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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29 00:22:12瀏覽171|回應0|推薦12 | |
「喂,郝沛荷,妳能把頭上的燈關了嗎?這樣子很刺眼耶!」透過指縫瞇著眼看她,是很辛苦的事。 「好。」她動手把燈關了,帳篷裡瞬間成了伸手不見五指之境。 不過,就當申韶修覺得孤男寡女在黑漆漆的帳篷裡,不是件「正常」的事時── 他聽到睡袋磨擦的「沙沙」聲,然後,他感到有人在踢他的腳……更正,此時無他人,只有郝沛荷,所以是郝沛荷在踢他的腳!然而,他都還來不及喊痛,卻聽見郝沛荷「噢噢噢」的哇哇叫著! 申韶修連忙坐起,伸手摸到他放在睡袋旁的手機,然後以手機上的光線當手電筒,看郝沛荷到底在做什麼? 「郝沛荷!」他很快的爬出睡袋,因為郝沛荷正從沒拉上拉鍊的入口處摔到帳篷外去了。 「妳沒事吧?」他來到她的身旁,把她扶了起來。 「哦,你的腳好硬!」 「妳沒事踢我的腳幹嘛?」這叫自討苦吃。 「誤會呀!我只是想回我自己的帳篷去把沒寫完的東西寫完,誰知道你的腳擋在那裡,就把我給絆倒了!」 「原來如此,等一下,讓我穿一下鞋,我送妳回去。」 「送我回去?我的帳篷就在你的帳篷旁邊呀!」 「我是紳士,紳士本來就該送女士回去。」說完,他鑽回他的帳篷裡去,把手機上的光源也一併帶走了。 所以,被留在黑暗裡的郝沛荷,摸了摸頭上額燈的開關,把額燈再打開來。不過,她忽然發現滿天空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好像在跟她說話一樣,於是,她跑到野餐桌旁坐了下來,仰頭觀星。 「咦?」申韶修穿好鞋出來了,卻發現郝沛荷沒在原地,不過,他馬上就看到她頭上額燈所發出的光亮,於是,他如海上船隻受到燈塔光線的指引一般,立即往郝沛荷的方向走過去。 「喂,郝沛荷,妳在看什麼?」一問完,他便覺得自己好像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她當然是在看星星,要不然,她仰著頭在做什麼? 「哦,親愛的,坐。」她拍拍她身旁的位置。 申韶修坐了下來,不過夜晚的冷空氣,讓他打了個冷顫。 「睡袋分你。」郝沛荷鬆開她原先抓得緊緊的睡袋。 申韶修原先有點不願意,因就怕郝沛荷會對他「亂來」,逼他娶她,不過,肉體的需要戰勝了意志,「謝謝。」他接受了她的邀請,和她一起包進她的睡袋裡。 「親愛的,你看,那是銀河耶!」她很快的伸出手來比了比,然後便趕緊再把手縮回睡袋裡,並說:「根據原住民的語言,『帕拉那格』其實就是『閃亮之水』的意思,但是我們今天不只看到了『閃亮之水』,我們還看到了『閃亮之星』!」她仰起頭來,望著天上的繁星,一臉的陶醉,而她頭上的額燈,也似乎正與天上的繁星相呼應著。 「妳該不會是沒見過星星吧?」見她興奮的模樣,他忍不住要問。 「呵呵──當然不是!」她回答說:「別忘了,我的專欄是專門介紹鮮為人知但又有旅遊價值的景點,所以,自從五年前我開始寫這個專欄時起,我每年的暑假都會和我哥一起出來旅行、找題材,因為去的地方大部分都是沒受到光污染的地方,所以,我時常能見到滿天星星,這是住在都市裡的人無法享受到的。」 郝沛荷的這番話,叫他想起她很會搭帳篷,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幫忙,還有,她對使用流動廁所,也是「甘之如飴」,毫無抱怨,不像楊海靜…… 唉!他實在不是故意要拿楊海靜來與郝沛荷比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想起十年前他和妻子楊海靜來此的情形:
「什麼?昨晚已睡了一晚的睡袋了,今天你還讓我再住一次帳篷!」楊海靜心情不是很好的說。 其實,那時候,他的婚姻已到了破裂的邊緣,但是他不願意放棄,他特意安排這趟旅行,欲藉著遠離塵囂之際,無人打擾之時,好好解決他倆婚姻上的問題,特別是在這種原始營地裡,夫妻二人若能同心合力的搭起帳篷、一起烹調食物或僅僅聊天談心,應皆能增進彼此的感情才是。而楊海靜的同意這趟旅行,也若似給申韶修打了一針強心劑,讓他覺得他們的婚姻是有救的。 「海靜,妳懷著身孕,不要太激動,對寶寶會有不好的影響啊!」見到她在生氣,他馬上關心的對她說。 未料,「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操什麼心?」她無情的應了一句。 他默不作聲,不是他不知該如何回答,而是他已對她說過很多次,他不在乎孩子的父親是誰?是他的也好,是另一個男人的也好,他都會把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來養的。 然而,楊海靜堅持要離婚,她說她懷這個孩子的目的,是為了叫他放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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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