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過，一根杖也有它獨特的杖生經歷？作者構思別具匠心，為我們帶來「杖」的傳奇故事，也深入以色列先祖波瀾壯闊的歷史。看看有哪些啟發？

「是杖」。

印照初春曉霞的光燦，在層疊群山間成形，被栽植於美麗大地的塵世中；短暫一生，賓士舞動，勞苦愁煩，轉眼而逝，便如飛而去。像生長的草，似睡一覺，如一聲歎息，彷彿已過的昨日，夜間的一更。

「你手裡是什麼？」

當自有永有者以洪鐘之聲探問面前站立的牧羊人，他目光轉向我，輕聲應答：「是杖，是我的杖。」還把我握得更緊實牢靠，因祂穿透的發現與他的重新凝視，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當兩種聲音此起彼落，在交會互放的火光中迴盪，我如從睡夢中被喚醒，口中心上含著深奧的意念，翻譯出來是「不離不棄」、「厥愛至偉」、「美境重尋」。杖士魂甦醒過來後，第一眼就望見著火的荊棘烈焰，焚燒卻不毀，燃亮前景，伸展了腰骨，道聲「嗨」，轉身迎向壯闊的天上人間與會眾。

Moses in front of the Burning Bush， Jean-Hippolyte Flandrin

望見你們安步當車，雲柱與火光將一個個男女老少的身影，映入我眼簾，依穿著裝扮辨識，大多是同族鄉親，些許歸順的埃及人，也有閒雜人等。成群結伴的浩大隊伍，伴隨白日雲柱與夜晚火柱，一路經過平原、中央山地、沿海平原、南地，越過河谷、荒漠野地，穿越死蔭幽谷、曠野乾旱無水之地......朝著美地前去。不是流浪，是去追尋，是歸家之旅，有人安步前行，拉著貨車，騎著驢馬，浩浩蕩蕩，千迴百轉在我心底蕩漾。

「舉杖揮向紅海水面吧。」

那夜，是耶和華的夜，耶和華的軍隊出了埃及；這夜，是寒冷的星夜。穿戴木杖形體的我，來自曠野地之平凡樹折下的一根木頭，質地簡單樸實，被緊握在這老人的粗糙大手中。他是我的主人，被自有常存者所差派的僕人，名叫摩西。聽見一聲令下，我縱身向前躍出。突然，大東風吹來，使海水向兩岸分開，成為左右牆垣。隨即，有一少年人大聲傳令：「不須驚慌，不要害怕，大家下海中走幹地。」一行人便扶老攜幼走過，脫離了法老全軍車輛馬匹的追殺。

唯祢世世代代作我們的居所，是靈磐石、山寨、穩固台。每日黃昏與清晨，我們飽享祢的慈愛信實，祢叫我們一生充滿歡欣喜樂。

那夜，在火柱燦爛溫暖的照耀中，鈴鼓敲響，歡欣不已，和著歌聲、風聲、海波聲，悠揚播放：「耶和華是我的力量，我的詩歌，也成為我的拯救。」隨著節奏韻律，我盡情地手足舞蹈，踩著舞步，輕盈踏來；杖與鼓作歌，如深淵般互相回應。夜鷹、火蛇、鵪鶉、荊棘、椰棗樹、無花果樹、磐石、山寨......與我們一起極力讚美那亙古永在者的全能、偉大、奇妙，直到清晨曙光稍露，敬拜仍不停歇。

手指伸觸，足跡踏過

正壓倒邪，善吞了惡

海起波瀾，驚慌害怕

水立如壘，聚起成堆

皆因祢榮耀、威嚴、能力

法老的車馬軍兵已滅

我們在救恩泉源裡

歡唱慶賀爭戰得勝

平常生活與戰爭防備，紮營停駐或啟程前進，白天乾旱酷熱與夜裡寒冷孤寂，隨事隨在，我始終陪伴左右，成為主人手中的工具，也是屬於他的一部分。我默禱著：「我屬於你，你擁有我，任你使用擺布，隨你到天涯海角。」

隨著不同力道的施予捏握，我除了助他步行有力外，還輕敲過河水，使水變血；擊打過海波，使其立起成干地；並輕觸在大小迷羊身上，引領它們歸家。當會眾在米利巴爭鬧著說：「你為什麼將我們從埃及領出來，卻使我們都渴死呢？」我在盛怒中被揮出，重重擊打磐石一次、兩次，水再次為你們流出來了。眾人都喝足了，止了乾渴與怨言，但主人卻帶我鑄下大錯，造成終身遺憾，竟在我身上留下傷疤與破口......

