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電小二推薦本故事】

※　※　※

天亮了，凱薩琳把耳朵貼在她房間的門上，聽外面的動靜。

「沒談話聲了，是他們談完話了嗎？」她知道她叔叔請傑生進來，但那時她在生傑生的氣，所以便躲到樓上來，不過此時，她已不想再待在臥房裡了，「這裡是我家，難道我還要看那個大律師的臉色嗎？」

她慢慢的打開房門，再聽一次四周的動靜，「什麼聲音都沒有，難道他們出去了嗎？真是的，要出去也不告訴我一聲！算了！不管了，我快餓死了，我要去廚房裡找東西吃！」於是，她很快的走出房門，下樓去。

話說，凱薩琳一下樓，果然沒在客廳裡看到她叔叔，不過卻發現傑生躺在那張長沙發上熟睡著。

「嗯……」她躡手躡腳的走到沙發旁，「就這樣睡，不怕冷嗎？」傑生的身上雖套著毛衣，但壁爐裡的火已熄，她不認為他夠暖，於是，伸手拿過他隨意扔在椅背上的外套來蓋在他的身上。

「這樣還差不多！」她在沙發的旁邊蹲了下來，盯著他的臉瞧，說：「雖然你不是我見過的男人中最英俊的一個，但是，你的嘴型卻是我最喜歡的！」是的，傑生那兩瓣薄唇不僅讓人覺得他說話好像一點也不費力氣，同時，也讓人覺得他好像時時帶著微笑。即使是現在，他人雖然是睡得死死的，但他的嘴角仍是有些微揚，就如他正在做什麼好夢一樣。瞧著、瞧著，她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說：「不知道被這張嘴吻到，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妳可以試試看呀！」約翰的聲音忽然傳來。

「呀！」嚇了凱薩琳一跳，她連忙站了起來，「叔叔！」她跺腳。

「噓──」約翰站在通往廚房那個門的門口，他示意要她安靜一點，別吵到正在睡覺的傑生。

凱薩琳立刻低頭看傑生，就怕他被她吵醒了！還好，他僅僅翻了個身，便又進入沉睡的狀態中。

「叔叔！」凱薩琳衝到約翰的面前，在他的耳旁生氣的說：「你怎麼可以給我那種建議呢？」

「有何不可？」約翰聳聳肩，推開他身後的門，「到廚房裡去說，讓傑生多睡一會兒，他可是忙了一個晚上。」

※　※　※

大約十分鐘之後──

廚房裡吃早餐用的小桌子旁。

「所以……」凱薩琳試著瞭解昨晚在伊利酒吧所發生的一切，「湯姆遜並不是在嘲笑漢克，而是在高興他拿到同花順的牌？」

約翰點點頭，「這是湯姆遜那三個牌友告訴傑生的。」

「但是漢克以為那笑聲是針對他發出的，所以就刺了湯姆遜兩刀？」凱薩琳搖頭，「真是太冤枉了！」

「是呀！」約翰再點頭，並說：「所以，現在傑生是以『殺人未遂』的罪名逮捕漢克。」

「那史都華的案子呢？漢克有沒有說什麼？」這才是凱薩琳較在意的事。

但約翰對她皺眉，「凱薩琳呀、凱薩琳！史都華已過世六年了，但是現在有個湯姆遜正在鬼門關前徘徊，隨時有離開這個世界的可能，妳不覺得妳也該關心一下嗎？」

一聽，凱薩琳低下頭來，說：「叔叔，對不起。」

約翰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旁，從口袋裡拿出她的警徽來放在桌上，說：「傑生要我把這個還給妳。」

「這……」凱薩琳伸手拿起她的警徽，抬頭焦急的問：「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想管這個案子了？還是……」還是他討厭她了，因為今早她說她恨他？唉！她為什麼不好好管管自己的嘴呢？老是闖禍！

這時，「不是我不管這個案子了。」傑生推門進來，他仍是一臉疲憊，但他一見到凱薩琳，隨即對她笑，並說：「是我要當這個案子的檢察官，所以，我不能再當警長了。」

「哦，原來如此！」她馬上鬆了一口氣，不是因為她能重新當回警長的關係，而是傑生仍舊願意對她笑！心情忽然極佳的她，忍不住開玩笑的對傑生說：「其實，你還是可以一邊當警長，一邊當檢察官！開庭時，你只要先去監獄裡帶漢克出來，然後再跑到律師席上坐下就可以了！」

約翰一聽，馬上接口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連法官也讓傑生當好了！他在律師席上說完話後，趕快跑到審判臺後面……」

「不行、不行，這樣不好！」凱薩琳沒讓她叔叔說完話，即搖頭、插嘴說：「傑生既當檢察官又當法官的話，那他一定是會偏向『檢察官』的辯論，這對被告那方是很不公平的耶！」

「不公平的話嘛……」約翰很快的想了一下後，回答說：「那被告那方的律師也讓傑生當好了！」

「好好好！」凱薩琳笑著的再加一句，「還可以讓傑生當『一人陪審團』的團員！」

約翰轉向傑生，說：「哈哈哈──傑生，一切全靠你了！」

「呃……這……」傑生忽然想起曾在東岸街頭看到的「一人樂團」：表演者胸前揹著大鼓、腳上綁著鈴鐺、嘴前架著口琴、腰上繫著鐃鈸；邊走、邊敲、邊吹、邊唱；叮叮噹噹、鏗鏗鏘鏘，說有多熱鬧，便有多熱鬧！

※　※　※

三日後，西元1890年2月7日──

傑生位在法院二樓的房間裡。

P市的醫生站在床旁，拿出他的懷錶看了眼上面的時間後，宣布說：「西元1890年2月7日下午3時13分，湯姆遜．威廉斯因刀傷不治死亡。」一說完，他隨即拉起白色的床單，蓋住湯姆遜的頭。

一旁的凱薩琳見狀，倒抽一口氣，身體忍不住搖晃了一下。

傑生連忙伸手扶她，輕聲問：「妳還好嗎？」

她點點頭，但隨即搖頭，說：「不好，因為我想起史都華在驗屍臺上被白布蓋起來的情景。」

「嗯。」望著凱薩琳頓時紅起來的眼眶，傑生的心抽痛了一下，「凱西……」他拍拍自己的肩膀，對她說：「妳隨時可以靠上來。」

「謝謝。」她對他硬擠出一抹微笑，回答說：「今天不用，改天吧！」

然而她這種勉強的笑容，只讓傑生的心更疼，更想為她做些什麼？然後，他想到了！他說：「凱西，我們走吧！」他很有紳士風度的朝她彎起手臂。

凱薩琳問：「去哪裡？」

「去了就知道。」他搖搖他彎起的手臂，要凱薩琳的手攀上來。

凱薩琳猶豫了一下，不是她不敢跟傑生走，而是上次她把手放在另一個男人的手臂上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十年前嗎？

「凱西？」傑生以眼神催她。

「好啦、好啦！」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舉起她的手來對准傑生的臂彎穿過去！哇！救命啊！她怎麼不記得勾著男人的手臂，會讓她的心跳在一瞬間跳得比奔跑中的馬兒還快呢？

Copyright © 2014 Xiyasan /希亞桑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轉載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