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兹來自雷姆大陸。

除了寡以外，總共有十個分支是從舊大陸羅慕利亞遺留下的。

瓦勒斯堤十二貴族裡，歸屬在十分支中的，有總督府的保爾德，以及帝斯奇、度妥約。

遠離了雷姆大陸後，這三分支已經不值得這稱號。

但也可以說，十二貴族帶給他們的份量，遠遠超出舊大陸的十遺族。

所以他們想奪取十遺族的艾姆華森手上的通行證，也就不意外了。

不過，拿到手後又怎麼樣。

現在任何一方勢力都是無法獨自吞下這塊炙熱的鐵塊。

薩兹藉著傷休了幾天假，而尼加天天來看他。

但今晚的尼加實在是說得太多。

「阿根在四港的那個據點，這兩天突然多了很多人。本來想進去看，結果，你知道我看到誰嗎？」

「噢，誰？」

薩兹如果看不出來尼加到底想問什麼，那他可能連普通人都不是了。

但他就是故意不把話題扯開。

「葛咧 阿根啊。被叫點金手那個──」

尼加邊說，雙眼直直看過來。

薩兹露齒一笑。「是噢，那個賭徒出現了。你沒去看他那手技術？」

沉不住氣的，還是尼加。

「他是你的審判出席的人啊。」

薩兹白了眼過去。

他不想回，但麻煩是：他也想知道尼加到底做了些什麼。

先不提尼加過去的事蹟，但只要提到薩兹，尼加對大多有心的人來說，都是很好利用的棋子。

可是要讓這枚棋子聽話，沒這麼容易。

薩兹用眼神示意尼加到此為止。

「誰跟你說的？」

尼加咳了兩聲，沒回。

薩兹又問：「那，還是說跟蹤了誰？」

尼加皺眉吊起眼。

「我哪有！」

薩兹把看完那疊文件丟開：「我現在是被免職的閒人，尼加，如果你要說沒有這回事，我們可以等我拿到證據再來辯。」

尼加彷彿凝固著看他，接著猛然看著旁邊，大吁口氣。

「我幹嘛要？是工作上知道啦。」他翻了白眼：「那些貴族都很小器。柯恩他們不肯在飼料上壓低價格，被工會委託的阿根家當然是忙著要說服，畢竟他們用量最兇。」

那就是說，第三街和巡狩工會聯繫上了。

「那就是奧宣要讓你去交涉了？噢，還是第三街？」

如果按照尼加的意思，就是要替阿根說服柯恩，替薩兹博取兩個附屬的好感了。

再來，就是要越過總督府直接和十二附屬接觸了吧。

但如果真的這麼做，第三街抓住這個把柄，尼加就完了。

「我自己會把嫌疑弄掉。」

薩兹轉動肩膀，已經差不多好的關節傳來久未使用的痠感。「你不要介入第三街和十二附屬間。」

尼加手指開始敲打椅子的扶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薩兹擺弄兩人拿來消遣的籤牌，把它們撥成兩塔，又拿起裡面贏面最大的一張。

「葛咧那裡不會由我出面，你也不用。」

他把籤牌一丟，正好掃過兩疊籤牌，凌亂的散佈在床面。

接著，從床上爬起來，揮手趕人。

「現在，看著我也沒用了，去代你的班吧，副‧總‧管。」

尼加才剛張開嘴發出叫聲要反駁，薩兹已經拍著對方肩膀，把門打開，然後把人推出去了。

轉身，他拉開衣櫃。

瓦勒斯堤十二附屬貴族是個賭徒。

薩兹看著鏡裡的倒影。

他不意外。

薩兹在襯衫外套了一件連身兜帽，蓋住後背皮質的揹帶，全身只露出灰毛褲和以下的及膝皮靴。

從後花園裡的暗門出去後，薩兹把兜帽戴上。

他沒時間管頭髮，只隨手一順放著，再說走到目的地，應該夠把睡翹的頭髮壓直了。

走過牲驗祭的人潮，順著人群推擠到了約好的地點。

薩兹掃過一圈四周。

岡泰顯眼的橘色頭髮就像路標一樣明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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