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電小二推薦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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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西元1890年3月16日──

L市的監獄裡。

今天天氣十分的好，叫昨天白日的寒冷和突然降下的那場雪，反倒像是一場夢，好似沒發生過。此時，陽光正從牢房天花板上那巴掌大的天窗毫無忌憚的滲了進來，把整個牢房照得透亮！

是的，不同於P市那位在地下又冷、又濕、又暗的牢房，L市的牢房是溫暖與明亮的組合，叫此時正坐在地上吃早餐的漢克，忍不住對前途充滿了希望。

「培根、煎蛋、抹了奶油的烤吐司……」戴維斯律師來到牢房的鐵柵欄前，望了眼漢克盤裡的食物後，說：「嘖嘖嘖！看你吃得那麼好，我還以為你是來度假的，不是來坐監的！」

漢克抬起頭來，笑著說：「這還得謝謝你這位大律師，要不然我哪能這麼享受！」

戴維斯律師在鐵柵欄前蹲了下來，臉上帶著微笑的回答說：「別謝我，要謝，就謝你口袋裡的那些銅板吧！」

「呵呵呵──」漢克將口中正咀嚼的培根吞下後，說：「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地方：不矯揉造作！」

「呵呵──我喜歡說『實話』！」戴維斯律師一邊笑，一邊在地上盤腿坐了下來，然後他語氣一轉，由先前的悠哉變為十分嚴肅的再說：「不過，我不得不唸你幾句！我說，你這次怎麼這麼不小心？殺人便算了，怎麼會人證、物證齊全，害我差點沒辦法救你！」

但漢克回他一句：「可是你還是有辦法的，不是嗎？你不是已經把我從P市轉到L市來了？大律師，我信任你……不，該說：大律師，我信任我口袋裡的銅板！」

「哈哈哈──」一提到錢，戴維斯律師立刻眉開眼笑！「沒錯！相信你口袋裡的銅板就對了！」

此時，剛吞下最後一口早餐的漢克，以袖口抹抹嘴後，語氣帶著好奇的問：「不過，大律師，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你要如何幫我脫罪？」

一聽，戴維斯律師先轉頭看警長柏瑟在哪裡？而從敞開著的那道門望出去，他發現柏瑟在另一個房間裡，正低著頭坐在辦公桌後面整理文件。

確信警長柏瑟不會聽見他們的談話之後，戴維斯律師站了起來，並示意漢克來鐵柵欄前，然後壓低聲音的說：「首先，我們堅持你當時喝醉了，所以在意志不清的情況下，你無法對你自己的行為負責。然後，我們反告伊利酒吧的老板──伊利，告他為了利益，在你已喝得醉醺醺之後，仍然繼續賣酒給你，因此，伊利對於你酒後失手殺人這事，也難逃責任！」

「哈！我喜歡！」漢克忍不住開心的說。

「小聲點！」戴維斯律師給他警告，並說：「至於那個故意讓我睡在湯姆遜過世房裡的P市女警長，我打算也讓她吃點苦頭！」不知哪位記者發現這事，還在報上公然取笑他，害他很沒面子，所以，他非報此仇不可！

「哦？」漢克倒是沒料到戴維斯律師會把凱薩琳也扯進來，所以吃了一驚。但一想到凱薩琳把他關在那個不見天地的牢房裡，讓他吃不飽、睡不好，還不時威脅他，要他為史都華的死負責時──「大律師，對她請不要客氣！不僅要讓她吃苦頭，而且還要吃很苦、很苦的苦頭！」

「沒問題！」這是戴維斯律師給漢克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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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之後，西元1890年3月30日，晚上十點多──

歐尼爾家的客廳裡。

「謝謝。」坐在歐尼爾家客廳的沙發上，傑生十分感激的接過凱薩琳遞給他的熱茶。

「不客氣。」凱薩琳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問：「今天戴維斯律師仍舊在選陪審員嗎？」據她所知，過去兩個星期，戴維斯律師什麼事也沒做，光在那裡吹毛求疵的選陪審員，不是嫌這個陪審員有偏見，便是批評那個陪審員與案子有利害上的衝突。反正，能合他心意的人是少之又少。

傑生無奈的點點頭，「是呀！真是把我和崔司律師的耐心都快磨沒了！」

坐在對面的約翰，語氣充滿瞭解的說：「戴維斯律師清楚知道漢克早晚是要受絞刑的，他現在只是在幫漢克拖時間，拖一天算一天罷了。」

凱薩琳也跟著說：「可是，我就不相信他能永遠的拖下去！」然後她看到傑生眼下的黑眼圈，心疼的再說：「倒是你，每天花六個多小時來回P市和L市之間，吃沒吃好，睡沒睡飽，我真擔心你會累垮。」

「是呀！」約翰接著說：「傑生，你自己的身體也要照顧。」

凱薩琳再說：「傑生，我知道你希望能每天看到我，所以堅持每天往返P市和L市之間，但是，我們不知道漢克這個案子到底會拖多久……」她再看一眼傑生，表情有點痛苦但又帶著決心的說：「我認為你應該暫時待在L市，等這個案子結束後再回來！」

