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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11 04:26:49瀏覽911|回應4|推薦90 | |
一大片空曠的雪地上有著大小不一的帳篷。左前方山坡上的傳統木屋就像是古老傳說中尊貴者的行宮,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車行至一頂綠色大帳前停下,駕駛者示意到終點了,只得脫下安全帽下車。 綠色大帳內有股尼龍味,像新雨衣那樣。帳裡七、八個軍人,有男有女。醫生簡單地下個指令,帳內的人魚貫走出,只留下醫生自己和一名男軍護。 「上衣脫掉,我們想檢查你的左肩。」 三個人五隻手都用上了,就是沒辦法在不傷左臂的情況下脫去貼身上衣,醫生決定隔衣聽診。 幾個簡單卻仔細的測試後,醫生建議送我下山進醫院。問題是,要怎麼送? 「山路顛簸,我得為你施打強力止痛藥,才能以雪地車運送你到最近的救護車站。」 「這是嗎啡… 別擔心,劑量小,後遺症不會太難接受…」後遺症?我開始有些擔心。 軍護試了幾次,仍然無法找著手臂上的血管。眼不見,那針頭在手臂肉裡攪動的感覺反而被放大了起來。彷彿針頭接觸過的每條肌肉組織、血管、每個細胞都被攪在一起,不知要怎麼擺放回原位。 「是不是可以不要打針?我想我可以忍受…」在昏厥過去之前,我強自鎮定地和醫生商量,「不然我可以以右手撐杖滑雪出去…」 「那是非常愚蠢的行為!」沒等我說完,醫生大吼一句。 等到軍護決定試左臂時,我大喊一聲,跳了起來,反射性地堆開軍護拿針筒的手。這時醫生眉頭微蹙,平靜地對軍護下達命令:換打肌肉針。 「真的非打不可嗎?我可以忍受疼痛!」 「你不知道這條路徑… 而且在這樣的天候,我們得加速送你過去。天就要黑了,請你合作,好嗎?」看著鏡片後醫生求懇的眼神,我嘆了口氣,把右臂伸出去。 躺在雪地車後加掛的拖車裡,我幾乎是被五花大綁著。藥效發作了吧?身體的感官起了變化,道旁的松樹變得巨大,直直地從兩旁伸向天空。星星逐漸閃亮,月亮也露臉了。雪地車製造的吵人引擎聲響和難聞的柴油廢氣味,破壞了美景的協和。 正想間,咦?怎麼車儘往山頂上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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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