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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29 19:31:48瀏覽870|回應0|推薦2 | |
帕夫洛夫之犬(Conditioning) -中 (尋遙子注:本故事的古典音樂,純粹作為劇情施展用途,本小說的音樂僅於試聽聯想劇情之用,若有試聽的音樂覺得喜愛,請購買正版的古典音樂。) 三色雞尾酒 那天,張家豪領著”釘子學姐”到酒吧,去見他最要好的朋友盧品聿,盧品聿是位專業的調酒師,專門調製雞尾酒,他工作的地點在酒吧。當晚,盧品聿見到一位女孩陪同張家豪前來,盧品聿的臉上立刻露出高興的表情,他與家豪的交情好得像親兄弟一般,當他知道家豪”偷藏”一個釘子學姐,就不停唆使家豪帶來見面,今天總算見到傳說中的釘子學姐,基於盧品聿”專業”鑑賞女孩的本事,他的目光便多停留在丁子芸的臉上,只看了3.14秒鐘的時間,他的心中便有了底數: 那是一張鵝蛋臉的臉形,臉形自然呈現出圓潤感,當她露出笑容的時候,顴骨處自然隆起的香腮,就像是兩座小圓嶺掛在臉上,不用塗抹腮紅就特別顯眼。 嘴唇就好像處在圓嶺山下,香腮與嘴唇分割成兩種世界,一張臉看起來很有層次感,看得到臉部鮮明的線條,使得笑容增加親切度,多了份顯眼的立體風采。 她不笑的時候,也不會感受到顴骨的存在,不會給人個性剛強的印象,臉龐是很自然的弧線,雙頰是豐腴而柔和,微笑時突起的兩座香腮,是可愛,不笑襯托出笑意的線條,很現代,是這個女孩獨有的特色。 眉形可以看見個性,清秀的眉毛不濃也不淡,眉頭緩緩伸展至眉尾,自然的弧形到位,沒有明顯的轉折,性子溫和不憋拗,雙眉未經刻意修剪,近看不會有生硬的雕刻味道,眉形順著個性而生,卻也不會感到亂草叢生。 眼神代表性靈深處,她擁有古典美與現代美的眼睛,略帶有鳳眼的神韻,上眼皮有摺紋,雖不是很明顯,卻也不是單眼皮,微笑時眼角較低,明眸善睞,有不平凡的慧黠靈氣;不笑雙眼睜大時,有純真無邪的氣息,她的眼睛是這張臉的精華所在。 子芸整張臉的評價:微笑時亮眼的香腮是最具與眾不同的特色,帶有鳳眼又具有現代感的雙眼是精華,特色與精華的組合是相得益彰,有可愛秀氣卻不像是鄰家女孩,有美的神韻也不是美豔姿態,此張臉可獲得滿分的評價,但某種程度也會是醜小鴨,像是不經修飾的璞玉,可若施點妝扮,將會是天鵝般的神采,迷死人不賠命的程度。 目光駐留在子芸的臉龐,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盧品聿早已盡窺一切,這可是盧品聿的強項。 張家豪向盧品聿介紹道:「我帶來了,這位是我系上的釘子學姐」 「很有人氣的學姐丁子芸」 「這位是盧…」張家豪想介紹好友,盧品聿卻把話打斷,把家豪推到旁邊去。 盧品聿不去理睬張家豪,目光投向丁子芸,很有禮貌地向她打招呼: 「妳好,我叫盧品聿」 「我一直聽他說起學姐的事,學姐到底是何方神聖..」 「但這小子就是不肯把妳帶來讓我看一看,哈」 丁子芸對人向來不會有生疏感,態度大方,從容應對,她的字典裡沒有扭捏兩個字。 於是,丁子芸開玩笑道:「你這位朋友怕把學姐帶出來見人..」 「會把酒吧的客人都嚇跑光囉!」 盧品聿是品鑑女孩的聖手,對於能夠自我解嘲的女孩,聽了就更有親切感,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不拘束且自然的態度,盧品聿是心折不已。 盧品聿道:「我一定要請妳喝一杯,我獨家口味的雞尾酒!」 盧品聿隨手拿起攪拌杯、巴叉匙,倒入柑橘琴酒、澀味愛苦酒,很快地調出一杯淡味馬丁尼,最後再放上一顆橄欖,卻把馬丁尼端給張家豪。 盧品聿繼續忙著調酒,一面向子芸道:「妳的酒要等一下」 「先把那個笨傢伙餵飽再說,以免他的話匣子一開就會說不停」 「他很煩,沒錯吧?」盧品聿笑了一聲,最後補上這一句話。 丁子芸一聽哈哈大笑,心想盧品聿既然是學弟的最好朋友,自然也知道家豪固有的習性,在某些話題中只要被開啟了,聽的人就得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盧品聿最後的一句話自然是指那個意思。 