!」柊發出怒吼:「我不想聽,我不想知道我不該被生下來,我不想知道我什麼也不是!」

「你怎麼可能什麼也不是!」林芸喊道,語調中的憤怒更勝於對方,她跑到他與女孩之間跪下,硬是跩過他的肩膀使他正面對著她,「你是我的一切!」

「我是那個害死妳的人!」

「你這笨蛋能不能不要再糾結這件事了!」她知道柊從在碧潭得知她壽命縮短的條件時起就在自責,她也知道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人都會這麼想,但情感上她如何能受得了她所愛的人因為她的選擇而這樣折磨自己。

「對不起我就是這麼軟弱!我禁不起這一切……這些真相、這些現實……」他像個孩子一樣啜泣著,渾身顫抖,這期間女孩詛咒的聲音沒有停過。

「你是軟,但你並不弱。」放柔語調,她拭去對方臉上的淚,「而且你誕生的真相並沒有哪裡不對,有什麼好禁不起的呢?」

「妳沒有去過零界,妳不懂跟那種空虛有關聯是多麼可怕的事。」他低聲說:「利維達和解合都說我是天理不容的生命,說我只會帶來災禍,雖然敵人的話不該聽,但是他們說的沒有錯。」

「你倒是說說你帶來過什麼災禍?」她身為除魔世家之後,天生體質聚陰集禍的人見得還會少嗎?他要真是那類型,她就不會在高中時帶他去那麼多『特殊場所』了。

「我都想起來了,吳哥哥把我送回孤兒院到爸爸領養我之間的那個月發生過什麼事,」他顫聲說道:「我招來了好多亡魂,好多院裡的孩子都因此生了重病……不會有錯,那都是我造成的。」

她皺起眉頭,腦袋飛快地運轉了起來,就算現在他說的都是事實,也有些事情不合理或與她的認知對不上,但對此時的他來說合不合理大概一點也不重要。

「柊,我也過了十四個天理不容的年歲,全因為有你、小咲和許許多多的人才能夠走到那個時間,你不需要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聽見這句話,柊首次放下摀起耳朵的手,似是想要碰觸她卻無力達成目標,最後只能發抖著抓住她腰間的布料,說道:「可是妳不在了。」

「妳不在了,」他原本只是一滴滴落下的眼淚奔流而出,「無論面對怎麼樣的迷惘都能幫助我的妳,已經不在了啊……」

對方的話語和表情刺痛著她的心,她又何嘗捨得離去?他們的分離實在太過倉促,她沒來得及傳達的思念一下全湧上心頭。咬牙忍住這些,她平穩地問道:「你不是來冥界帶我回去的嗎?你要放棄嗎?」

他搖搖頭,「我沒有放棄,但希望實在太渺茫了……」

「光是你再度出現在我面前就已經是希望了。」她握住他的雙手,「一定會有辦法的,最起碼我現在在你身邊。」

「芸……」

「我相信奇蹟發生的可能性。你願意相信我嗎?」

她望進他迷茫的雙眼,那深處的光輝即使經歷過這些風風雨雨也未曾改變,她知道這是任何詛咒都撼動不了的。只要能夠繼續守護這光輝,怎麼樣的奇蹟她都願意去挑戰。

如此對望半晌,柊緩緩地點頭:「我相信妳。」

她拉著他站起身,面對已經安靜下來看著他們的兩個女孩,鈴聲再度響起,醜陋的女孩眨了下眼,與漂亮女孩同樣美麗澄澈的雙眼取代了空洞的眼窩。

『一雙是為詛咒,咒你耳聞惡言、咒你目視夢魘、咒你心生惡念、咒你恨毒侵天──』漂亮女孩開口,但這次在她結束語句後沒有再接著重複,而是讓旁邊的醜陋女孩接了話:『──兩對是為祝福,祝你覓得前路、祝你能夠守護、祝你不失歸途、祝你運如天助。』

詛咒與祝福只是一體兩面,』女孩們露出笑容,異口同聲地說:『接受應該接受的全部,注視應該注視的事物。此世是咒,還是願呢?

