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6/10/20 23:15:26瀏覽230|回應0|推薦6 | |
那天晚上﹐在一個公園角落﹐聽到自己跟自己對話那樣的事。
我一直思索﹐是不是要跟妳說這回事。 十月中﹐南部海邊﹐少數的樹葉開始從邊邊角角上露出極其細微的淡黃。我常去的灣濱公園﹐開始極其細微的季節轉變。有時﹐我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依然暖和的微風裡﹐自欺地嗅聞到不能確切捕捉的末梢涼氣。 這兩天﹐月圓得跡近虛偽。暈黃接近火光那樣的夜色漫散在東方天空﹐我在這種時刻﹐應該記起蘇軾﹐或許秦觀。但是我並沒有。 這樣的月色﹐南邊海濱小城的月光﹐火光散在水流裡那樣的交錯﹐並沒有給我逃向古典的縫隙。 久不去想心物如一﹐啊﹐不﹐心物合一﹐那類虛玄的事情了。 記得有一陣子﹐常想著﹐下回見妳﹐一定要告訴妳﹐海流上的月﹐該是最適切的隱喻了。是說﹐心物如一那回事。但是﹐我想妳會相信眼睛超過心﹐妳是那麼地活在此時此刻和此地的﹐妳是那麼地不信任明日﹐那麼地不信任下次。那麼地不信任妳自己﹐那麼不能倚峙的一顆流動的心。 所以我不能夠跟妳說今秋的月色。那些既是明晃晃便不堪置疑的火光﹐自東方的天空斜斜轉向東南天﹐妳不去定義﹐妳不﹗一如妳的不去定義﹐許多許多不需要覺得朦朧的往事﹐呵﹐往事以及未來。妳啊﹐要嘛清清明明﹐要不﹐就那麼斷然。明天有沒有月﹐都不會一樣。這樣的事﹐我想得太多的﹐妳是不屑一顧的。於此﹐妳原恕我的悉於的遲疑﹐我不會原恕妳之全不自覺的高亢。但是﹐這樣細微的﹐像秋來的細碎那樣的瑣事﹐我不會去提起﹐妳便不需要去放下。(雖然﹐妳自然是不需要 ﹐也不會去放下的。) 所以﹐自己跟自己說話﹐那件事﹐還有好多其他發生在月光下﹐如水上晃散的火光﹐那樣的月色底下的事情。我終究沒跟妳多說。是說﹐下回見到妳時﹐我終究﹐沒跟妳多說。 那夜﹐我單獨坐著﹐在一張島濱尖端之獨立長椅。我相信﹐自己眼裡有月色﹐明亮一如水波間晃動的火光似的倒影。我相信妳不會介意﹐我之想像妳眼裡﹐ 同樣流動而明晃晃的倒影。我不會告訴妳這些﹐但﹐那些虛玄的﹐心物如不如一那些﹐虛玄的事﹐於妳﹐大抵概如那夜﹐那夜的蘇軾或者秦觀之於我罷了。 我真看到了自己跟自己對話那回事的﹗ 細微的初秋虛玄地悄至那夜。 10/20/2006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