果然,張家豪就開口道:「你店裡播放的音樂…」 子芸一聽到家豪說出”音樂”時,腦海浮現出教室裡的情境,險些做出逃離酒吧的舉動,這是她長期被制約下的反應。 一旁有對情侶坐在酒吧櫃檯,那男的聽到張家豪的話,也開口道: 「對啊,這音樂聽起來很好聽啊..」 那女的也附和道:「是啊,很好聽」 盧品聿本想對張家豪說”你就饒了我吧..”,但是有客人開口接話,就知道不便再說什麼了。 家豪的性子突然變了個樣,主動找那對情侶攀談聊天,話題是圍繞在古典樂。 張家豪向對情侶道:「這首是《南國玫瑰圓舞曲》, 「時代是在1880年,是小約翰史特勞斯的作品…」 那情侶倆見有陌生人靠近,起初是有點防備心,但在盧品聿點頭暗示下,也知道這位老兄是熟人,那對情侶才解除心防,知道不是來騷擾的傢伙。 盧品聿見張家豪纏著別人,自己也樂得輕鬆自在,把調好的酒端到子芸面前,馬丁尼酒杯卻有上下三種顏色,盧品聿和丁子芸聊了起來。 盧品聿道:「嘿嘿,綠、紅、紫三色,是不是很好看啊?!」 丁子芸覺得很新奇,對三色雞尾酒仔細地瞧,道:「哇,真的好奇妙啊!」 「可以調出這樣的酒來!」 盧品聿道:「喝吧,好看不好喝也沒用,趕快喝吧」 丁子芸便把酒喝下,盧品聿問道:「味道如何?」 丁子芸眼神一亮,喜道:「還真的很好喝呢..!」 盧品聿很是高興,自負地道:「每個女孩喝我的酒都是這樣說的!」 「但是!妳這杯酒是有意涵的喔..」 「綠色代表友誼,紅色代表愛情,妳知道紫色代表什麼嗎?」 丁子芸搖頭,回道:「不知!」 盧品聿雙手握拳,應道:「沒錯!就是”不可預知”」 「友誼、愛情、不可預知,這杯酒的三色就是這個意思!」 丁子芸頓時呆住,她可是真的”不知道”,卻不是猜到”不可預知”。 丁子芸細想了一會兒,若有領悟,便問道:「三種顏色加起來..」 「那會是什麼結果呢?」 盧品聿的手指在她面前晃啊晃,道:「嘖嘖..!」 「”不可預知”當然是沒法說囉..!」 盧品聿仔細端詳子芸的容貌,轉頭再去看家豪的行為,卻見他在解說古典樂,對著陌生人在解說。 盧品聿與丁子芸在酒吧的一邊談話,張家豪在另一邊也是有聽到部份內容,家豪突然轉身對準子芸道:「學姐!」 「不能太靠近那個”算命”的,他專挑女孩子下手的」 「他說的話聽聽就算了!」 對於學弟家豪的忠告,子芸瞧了盧品聿一眼,見盧品聿也不生氣,反而是面帶微笑。 盧品聿笑了一笑,對子芸道:「這小子說話倒挺中肯的,嘿嘿!」 盧品聿看了學姐弟倆人,突然有些想法,手指著家豪的方向,對子芸道: 「妳看到那個傢伙吧..」 「如果我在捷運站大聲喊”家豪”的話…」 「少說也有十個人會回頭來看我吧?」 丁子芸被酒氣一帶,心情是放得更開,笑得更是燦爛,臉上紅紅的香腮,更增嬌豔可愛。 盧品聿道:「我看妳是家豪的學姐,我就當妳是自己人了」 「我的名字盧品聿去配古典樂,別人還會相信一點,對吧?」 「但是!我聽古典樂只是為了…附庸風雅!」 「老實講,我不喜歡聽古典樂」 「而且就算我熱愛古典樂,我也不會跟陌生人聊啊..」 盧品聿一手半摀著嘴,不想讓家豪聽到,靠近附耳說:「妳看看..」 盧品聿先是苦笑一聲,接著道:「家豪跟男人聊什麼杜鵑圓舞曲、藍色多瑙河…?」 「唉啊,妳是家豪最要好的學姐,肯定跟我一樣都摸清他的底細了」 「要不是我們都很清楚家豪的個性」 「妳想想喔..!」 「家豪現在跟那男的講的話,他的樣子像不像逢人就推銷CD?」 「妳再想想喔..!」 「家豪跟陌生女孩聊古典樂?旁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在把妹耶?」 