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4/01/09 13:46:52瀏覽174|回應0|推薦5 | |
怎麼說他和德拉模有「同病相憐」之感呢? 話說,德拉模是因發現金礦而發跡的,當時,此地的前景十分看好,繁榮、富裕似乎是人們對此地唯一的印象。就如同十三年前的他一樣,大學一畢業就進了一間大會計公司裡當會計師,同時,還娶了一位美嬌娘,成為人人羨慕的對象。 但是,德拉模這個地方無水,礦工在鑿礦時,沒能在鑿出來的沙石上灑水,以致細如粉末的礦石塵埃四處飛揚,這情形,就好似他與楊海靜那無愛情滋潤的婚姻一樣,愈來愈乾,最後脆弱到連被風一吹,就會有散開之虞。 之後,吸入那些礦石塵埃的礦工們,紛紛因肺病而死,德拉模也因此得了個別號,那就是:寡婦製造者。而他和楊海靜,在吸入一大堆不愉快的婚姻塵沙之後,他倆的婚姻最終也不得不朝著盡頭前進。 最後,德拉模的金礦枯竭了,人們拋棄它離開了,同樣的,楊海靜在「那件事」之後,永遠的離開他了,而他在身心交瘁的情形下,無法在會計公司裡繼續正常上班,終究以離職收場。
「親愛的、親愛的!」郝沛荷一邊叫他,一邊朝申韶修跑了過來。 「又發生什麼事了?」不是抱怨,相反的,他很高興郝沛荷選擇此時來「解救」他漸感沉重的心情。 「我知道答案了!」她好高興。 「答案?什麼答案?」 「你媽,就是我婆婆,為什麼她會說她不認識我的原因了!」 「呃……我媽不是你婆婆。」 然而,郝沛荷好像一點也沒聽見他在說什麼,她繼續說:「我剛剛在拍攝那間沒屋頂的房子時……」她伸指往前比了比,再說:「突然想到賽謬爾.詹生的一句話:『What are acres? What are houses? Only dirt, or wet or dry.』什麼是地產?什麼是房子?只有土,或濕或乾。」 「咦?怎麼又說起英文來了?剛剛被妳爸考試考上癮了嗎?」 「不是,不是考上癮了,是身不由己呀!親愛的,如果你爸爸也是個退休的英國文學教授的話,你就會知道我的痛苦了,他退休在家沒事做,成天找我的麻煩!」她一邊搖頭,一邊把她的相機收進背包裡。 「哦──」他突然很高興他自己與父親同行,而且他父親尚未退休,只有六十三歲,還很「年輕」! 為什麼他爸爸還很「年輕」呢?其實,年輕是相對的,如果拿他爸爸的年齡來與郝沛荷她父親七十五歲的年齡相比的話,那他爸爸真的是算「年輕」的了。 剛才在帕熱克山峰那邊,郝爸爸在手機裡對他說:「我和我的內人真的沒想到我們在四十多歲時,還會再一次的當父母,重新學習如何幫孩子包尿布!呵呵──不過,對我們而言,與其說小沛沛是我們的女兒,倒不如說她比較像是我們的孫女,對她我們沒想到要管教,只知道寵愛。還好,大她十二歲的灞翿總是在一旁教導,像個小爸爸似的,這才沒讓小沛沛養成嬌縱的個性來。」 「喂,親愛的……」郝沛荷繼續說:「你知道嗎?英國文學是我爸的專長,但是莎士比亞的作品是他的最愛,所以,他希望我沒事時,能多研究一下莎翁的作品,增加氣質!」她以一手揉太陽穴,好像她正在頭痛似的。 「呵呵──原來如此!」難怪郝爸爸會以莎翁的名言來「管教」自己的女兒,原來是職業病作祟呀!──申韶修在心裡想著。 「親愛的,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好熱?」郝沛荷伸手抹了抹額上的汗珠,然後將手在牛仔褲上抹一抹。 申韶修看到傻眼了,正考慮是否該把自己口袋裡的手帕拿出來借郝沛荷時,他看到郝沛荷從背包裡拿出兩瓶水來,並遞一瓶給他。 「謝謝。」希望她剛才手有擦乾淨,沒將汗水留在水瓶的上面。 「不客氣。」她打開瓶蓋,大灌了一口後,說:「這裡的風沙好大,我覺得我的肺好像快被沙給塞滿了。」 申韶修把手機拿到她的面前,說:「妳讀一讀這篇有關德拉模的文章。」 「嗯,好。」她把他的手機拿過來。 幾分鐘之後,她一臉驚訝的說:「一天之內,居然有四十名婦人成為寡婦!」 一陣大風剛好吹來,揚起滾滾黃沙,吹落殘壁上鬆脫的石子。 「親愛的,你快把口鼻捂起來!」郝沛荷語氣充滿了驚慌的叫著。 「為什麼?」 「我不要當寡婦啦!」 「妳不是也在吸風沙,那我不就要成為鰥夫了?」咦?他在說什麼呀?他本來就是鰥夫呀!只是,他這樣說,好像他和郝沛荷已經是夫妻了!慘了、慘了!現在只希望郝沛荷沒聽出他話裡的語病來。 還好,沒有,只聽她接著說:「不要啦!我已經寫過一個叫《鰥夫、寡婦》的古代架空故事了,我不要再寫另一個……」她突然閉嘴,然後東張西望,一臉的無辜樣。 申韶修知道她又再玩那個「祕密」遊戲了,於是說:「我已經知道妳在偷寫小說了,沒必要再遮掩了!」 「啊!對喔!」她鬆口氣,說:「親愛的,你就不知道,心中有祕密是件多麼痛苦的事!」 「應該是吧。」郝沛荷的評論,叫他想起心中藏著祕密的楊海靜了,「她的內心該有多痛苦呢?」不知不覺中,他把心裡的話給說出來了。 |
|
(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