Moses striking the Rock， Corrado Giaquinto

數算天邊星，海上沙，細數無花果樹與葡萄，點算嗎哪與鵪鶉，求祢也指教我們怎樣數算自己的日子，好叫我們得著智慧的心。

埃及遍地的哀聲猶在耳際，可怕十災一幕幕閃現過眼簾。主人十次伸杖，擊打尼羅河成血河，青蛙就遍滿全地。之後有蝨災、蠅災、畜疫之災，又來瘡災、蝗蟲及黑暗之災，最可怕的第十災，是不論人畜，所有頭胎都被殺死。耶和華真是神。這夜，度過第一個逾越節，隨後，傳來出埃及的耶和華軍隊讚美的聲音。經行紅海邊的這夜，是嶄新的月夜。

在前往迦南地的旅途中，我看見曠野的小樹枝，丟入水中使苦變甜；而滋味如摻蜜薄餅的嗎哪也被喚出，就在清晨夢醒的樹叢花草間，供會眾採收；鵪鶉也湊熱鬧飛來，成為食物作俎上肉。記得在乾旱無水之地，揮杖擊打磐石后終於出水；也永不忘記山上山下團隊與亞瑪力人的爭戰，耶和華尼西——上帝是我們得勝的旌旗。

岳父葉忒羅來訪，重擬新制規章。神親自形塑你們這被揀選的族類、有君尊的祭司、聖潔的國度、屬神的子民，我以你們為傲為榮。隨行上山，面見全能主，與最要好的摯友面對面共聚四十晝夜，看見雷轟、閃電、密雲、煙氣的你們，卻發顫害怕。聖潔、榮耀、可畏的神卻借祂為你們頒布的施恩具，如更新的約、道德法規、贖罪祭禮、十誡與各條例，進行心靈大革新。下山後，你們便依照在山上所領受傳達下來的神的心意，開始動手製造聖所會幕。

我看見了，耶和華遇見你們在曠野——荒涼野獸吼叫之地，就環繞、看顧、保護你們，如同保護眼中的瞳人；也看見祂如鷹攪動巢窩，在雛鷹以上兩翅扇展，接取雛鷹，將你們背在翅膀上，帶來歸祂自己。是創造建立你們的父耶和華獨自引導，與你們同在；但你們卻因不信的噁心，竟以金牛犢悖逆反叛神。主人當下揮杖示意利未人自潔，歸耶和華為聖；並切切禱告，懇求神赦免罪過，並與你們同去。雙方一來一往，互相摔跤拔河，直到夜盡天明。

Moses Destroying the Tablets， Rembrandt

何其榮幸，得見神的背，瞻仰神榮耀。祂真是有恩典、憐憫、豐盛慈愛的神，沐浴在祂恩慈榮光裡，世上一切盡都失去光彩。下山時，主人的面皮竟閃爍透亮，杖也綻放光芒，相互輝映，彼此都能看見神的榮美慈容；子民卻害怕，只好以帕子一同遮掩。聖所會幕內外建造工程因齊心努力，終於完工。神的雲彩在會幕上空顯現，彰顯神的榮耀與同在，以及對我們的接納喜悅。我知道會眾才是祂手中的工作，是專屬祂的子民與被揀選的百姓，是祂所耕種的田地與建造的房屋，讚歎你們成為神兒女是何等尊貴榮美。

當長老們因靈感說預言，主人的姐姐米利暗因嫉妒長麻風受罰時，神人的回應在在顯出他的謙和，勝過世上眾人，屬於他的我銘記思想。之前派出十二探子窺探那美地，他們帶回成串大葡萄，見證神所應許之地著實是流奶與蜜之地，我們開始有繼續奮鬥的目標與力量。但百姓卻無知、不信、埋怨再起。硬著頸項的百姓啊，主人忍耐你們要到幾時呢？

嗚呼哀哉，判決書已下達，你們這世代因不信的噁心必倒斃曠野，唯有專心跟隨的迦勒與繼承領袖約書亞兩人可以進入佳美之地。主人與我卻因動怒，失誤擊打了磐石兩次，也被拒入那美地。但我無怨無悔，若有機會重新選擇，仍願意真心為會眾，就是自己被咒詛，與主人分離，我也願意。

飛越阡陌，渡過洋海，從曠野荒漠到迦南美地，我們經過的日子，都在祢震怒之下，我們度盡的年歲，無論悲歡雨晴，都好像一聲歎息。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若是強壯可到八十歲，但其中所矜誇的不過是勞苦愁煩。

「咩！咩！咩！」記憶中，在米甸曠野，我趕著羊群外出吃草喝水，有時還輕輕撥弄敲打羊身，引導它們回家；或者與友伴「竿」合作，從懸崖邊救回迷路走失的小羊，斥退來襲的獅子與熊。而今，我忙碌於另一個曠野之上，白天日頭炎熱酷曬，在雲柱陰涼處，我被伸出揮動擊地；說你去就去，喚他來就來，指揮著眾多的男男女女，打理各式各樣行政事務。夜晚，沉浸在溫暖明亮的火光星光中，陪伴主人在羊皮上刻寫文字，時而朗誦，時而默念。