「…」 那個時候,子芸沒有回應任何一句話,她的表情始終是面帶微笑,她看見學弟對情侶講解古典樂,她看見學弟不厭其煩地回答問題,她看見學弟對情侶說明古典樂年代的區分,她看見學弟向情侶推薦好聽的古典樂…,這就是家豪的古怪個性,子芸卻感受到家豪的真性情: 子芸看到的家豪是認真的,不是草率隨便,不是敷衍了事的人,是內涵充實的人… 子芸看到的家豪是純真的,不是虛偽矯情,不是虛與委蛇的人,是真誠相待的人… 子芸看到的家豪是天真的,不是膚淺幼稚,不是狡猾多詐的人,是浪漫色彩的人… 丁子芸見到學弟向情侶述說古典樂,似曾相識的對話場境,彷彿聽過的說話內容,瞬間讓子芸回憶起與家豪相處的時光,當時子芸就像那對情侶一樣,學姐是學弟的忠實聽眾,家豪滔滔不絕地講著古典樂的故事,每天講著不一樣的古典樂劇情,只要一開啟古典樂的話題就難以中斷,她聽到厭煩還不好意思中止話題… 子芸被過去相同的話題制約,家豪相似的對話喚起場景,情境令子芸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這一瞬間子芸看著學弟,她遺忘了酒吧的環境,把自己投射在過去裡,再度成為學弟的聽眾,傾聽著學弟的音樂世界,沉醉在過去相聚的時光,她的眼神越來越柔和。 盧品聿在旁見子芸沒反應,更見到子芸突然發呆,盧品聿覺得很是奇怪,順著子芸的眼光看去,原來子芸正望著家豪,再看子芸發呆的神情,她柔和的眼神蘊含深意,也許是因為喝過酒的關係,粉紅的臉頰更是明豔動人。 盧品聿也不想打擾她,心中嘆道:「唉..一朵鮮花靠在木竿上」 「友誼、愛情、不可預知!」 酒吧的最後結果,那情侶被張家豪煩到怕了,只好暗示盧品聿來處理,子芸連拖帶拉把學弟帶走,家豪又衝進去交代幾句,子芸與家豪才離開酒吧。 ………………………………………………………………………………………… 含糖咖啡 中午,學校的餐廳,家豪與子芸吃完飯後,家豪坐在座位上看書,桌上擺著兩杯熱咖啡,學姐弟倆是一人一杯。子芸很自然地撕開糖包的封裝紙,正要把糖倒進自己的咖啡中,子芸卻被倒糖動作所制約,中途轉向把糖倒進家豪的咖啡裡,順便幫家豪的咖啡攪拌幾下,直等糖份溶化為止,接著子芸才取走家豪咖啡旁的糖包,然後撕掉糖包上的封裝紙,再能把糖倒進自己的咖啡中。 子芸所以會這麼做,是每當子芸撕掉糖包的封裝紙,將把糖倒進自己咖啡的一刻,就會想起咖啡杯低部殘留許多糖份的畫面。因為家豪看書時有個習慣,看書要看到一個段落為止,否則他是不會停下來的,於是等到熱咖啡都冷卻了,家豪看完書能夠喝咖啡時,才會把糖包倒入冷咖啡中,但冷掉的咖啡不容易把糖份溶化,於是家豪喝過的咖啡杯底部經常殘留許多糖份,子芸很細心地發現這種情況,便在她喝咖啡時提醒自己要先幫學弟加糖,久而久之子芸為自己咖啡加糖時,腦海中就會浮現學弟咖啡杯底部殘留糖的畫面,讓子芸把撕開的糖包倒入學弟的咖啡中。 家豪看書之故→ 咖啡杯底部殘留糖 兩人喝咖啡 → 咖啡杯底部殘留糖 喝咖啡 →咖啡杯底部殘留糖 喝咖啡 + 子芸加糖的動作 →咖啡杯底部殘留糖 子芸加糖的動作 →咖啡杯底部殘留糖 子芸幫家豪加糖 →咖啡杯底部沒有糖 子芸為家豪加糖的貼心,經過的熟人都有看到,多人所感受到的共振,子芸視為當然的行為,家豪也沒能感受到,兩個當事人都不太明白,旁人反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經常喝咖啡的學姐弟倆,子芸每次都幫家豪加糖,如果有一天子芸不幫家豪加糖了,那一刻家豪是否會覺得不對勁呢?會喝到無糖的咖啡!? 今天中午,張家豪把書看到某個段落,在他喝過咖啡之後,和子芸聊著畢業後的話題。 張家豪道:「我可能要一邊打工一邊準備考試」 「或者..乾脆不考試」 丁子芸有些吃驚,道:「不考試?你不想繼續唸研究所了嗎?」 張家豪道:「也不是,推甄沒上,若要準備考試的話..」 「要吃飯也要有住的地方,不然就得回家去了」 丁子芸萌生一陣不安感,便道:「我覺得留下來唸書會比較好」 「如果要去打工,我可以幫學弟找」 「一面打工一面準備考試,也是很好的人生體驗..」 張家豪道:「我想先問過我舅舅,看他有什麼的意見」 丁子芸問道:「是住在台東的舅舅嗎?」 張家豪回道:「嗯,我和舅舅感情很好,舅舅就像是我父親一樣」 「他的意見我都會聽,而且…」 「舅舅說過,任何時候都希望我能過去幫他的忙」 「我想以後可以和學姐一起去台東的舅舅家玩..」 丁子芸心不在焉,淡淡地回道:「好..」 今天的子芸很不一樣,心裡惴惴不安,表現在對話裡,”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她是為此而憂愁。 