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一開始，並不知道薩兹會在場的馨琳，也早就知道娜渣的目的。

薩兹只想到這邊──他的背快痛死了，總是得包紮。

他又坐著喘幾口氣，扶著牆站起來。

處理傷口的過程開口都不會是什麼好話，尤其是清理半凝固的血塊。

他把濕布按在背上，讓背後已經僵硬的布塊軟化。

把黏住的衣料撕下來是省事又快，但加大傷口、讓血味在房間裡飄開，又是另一回事。

他坐在床上等，無事可做，漸漸又坐不住，又爬起來把櫃子裡的藥和繃帶拿出來擺好。

一個動作太大，又扯到傷口。

他倒抽一口氣，歪倒到床上又是長吁短嘆。

這時，他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是馨琳？

哈哈，薩兹實在想裝作睡了。

燈和門縫距離剛好避開，他也就只亮了一盞，裝睡是夠了。

還在猶豫，敲門聲又響起。

空曠寂靜的五樓，聲音一響，實在太明顯，彷彿會傳到樓下。

薩兹盯著門。

他不相信這是馨琳。

但能是誰？

羅蘭？

她才不會等著人開，她可是會開鎖的。

敲門聲再響，薩兹盯著門。

燭光搖晃閃爍，薩兹嘆了口氣。

他站起來，挪到門口。

他確定不是羅蘭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她只需要敲一次。

但那一聲，就能變得讓人不得不一直在意。

而外面這位，顯然是不到盡頭不死心。

薩兹可受夠了，拉開門。

只看一眼，他臉就拉下，差點要再關上門。

但在高美開口前，他還是讓了路讓她進來。

高美由左而右，看了一圈。

薩兹盯著對方，拉開距離一樣。

「羅蘭不在這裡，她在哪也不要問我。」

高美動作停頓，回瞪他。

「我沒有要問你那個。」她回頭，掃過床旁的桌子，又說：「你做你的，不用理我。」

薩兹按照她說的做了。

反正也看不出她想幹嘛。

他又換了一條濕布繼續按在背上。

離他弄好還久，高美在書櫃前仰頭看了一陣子。

薩兹當然不會以為高美是來解釋。

今晚這些鬧劇沒有克利考姆介入，那才可笑。

他漸漸覺得自己認同羅蘭的做法了。

對高美，又或說對秘藏來說，他們所被要求的，就是準確執行計劃。

對外可以狠，可以精明，可是轉過身，就要忠誠，愚蠢，該在他們的操控裡。

薩兹一笑。

他很擅長裝出那個樣子，所以不需要適應。

背後已經感覺附著一層溫暖的水膜，差不多可以把衣料從傷口上弄下來了。

「要幫忙嗎？」

高美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薩兹從床邊的椅子抬高視線。

「我自己就可以。」

他說完，才想到房間一直以來就只有這張椅子。

「我到床那邊，你先坐吧。」

薩兹說著，站起來抓起椅背往高美的方向推。

高美盯著椅子看，彷彿可以看出什麼陷阱。

薩兹悶悶「哼」一聲，坐到床沿，從牆上折下一個簡便屏風。

背上的傷口變得柔軟多了，刺痛變得不怎麼凸出。

他熟練上藥，注意到高美繞過屏風走過來。

薩兹扯開一捲新的繃帶，說：「這麼說吧，妳有什麼事？」

他順著往前的方向繞繃帶，卻連連在繞過去掉下來。

高美突然上來打掉他的手，搶過繃帶。

「少看不起人。」

她包紮連打結在內，都沒什麼可以挑的，但薩兹就是覺得背後發毛。

高美做完，走出屏風，順手把屏風折回牆壁上。

薩兹口手並用，把上衣和外罩穿上。

但他實在很在意。

「到底有什麼事？」

高美瞪了他，繞著椅子轉了一圈，扶著椅背。

「跟我說說你在寡的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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