睡夢中依稀聽見他吟詩：「諸天哪，側耳，我要說話，願地也聽我口中的言語。我的教訓要淋漓如雨，我的言語要滴落如露，如細雨降在嫩草上，如甘霖降在菜蔬中。」歌頌著：「耶和華尼西，這得勝旌旗要將亞瑪力的名號從天下全然塗抹了，耶和華已經起了誓，必世世代代和亞瑪力人爭戰。」

在一頁上書寫：「當可拉黨攻擊你們，掀起叛亂，亞倫的杖結苞、開花、長熟杏了......」在這處切切低語：「擊打磐石之失誤，你沒尊我為聖，竟傷了我的心，你只能觀看卻不得進入我所賜的應許美地。」於那處無聲呢喃：「穿越時空，跨越數十個世代後，你將站立在原先不得進入的應許之地，於山上與我獨生愛子相會，面對面談心......」

祢是神，無始無終，貫穿時間長河，永無止息地運作動工生成。祢帶領我們入筵宴所，愛的旌旗，在我們以上飄揚飛舞。

文字成為畫面閃現在夢境裡。我穿起全副軍裝，高高站立在山巔，雲淡風輕，視野無限遼闊。我被神人兩手高舉在頭上，他切切念著禱詞：「耶和華尼西是我得勝旌旗。」山下是敵方與我民的短兵相接，刀光劍影，廝殺戰爭，其中那位少年人正帶頭奮勇殺敵。

是主人變老了，還是我增胖了？感受到他疲倦的手握我的鬆弛無力，山下地面的戰事竟也被牽動著節節敗退。隨行的亞倫與戶珥，只好各站在主人左右，扶起他的雙手，再次將我高舉。神奇的事發生了，敗部復活，我們逆轉得勝了，耶和華尼西的凱旋旌旗飄揚。

我得意洋洋，被高高舉起，好不驕傲威風。但我隨即謙卑，感恩被裝備成為神的杖，也是謙和勝過眾人的杖。成事不在於我，神的揀選與山上山下聯動的果效，我了然於心，驚覺「從木杖到牧杖，不再是我」。

The Victory of Joshua over the Amalekites， Nicolas Poussin

我們的罪孽擺在祢面前，我們的隱惡擺在祢面光之中。我們經過的日子都在祢震怒之下，誰曉得祢怒氣的權勢？誰按著祢該受的敬畏曉得祢的憤怒呢？

今天，喧嚷聲轟然傳來，是可拉一黨聚集二百五十位領袖攻擊摩西與亞倫，他們鬧喊著說：「你們兩人為何專權，自高超過聖潔的全會眾呢？」又是一些辦帳幕之事的利未子孫，嫉妒吃味眼紅了。主人說：「是你們自己擅自專權了。明日，耶和華必有指示。」

次日，兩人與眾領袖各拿自己的香爐，盛上火，加上香，一同站立在會幕門前。耶和華的榮光向全會眾顯現，特為他們主持公道，並曉諭這兩僕人說：「你們離開這藐視我惡人帳篷的四圍，我好轉眼間把他們滅絕。」隨即，他們腳下就開了口，把屬可拉黨一切的人丁、財物都吞下去了；地口在他們上頭照舊合閉，眾人聽見他們痛苦的呼喊聲，就都嚇得逃跑了。

又次日，全會眾又聚集向摩西、亞倫發怨言。雲彩再現，從榮光中又傳來耶和華的聲音，向著祂的兩位僕人說：「你們離開這會眾，我好轉眼間把他們滅絕。神向發怨言的會眾發出正義的怒吼。這下糟了，怎麼辦呢？又要出人命了，唉！」只見祭司亞倫不顧被傳染的危險，奉命執行任務，拿著香爐進入會眾那裡，站在活人死人中間，為眾人贖罪。這就止住了早已經發作的瘟疫，但遭瘟疫而死的有一萬四千七百人。

「啊！利未的杖開花了」。

進入帳幕，打開法櫃探看。嗯，怎麼不是我長苞開花呢？此中必有深意，其他十一支派首領的杖也是依舊。只有一起橫躺在法櫃里亞倫的杖開花了，而且已經發了芽，生了花苞，結了熟杏，像棵華麗的樹。 神奇啊，這記號代表上帝對利未家族的揀選，默然無言，卻述說著千言萬語。

全然敗壞的我們，因祢的怒氣而消滅，因祢的憤怒而驚惶; 如生長的草，早晨發芽生長，晚上割下枯乾，轉眼成空，如飛而去。

「你們這些背叛的人哪......」

「咚！咚！」

「我為你們使水從這磐石中流出來嗎？」

「是的，我誠然是為你們......」

主人高高舉起手，氣憤憤地用力揮杖擊打磐石共兩下。咦，剛才耶和華是說吩咐磐石出水吧？他擊打了兩下嗎？一朵烏雲正飄過，但還是看見有大量的水湧流出來，像是湧出來的淚海，會眾和牲畜都喝了。