以往的子芸不會這樣表現出來,子芸一向順著家豪的行為來走,根據家豪的想法從旁思量,她從不按照自己的本心來想,也不碰及心中真正的世界,每當她的念頭將要觸碰到心中的那份渴望,念頭一到邊緣地帶就會臨陣脫逃,因為…那瞬間她會想起閨中密友慫恿她的那件事,好友慫恿子芸去制約像學弟這樣單純的男孩,那樣行為本身就是不對的,即便動機也不該有過,往後子芸對自己行為感到愧疚,欲望、制約、懷疚,結果有一天她的內心不再衝撞了,只要能夠與學弟長相左右,她可以把內心的渴望推向深處,會被家豪制約也心甘情願。 隔天,同樣的餐廳裡,家豪帶來一個結果,子芸的神情如往常一般,應該說表現得更自然,不知是灑脫還是放得開。 張家豪道:「我打電話給舅舅過了」 丁子芸抬頭問道:「喔,那麼你舅舅是怎麼說的?」 張家豪道:「舅舅要我專心準備考試..」 丁子芸微笑道:「嗯,這是不錯的建議..」 「那麼學弟是希望怎麼做的呢?」 張家豪接著道:「舅舅還說考試就是要專心考,叫我不要去打工」 「生活費的問題,舅舅會幫忙,叫我專心讀書」 「如果接到兵單,再來想如何辦理延役」 丁子芸道:「也對,還有兵役的問題啊..」 「你舅舅對你真好,還幫你想了很多」 張家豪點了點頭,回道:「嗯,我從小就欠舅舅很多」 「我想我以後工作了再來回報他吧」 「也許,我會去農場幫舅舅的忙,也說不一定」 「到時學姐一定要來看我喔..」 丁子芸道:「好啊,我會經常去煩你」 「那時就別嫌學姐煩,然後想辦法把我攆走..」 張家豪用力搖頭,道:「當然不會」 張家豪露出古怪眼神,笑著道:「應該說是”不敢”..」 子芸兇狠眼神瞪著他,假裝不高興,但她面帶笑容,所以家豪是懂的,他自己也傻笑起來。 張家豪道:「我舅舅很好客,我舅媽人也很好」 「親戚們都說舅媽是大美人…」 「舅舅和舅媽是在銀行認識的,舅舅好像比舅媽大十幾歲..」 丁子芸卻有點不太明白,男女之間要在銀行認識,究竟是起於何種原因? 丁子芸只是好奇卻也沒問出口,繼續聽著家豪說舅舅的話題。 張家豪停頓了片刻,道:「我舅舅的名字有點怪」 「怕說出來妳會笑..」 丁子芸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道:「名字怪?」 張家豪答道:「嗯,有點怪..」 「我舅舅的名字叫做劉孟怡!」 (尋遙子注:劉孟怡,可參考”165”短篇。) 子芸圓骨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呆了半秒,忽然哈哈大笑,笑到身子難以打直。 丁子芸邊笑邊道:「抱歉!的確是有點怪,抱歉!」 張家豪道:「我就說嘛,舅舅的名字是有點怪!」 丁子芸雖然笑得起勁,經過昨天與今天的轉變,把心中很想要的念頭,推往更深遠的角落去。 ………………………………………………………………………………… 包裹 子芸與家豪一起經歷過無數的日子,家豪也到了畢業的時候,家豪將要搬離宿舍,子芸幫家豪在學校附近找房子,子芸看了網站的資料,列出學校附近的十個地址,然後一間看過一間,兩人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看過十間房子的總結,家豪最後選了一間套房,住戶不多的四層樓公寓,在子芸能言善道之下,房東還願把房租再降低一點。 搬進去的當天,家豪與子芸吃完午餐要回到房間,大門外卻有個送包裹的快遞員,快遞員一見到兩人要進去,便道:「請問你們是住這棟的嗎?」 「四樓好像沒人在家?」快遞員補上他想說的那句話。 張家豪道:「喔,我是今天剛搬進來的,剛剛才忙完」 「所以..我也不知道耶」 快遞員道:「那麼,請問你們是住幾樓的?」 「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們代收包裹一下..?」 張家豪道:「我是住3樓的,代收…」 丁子芸覺得有些不妥,張家豪卻道:「好吧!」 「反正也只是在我樓上,我拿給他就可以了」 「免得你再跑一趟!」 那快遞員一直稱謝,家豪取來包裹簽收後,那快遞員也就離開。 家豪讓包裹給子芸拿著,他掏出鑰匙開大門,學姐弟倆便進入公寓。 四層公寓共用的樓梯走道,子芸踩著一階一階的樓梯,家豪領著子芸走在前面。 丁子芸對著身前的家豪,她抬頭說:「學弟你真是好心啊..」 張家豪回顧道:「哪有,我也只是順手而已」 丁子芸道:「我剛剛還在想..」 