兩個女孩的身影漸漸消失,周遭的黑暗開始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陳舊記憶。

 

那是自襁褓之中望出去的影像,母親將孩子放在搖籃裡去處理巫女的事物,父親則去隔壁房間取些嬰兒用品,雙親短暫的缺席讓人有機可趁。

那男人憑空出現在視野裡,俯首望著搖籃裡的孩子,孩子沒有因此被嚇到或是因為陌生人接近而哭鬧,那個人的存在就是那麼自然,只要是這世上的眾生沒有誰會對那個人抱有警戒。

『終於見到你了,零。』男人溫和地笑著,『就請你借我點力量用了,究竟大家會做出什麼選擇呢?』

對方伸手碰觸孩子的額心,然後亡靈的尖叫聲便由四面八方包圍而上──

 

掌心傳來的熱度化解了他全身的僵硬,即使這裡是精神世界,五感的刺激依舊那麼清晰。柊看向旁人,林芸的雙眼閃著慧黠的光芒,她面上熟悉的弧度告訴他,她已經找到了問題的解答。

這讓他的心神又一次安定下來,如同她所說,她此刻存在他身邊的事實強過一切。

她轉頭對上他的視線,收去笑容換上認真的神色:「柊,我想你中的這個並不是詛咒,更不是偶然才中的,雖然我還不理解在這背後的是什麼,但它無疑是在幫助你。」

「你來自虛無,是一無所有的化身,你就是『零』。」

他們周圍的景色再度歸於黑暗,然而此時他心中已沒有先前的恐懼,只是靜靜地聽她說下去。

「我懂你為什麼會對此感到害怕,萬物都懼怕虛無,不過你可不是只有虛無而已。」她把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你活著,你存在,你擁有。」

聞言,他不禁失笑:「這明明是顯而易見的道理,為什麼我之前都不明白呢?」

「因為吳忌丹在誤導你。」她說出了他們方才在記憶中見到的人名,「你回想一下,曄先生在四獸山上開通你的力量以前,這麼多年你可曾有使用過力量的跡象嗎?」

「沒有。」柊回答得很快,他的人生向來與這些事無緣──除去高中時林芸帶他見識的一切以外,可即便是那時他本身也無法感覺或看見什麼不合常識的東西。

「這就足以證明,至少你在孤兒院害其他人生病這個記憶是謊言,我相信你離開父母、離開冥界時就有人封印過你的能力,在那以後你沒可能自己亂用力量。而且你剛剛也看見了,是吳忌丹用你的力量暴走招來亡魂。」

他想著在他記憶中無比溫柔親切的照顧者,證據實在太充分,由不得他決定是要信還是不信,剩下來的只有對動機的不理解。

「能力本身是不分善惡的,哪怕是能帶來死亡、消滅一切的力量。」

「『詛咒與祝福只是一體兩面。』」他複述人偶的話。

林芸仰頭看著他:「所以你覺得這是詛咒還是祝福呢?」

「我想……不,我會讓它變成祝福。」

他面前的人露出嘉許的表情。

「我相信你。」


完結倒數持續進行中~

下禮拜就是萬聖節了,在這裡附上幾年前在噗浪上寫的應景段子XD應該沒在這裡貼過......吧?

《萬聖節應景段子》

 

冥界知識+:冥界一年會開鬼門兩~三次以上,其中一次是東方的中元節,以及西方的萬聖節與特殊節日

冥殿下表示:悶了一年總要開幾次窗透透氣呀,至於這期間跑出去的東西,嗯,我想沒什麼問題的(

 

林芸:不是大家都這麼說嗎?秋天是打獵的好季節,什麼的

咲風:人家獵的是動物不是鬼怪啊啊啊啊啊啊((躲在家裡哭((#

柊:又來了嗎,每年固定的活動((怨婦臉((每年都被抓出去表示

 

別西卜:上街就可以拿到好多好多糖果,真是好節日!((猛吃

利維達:給我工作啊該死的貪吃鬼,我們得負責把那些跑出去的抓回來啊!((抓狂

 

鬼:......

 

結論:萬聖節是個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好日子((大誤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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