耶和華對主人和亞倫說：「我是以色列的聖者，你們在爭鬧的會眾面前卻不尊敬我為聖，顯出你們的驕傲不信從。所以你們必不得領會眾進入應許之地。」

「神哪，懇請祢恩憐......」

「耶和華啊，求祢轉回，為你的僕人後悔。」

「罷了，不要再說了。」

因會眾失敗、跌倒、受罰，也因會眾得救、得勝、得榮。我覺察到我的生命來自我就是被祂託付給神人使用，一切所有，起心動念，卻是為你們。

但願祢使我們遭受多少年日的苦難，也使我們享受多少年日的喜樂，正如我們有多少日子，就有多少力量。

記錄在主人日誌上的我，是使河水成血的神蹟之杖，是大善吞了小惡之杖，是敲擊海麵成幹地的杖，是唱歌讚美跳舞的杖，是山上高舉得勝的杖......我是何等威風、得意、尊榮、有光采，即使在日常生活裡，引導搭救羊群與斥退獅熊，及挖地掘井汲水等，這些助行扶協、陪伴幫助之功，捨我其誰？而聽盡一聲聲怨言，一次次驚險躲過會眾石頭，還有兩次擊打磐石出水被神懲罰的經歷，又使我何等羞愧、鬱悶、難過。可有第二次機會，重新來過？

Moses and Aaron Changing the Rivers of Egypt to Blood， Bartholomeus Breenbergh

「驀然回首，杖啊！是杖，惟有你隨侍在側，陪我到盡頭。」

「這是我被造的目的，榮幸的召喚與使命。」

「你斑駁、褪色、刮傷，我心疼。」

「你的眼卻一點不昏花，你無衰敗、沒老邁，我欣慰。」

「願耶和華賜福給你，賜恩給你，保護你。」

「願耶和華使祂的臉光照你，向你仰臉，賜你平安。」

這日，一對半的腳痕互相依偎上山。山石瓦礫中，默然聽見對話低語與走踏聲響重疊交會，仍是主人手握的輕柔與倚杖的老練。站在山上俯瞰一望無際的佳美應許之地時，創造之主出現，永在之神呢喃低語：「這就是我向亞伯拉罕、以撒、雅各起誓應許之地。現在我使你眼睛看見了，你卻不得過到那裡去。」

百姓一波波的爭鬧怨聲，重擊磐石兩次的力道，記憶猶存。我瞥見主人神情悵然，我卻明白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明白世人出於塵土，也都要歸於塵土。面對眼前美景，仿彿望見那位自有永有者標記在美麗山河上的戰舞樂歌與歷史長痕，也望見我的一生，從木杖現身、牧杖浪跡、杖的手足舞蹈、杖步不疾不徐，到杖之技術、杖的心聲、杖士魂、杖以載道......最後，蛻化轉變升化，也預告了往後衍生的鐵杖、刑杖......皆有主人與我，還有你們在永世裡拋擲的永恆身影。

懇求祢俯聽垂憐，成全吾所禱祈三願：願祢的作為向祢僕人顯現，祢的榮耀向我們的子孫顯明，願主我們神的榮美歸於我們身上，願祢堅立我們手所做的工，我們手所做的工，願祢堅立。

半夢半醒中，依稀看見主人與兩位神人交談，落寞神情轉為神采奕奕。傳來其中一位低沉嗓音，似曾相識，像是三一永在者道成肉身的聲音。在三人熱烈傾吐的文字與語言所構成的畫面中，我看見自右上方飛來一根杖，像似在瑪拉水池使苦變甜的樹枝，其上銘刻「以馬內利」，被矗立在各各他山上，木杖遇見十架牧杖，我不禁低頭下拜。

自始至終，主人與我，人杖合一；杖又遇見杖，杖杖世代相傳承。這是杖的故事，為你們揮灑舞動，鑲嵌入借他編纂而寫給你們的家信裡。

「它是杖，是我的杖，也是從頭到腳屬於神的杖。是自有永有主託付給我，走過曠野四十年，牧養你們的杖。那天，在荊棘火焰照耀的山上，我們一同被異象驚動，被呼召聲喚醒......隨即與你們一齊出發，前往同去......如今憶起那夜與這日......」

-END-

作者簡介

一眾之芯

國中英語教職退休，成為神學院之學生、同工、教師，如今轉戰家中事奉。文字似良友，陌生又親密，略微覺察內心渴望，隱現最終作者所預備的文字路。學習用字寄情於聖經大圖畫，但願成為永遠閱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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