「會不會遇上包裹炸彈客了呢..!?」 張家豪乾笑了一聲,忽然轉身大聲喊道:「碰!」 子芸被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到,當場是立足不穩,險些從樓梯跌落,幸虧家豪伸手抓住子芸的肩膀,否則後果是不堪設想。 家豪兩手握著子芸的肩膀,學姐弟之間隔著一個包裹,中間若沒有包裹阻擋兩人,子芸就好像被家豪抱住一樣,雖然子芸常與家豪在一起,卻也沒有那麼近的距離,子芸的心跳忽然跳得飛快,撲通撲通的猛跳,子芸自己都可以感受到。 張家豪很是內疚,道:「抱歉!學姐」 「玩笑開過頭了,害學姐嚇到了」 子芸像是傻在原地一樣,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腦海卻是一片空白,忽然見到學弟滿臉歉疚的表情,她才漸漸地回神了過來。 丁子芸瞬間平靜下來,笑笑地道:「那是因為學姐”身輕如燕”」 「被風吹也會被吹倒的關係!學弟沒有嚇到我啦!」 家豪見學姐還能自我解嘲,知道姐學並沒有怪罪他,心中的內疚感也緩和許多。 家豪的雙手仍緊握著子芸肩膀,這時他才把手放了下來,從子芸的手裡取來包裹,把房間的鑰匙交給子芸,跟著道:「學姐妳先進去房間..」 「我先把包裹拿去給四樓!」 丁子芸笑意猶在,當家豪拋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便往樓上衝去,子芸慢慢往三樓走去。 家豪拿著包裹在四樓門前,敲了幾次門也不見有回應,徘徊在門口看著四周,想把包裹放在門口旁邊,但又覺得很不妥當,低頭看了包裹一眼,上面寫著地址與收件人姓名:「苑韞綾小姐收」 張家豪看著包裹,在門口喃喃自語:「苑?苑韞綾..苑韞綾..」 「咦!好像沒聽過姓苑的..」 「苑這個姓還真是少見呢..」 突然四樓門打開了,一個女孩戴著耳機出現在眼前,臉上表情不怎麼友善,她把頭上的耳機取了下來,一雙大眼睛盯著家豪在瞧,似乎認為家豪的行為可疑,在自己家門口鬼鬼祟祟的。 張家豪也沒察覺到什麼異狀,問道:「請問妳是苑韞綾小姐嗎?」 那女孩正是四樓的住戶,也是包裹所有人苑韞綾,苑韞綾一臉狐疑樣,以「嗯」的低沉聲來回應他。 張家豪見是收件人本人,就把包裹遞了出去,道:「妳的包裹,剛剛我…」 苑韞綾也不多說一句,也不表達謝意,一手接過包裹之後,另一手就把門掩上,讓對方吃閉門羹,家豪好心幫拿包裹,換來的是無禮相待。 張家豪當下是對著門發呆,沒料到好心是沒好報的下場,心中唸了一句:「好奇怪喔!一句道謝也沒有?」 張家豪也不再多想,包裹的任務完成後,就匆匆下樓回到三樓住處。 子芸聽到敲門的聲音,知道必定是家豪回來,她停下手邊的工作,跑去開門。 丁子芸開門見到學弟,露著笑容,問道:「包裹送到了沒?」 張家豪把雙手晾了一晾,笑了一聲:「快遞專員,使命必達!」 家豪把包裹交給四樓之後,子芸幫忙家豪整理房間,家豪除了衣物日常用品,最多的物品竟是音樂CD,CD有全部的三分之二的量,書籍卻不到三分之一。 子芸見CD份量之多,委實令人咋舌,但她卻不敢提音樂一事,以免話題一被打開,今天就沒法回實驗室。 張家豪忙著整理,忽然道:「學姐,妳聽過姓苑的人嗎?」 丁子芸疑道:「怨,有這個姓嗎?是怨天尤人的怨嗎?」 張家豪道:「不是,苑有草字頭,去掉底下的心,是”說苑”的苑」 丁子芸伸手在空中寫了幾個字,回道:「喔~!沒聽過耶」 「該不會是學弟把”范”看成苑了吧?」丁子芸刻意這麼說。 張家豪道:「沒,我很仔細地看,樓上是叫苑韞綾沒錯」 丁子芸道:「聽起來像是位”苑小姐”」 張家豪聽到子芸稱呼「怨小姐」,愣了一下,隨即醒悟,便附和道:「沒錯,是”怨”小姐」 「學姐妳說的真的很準,真的是怨小姐…」 這時候,樓上傳來頗響亮的聲音,像是有東西跌落在地上,破碎成亂七八糟的慘況,強烈的聲音令兩人同時停下手邊的動作,學姐弟倆面面相覷。 張家豪道:「我猜”怨”小姐把杯子掉在地上了」 丁子芸抬頭看著天花板,神情有點凝重,自言自語道: 「這棟樓的隔音好像不是很好啊..」 「如果四樓東西掉在地上,聲音會傳到三樓,也不該這麼大聲才對啊」 「我怕學弟你以後會被樓上的苑小姐吵到,你又是很怕吵的人..」 