「可是……」傑生隨即想要抗議。

凱薩琳朝他搖搖頭，要他別說什麼。

傑生知道他無法說服凱薩琳，所以他望向坐在對面的約翰，希望約翰能幫他忙。

約翰收到信號了，他眉頭皺了起來，也對傑生搖頭，但是，突然間，「啊！哈哈哈──我怎麼沒想到呢？」約翰竟然開懷大笑了起來。

「叔叔，你瘋了嗎？」凱薩琳馬上問。

約翰搖手，答說：「沒瘋，只是想到好主意！」他望向傑生，對傑生說：「你既然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凱薩琳，那就把她帶到L市去！如此一來，你不僅僅是每天早、晚能看到她，就是隨時隨地想見她，就能見得到！」

「叔叔！這怎麼可以？」但傑生還來不及答話，凱薩琳已大聲的表示反對。

「為什麼不可以？」約翰反問。

「我是P市的警長，需要留在P市保護市民的安全，我怎能隨意跑到L市去呢？」她覺得她的理由讓人無法反駁。

但是，約翰說：「妳可以請副手呀！」

「啊！」傑生知道約翰在想什麼了，他跟著說：「最近伊利沒什麼事做，他的酒吧正在裝修，準備改為男士百貨行，妳可以請他當警長副手！」

約翰趁凱薩琳在思考傑生的提議之際，再接再厲的繼續說：「另外，伊利原本的那兩個保鏢此時正在失業中，也可一併請為副手！」

「如此一來……」再換回傑生來發言，他說：「不僅伊利和他那兩個保鏢有工作做，而妳──我的凱西，也可以跟我一起去L市了！」說實話，傑生覺得伊利最近的確是閒到腦筋出問題了，居然要傑生教他一些連傑生自己也不懂的「花言巧語」，真是好笑！

不過，凱薩琳在聽完客廳裡這兩位男士的這些話後，搖搖頭，喃喃的說著：「你們兩個都瘋了。」她站了起來，決定不理會那兩個人，因為，她覺得他們兩個的計畫行不通！倒不是不能請伊利和那兩個保鏢來當副手，而是，她跟著去L市之後，她要做什麼呀？難道要她學其他的婦女一樣去逛街，沒事說說別人的閒話……還是去搶L市警長副手──彼得的飯碗，跑去當柏瑟的副手？「行不通、行不通！」她邊搖頭，邊往廚房的方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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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西元1890年4月1日，中午──

L市的大街上，崔司律師的事務所門前。

「蓋瑞律師……」崔司律師一邊關事務所的大門，一邊問傑生，說：「今天中午你想吃什麼？我請客！」因為，他們剛剛收到了一個消息：戴維斯律師終於選好這次審判漢克案子的陪審員了！

傑生聳聳肩，臉上帶著微笑的回答說：「什麼都可以，我現在心情好到連牛皮紙都能吞得下去！」

「哈哈哈──我完全同意！」然後，忽然間，崔司律師的笑容沒了，改戴上疑惑的表情，指著前方，問：「蓋瑞律師，前面騎馬過來的那兩個人中的一個，是不是你們P市的女警長凱薩琳？」

「咦？」傑生瞇起眼來看個清楚，「沒錯，是她！」話說，他昨天才決定暫時搬到L市來與崔司律師同住，沒想到今天凱薩琳就跟過來了！看來，她是離不開他了！呵呵呵──只是，她為什麼把伊利也帶來了呢？難道她不需要伊利留在P市當警長副手？

傑生知道他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的話，他必須走向前去問一聲。所以──

「凱西、凱西！」傑生站到馬路邊，揮動雙臂，引起凱薩琳的注意。

凱薩琳和伊利二人同時看到傑生了！他們兩個連忙往傑生的方向過來，在離傑生和崔司律師不遠的地方下馬，將馬拴在一旁的柱子上，然後便來到傑生和崔司律師的跟前。

「凱西……」傑生想問她：妳為什麼來L市？

但凱薩琳先他一步說話，她說：「我和伊利被漢克告了！」

「什麼？」傑生看看L市的檢察官──崔司律師，但崔司律師朝傑生搖搖頭，表示他不知此事。

傑生隨即問：「妳什麼時候知道被告的事？」

「今早六點時。」她從口袋裡拿出她今早收到的電報，交給傑生，「你看！」

「怎麼會這樣？」傑生一看完電報的內容後，立刻將電報交給崔司律師。

崔司律師一讀完後，馬上很生氣的說：「這分明是戴維斯律師的拖延戰術！他以為隨便控告其他的人，漢克的殺人罪便不會成立了嗎？他做夢！」

凱薩琳完全同意，她用力點頭，說：「我也這麼認為！只是……」她看看眼前兩位律師，問：「漢克為何會告伊利，說他的行為是在危害公眾安全呢？而告我的事項則是更離譜，居然說我是精神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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