其實,家豪只要有古典樂在,就不會有太多煩惱,許多事情可以漸漸適應。 學姐弟倆把房間整理妥當後,子芸站著看房間全貌,喜道: 「現在這間房間真的很像樣了耶!」 「以後我來串門子,學弟可以把房間借給學姐休息的吧?」 張家豪回道:「那是當然,學姐儘管使用,我都沒有關係」 「累了要小睡一會兒也可以,我會負責把學姐叫醒」 丁子芸道:「嗯,到時就麻煩學弟當個鬧鐘囉」 張家豪應聲道:「沒問題!」 家豪於是發出鬧鐘的聲音,表示自己就是個鬧鐘,學姐弟倆隨即笑成一團。 正當學姐弟倆人笑得開懷,四樓傳來很有規律的聲音,就像心臟脈博的跳動聲,那是很有力量的震動聲音,像是有人在四樓跳韻律操,保持一定頻率震動四樓地板,四樓地板就是三樓天花板,三樓自然聽得很清楚,這跳韻律操的聲音一傳來,學姐弟倆的歡笑聲戛然而止。 丁子芸瞧著天花板,無奈道:「怎麼辦?學弟!」 張家豪也看著天花板,回道:「我也不知道」 「這聲音應該四樓”怨”小姐的傑作吧」 就像重低音響發出的震動聲,會感到心臟跳動被震動聲牽著走,子芸一想到家豪住在這樣的環境,她是滿臉的憂慮之色。 張家豪要學姐寬心,於是拿出耳機,便道:「也許只是今天湊巧而已」 「不見得每天都會這樣」 「就算會這樣子,我還有耳機在啊?」 丁子芸聽了心中稍安,道:「學弟,先看看這幾天如何?」 「太吵的話,看是要跟房東說,還是直接上四樓說」 「總之,這問題還是得解決才行..」 張家豪笑笑著道:「學姐,妳不用擔心」 「也許怨小姐會變成靜小姐也說不一定..」 音樂饗宴 兩週的時間過去之後,重低音確實是沒有天天出現,但是有更多種形式的聲音傳來,家豪已經能歸納出聲音的種類,筆記中詳記四樓怨小姐創造出的聲音: (1)大力跺步的聲音 走路時很使勁地踩踏地板,咚咚咚的聲音震到三樓,這是每天都會傳遞下來的聲音,所發出的聲音強度頗高,聲音的持續性較為短暫,但發生率卻是最頻繁的。 大步走動的跺步聲,像極了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蹬!蹬!蹬!蹬!那般的膾炙人口,平凡之中見到驚奇感。 (2)滑動五爪椅的聲音 房東的家具附有五爪椅,只要人坐在五爪椅上,若懶得站起來走動的話,可以滑動五爪椅前進或後退,滑動時滾輪會震動到地板,也把聲音帶到三樓去,此聲音具有綿延性質,因五爪椅不會只滑動一公分,總是會滑動30公分以上,我(家豪)幾乎每天都會聽到,發生週期是不間斷呈現,但只有她在桌子面前才會發生。 五爪椅來回滑動的聲音,頗像蕭邦的《小狗圓舞曲》,那種鋼琴來回綿延的快板風,來回擺盪運轉的高低起伏,有五爪椅前後滑動的悠閒,是很有輕鬆愉快的氣氛。 (3)韻律操如打地椿的震動 四樓跳韻律操會震動到地板,三樓會聽到很有規律的低頻聲音,就像是放大心臟跳動聲一樣,或是放大音響裡的重低音,更貼切的形容是”蓋房子打地椿”的震動聲,聲音強度是低沉而有力量,因為帶有震動效果具有感染性,像是柴可夫斯基《1812序曲》,1812序曲約在13到14分鐘之間,會出現連擊的”大砲聲”,低沉而極具震撼的竄起,這是古典樂中非常經典的一段。 跳韻律操的聲音發生周期約一至二天,雖然不一定每天都會出現,可是其持續性不算短暫,一次總會長達30分鐘時間,一次可能分成上下兩樂章,甚至也會有三個樂章的時候,偶爾也會一天下午和晚上跳上兩回。 (4)拉動抽屜的滑動聲 家具附有一個移動式抽屜,此三層式抽屜有滾輪可以移動,平時有可能擺在書桌底下,必要時也可以拉出來使用,聲音性質與五爪椅有相似之處,其實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由於本聲音有顛簸的震動感,較為響亮而且明確的長聲,聲音強度屬於厚重又拉長的類型,因而一旦發生就能立刻察覺它的存在,具有絕無僅有的獨特性。 莫札特歌劇《魔笛》中的夜之后,高難度的花腔女高音詠嘆調,我的心沸騰著地獄的復仇,啊、啊、啊、啊~啊瞬間停頓再啊、啊、啊、啊~啊…,迅速且連續的高音形成一脈相承的起伏,這與抽屜的滾輪來回地滑動,其顛簸曲折的節奏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是四樓創造的聲音當中,最為對號入座的聲音,無法知道發生的週期,但只要一聽到此聲音傳來,樓上的怨小姐肯定在家,那一瞬間怨小姐將會是大祭司薩拉斯托,而我是夜之后的女兒帕蜜娜。 (5)極響亮的放馬桶蓋聲 大力掀下馬桶座蓋敲擊馬桶本體的聲音,其聲音響亮之程度,不亞於深夜中鳴起一聲槍響。猶如凱泰比Ketelbey的《波斯市場》,眾所期待的最後一聲”鏘”,深獲聽眾引領期盼的吸引力量。 每當夜晚靠近十點半的時刻,四樓會先出現關門聲音,就是預告放馬桶蓋聲的序幕,令人十分期待的波斯市場鏘聲就會呈現。此聲音的持續性存在剎那間,但每晚會在固定時段發生,當這個聲音出現之時,四樓傳來的聲音就會減少,想來四樓的怨小姐就寢了。 (6)像是搬動大石頭的聲音 就像把大石頭擺放在堅硬地上,大石頭不平整會稍微晃動,左右搖動最後停止不動,因觸碰到地板發出震動聲,其震動聲是扣扣、扣扣…,會響起左右撞擊的聲音,無法研判何物所造成的,其發生週期也不固定,不屬於經常出現的聲音類型,持續性是約30秒的時間,不相同的連續兩聲,常會在短暫休息片刻,又會出現連續叩叩的聲音。 在理查史特勞斯的交響詩《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開場時左右兩手輪流打擊定音鼓,左右、左右、左右…登等、登等、登等,那種具有高低音層次的鼓聲,是頗有相似的味道。 (7)東西掉落地上的聲音 四樓會掉物品在地上,物品震動地板把聲音傳導到三樓,能夠掉落的物品無法判別,因為每次跌落的聲響有差異,聲音有時響亮有時沉悶,但是差異中卻會有例外,還是會有固定物品的跌落聲音,比方如梳子掉在地上的聲音,但如果是玻璃杯、碗盤掉在地上,破碎聲是肯定可以分辨的,兩週已有兩個杯子跌落過,發生的週期無法預知。 若是聽到指揮棒掉落,小號砸到地上,或是甩出提琴弓,這將是難得一見的聲音,但四樓總是會傳來。 (沒法試聽) (8)像是榔頭敲打地聲音 此聲音與搬動大石頭的聲音相仿,但是仍然是有差別的,其造成的原因不明,持續性是間斷出現,消失又再出現,發生週期卻無法知道,懷疑是高跟鞋的聲音,但又不是很像的感覺。就算此聲音是拿榔頭在亂敲打,卻是屬於有節奏感的音調,會聯想到比才歌劇《卡門》裡的哈巴奈拉舞曲,叩~叩、叩叩,其中的跳動頗有相似之處。 (9)浴室敲打碗盆的混亂聲 聲音的形成不明確,但發生的位置是固定的,可以研判是浴室傳來的,多重碰撞發出的敲打聲,持續性有10分鐘以上,聲音響亮度比跳韻律操還要激烈,但聲音沒有規則節奏,可是忽強忽弱層次相當分明,有時聲音會一次爆裂出來,週期是每天早晚兩次,或者早晚選擇一次發生。 就像是米夏利斯的《森林裡的鐵匠》,該曲快板型混和多重聲,富饒的音樂饗宴,敲碗撞盆一起鳴放的團結聲,混亂感中擁有協調性,還頗有忙碌的氣氛。 子芸看著家豪寫下的筆記,他對四樓的聲音詳加記錄,觀察而得出的歸納總結,子芸剛開始是笑到趴在地上,隨後子芸力圖振作之後,還是面帶微笑欣賞筆記內容,她的心中所想的: 「學弟當真是有非常人的觀察力與聯想力」 「能夠把”噪音”分門別類,還能與古典樂結合」 「看不到的畫面,單憑聲音就能分辨,還能判定發生原因」 「此種對聲音的敏銳程度,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丁子芸轉念一想,卻煩惱了起來,對家豪道:「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學弟!該怎麼辦呢?」 「要不要上樓跟四樓說一下?」 「或乾脆請房東來轉告?」 張家豪道:「學姐,其實我還好啊,妳別擔心」 「如果我真的受不了時,再去跟房東說,或者是和樓上”怨”小姐溝通看看」 「我現在是越來越習慣,四樓怨小姐固定早上7點出門」 「晚上差不多6點多回到家」 「其實她不在的時間還是挺長的,我不會被她的聲音影響多少的..」 丁子芸點了點頭,想起房東說過樓上住的是上班族。 張家豪接著道:「況且只要睡覺沒被她吵到,我覺得都可以接受的」 「我想過,頂多是跟著樓上作息走也沒有關係」 「她是早上5點多起床,7點出門,晚上10點半睡覺」 「這樣的作息也挺不錯的啊,是不是呢?學姐!」 丁子芸露出無奈的苦臉,道:「她早上5點多起床,學弟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知道的學弟好像不會那麼早起的喔..」 子芸的這句話是正中家豪的痛苦處,家豪早上5點多就被五、六種聲音給吵醒,樓上一大早就傳來許多種聲音,搞得家豪早上5點多就得跟著醒來,子芸的問法其實是猜中了原因,家豪一向就不善於掩飾自己,他的微笑就等於默認是被四樓吵醒的意思。 丁子芸嘆道:「學弟,這樣一來你可辛苦了呢?」 張家豪發出鬧鐘的聲音,接著道:「我就當作樓上有個鬧鐘在叫醒我!?」 「這樣也是不錯的啊?」 「樓上當我的鬧鐘,我當學姐的鬧鐘」 「可以嗎?」 子芸雖感到很無奈,也只能先接受家豪的說法,看以後的情況再作打算。現在子芸的生活有些改變,去實驗室前會先來找家豪,中午兩人會一起去吃飯,再回到家豪處小憩片刻,如果教授沒有盯得很緊,她會在家豪房間小睡片刻,時間一到家豪會叫醒她。 子芸看過筆記更為煩惱,疲倦是一眼就可看穿,連家豪都能看得出來,家豪便向她勸說了幾句,子芸於是留下來補個眠,家豪會對負責當鬧鐘叫醒她。 時間過去了,家豪看了看手錶指針,時間將到學姐起床的時候,這時樓上卻傳來跳韻律操的聲音,他心中不免嘀咕了幾句:「今天又不是假日」 「四樓的”怨小姐”不用上班嗎?」 「為什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吵學姐睡覺?」 家豪不能理解原因為何,也就不會去多作聯想,正想把子芸學姐叫醒時,卻見學姐睡得很沉,家豪看著子芸的睡姿,有諸多疑問不能明白… 「為什麼學姐不睡在床的正中間,卻側躺在床的邊緣處?」 「為什麼學姐要遠離枕頭半尺側臥著睡,不選擇依靠枕頭舒服地睡?」 只見子芸把雙手合掌靠在臉龐,半邊臉頰依偎在掌背上,她何以要弓著身體讓雙腿彎曲,腳底切齊床底的邊緣線,何以要這樣的姿勢來睡覺呢..?! 家豪當然不能明白子芸的想法,因為子芸要看著家豪慢慢睡著..。 「…?!」 家豪見學姐呼吸非常平穩,臉的線條是那麼柔和,那是完全放輕鬆的睡意,家豪見子芸睡得如此香甜,不願就這樣把學姐叫起來,心想: 「樓上跳韻律操的震動聲那麼大,都還能不把學姐吵醒」 「看來學姐真的是累壞了」 「我再等十分鐘吧,讓學姐多睡一會兒…」 跳韻律操的聲音傳了下來,家豪聽著震動的聲音,再看學姐的熟睡模樣,想法便又多了一層:「如果這時候學姐醒來..」 「卻聽到樓上傳來的聲音…」 「只會讓學姐更煩惱吧?」 家豪於是打定了主意,等到四樓沒傳來震動聲,他才要把學姐叫醒,今天運氣倒也不差,”怨小姐”跳了十五分鐘之後,打地椿的震動聲突然停止,這表示怨小姐跳完第一樂章,在休息數分鐘之後,緊接著就會進行第二樂章,下課三分鐘的戰鬥,家豪趁機利用這個”空檔”,把學姐從床上挖起來,子芸猶是一張睡相還搞不清狀況,家豪邊拉邊推送往房門口,半背半扶拖著走樓梯,順手撥了撥子芸的頭髮,取來她袋子裡的梳子,幫學姐把頭髮梳理整齊,匆匆忙忙總算告一段落,兩人已經站在公寓大門外,家豪這時候才喘口氣,看了手錶的時間過了三分鐘! 丁子芸神智較清醒後,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匆忙呢?學弟..」 張家豪道:「學姐,已經晚了十分鐘了」 丁子芸看了手錶,叫道:「哇,真的是有點晚了」 「你這個鬧鐘好像不太準喔,使命必達的學弟」 張家豪回道:「學姐的鬧鐘一向都很準時,是我的鬧鐘不太準時」 「我又看妳睡得很熟,就想讓妳多睡會兒」 「抱歉了,這樣子可能害學姐被教授罵一頓吧?」 丁子芸笑了一聲:「沒有的事,不要緊的」 「而且我也睡得很飽呢..」 「學弟你可以回去看書了」 張家豪道:「喔,我陪學姐到實驗室吧」 「萬一教授責怪起來,就說因為我的關係」 丁子芸笑了笑,道:「好吧,我就說”鬧鐘不準時”」 張家豪猛點頭,道:「沒錯,都因為”鬧鐘不準時”!」 …………………………………………………………………………………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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