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他和兩名女性的糾紛。」塔夫說。

薩兹嗯一聲。「聽說過。」

啟興和自己說這種事時他只覺得煩，但當對象是塔夫時，他連有興趣的樣子都裝不出來。

薩兹眨眨眼，臉上扭曲，吸了口氣。「總管，你說的其中一個當事人是我的客戶。」

這實在不太像他和塔夫間會有的對話。

這可是基本，哪個人會說對客戶隱私瞭若指掌。

看到塔夫閃爍的眼神，薩兹知道他們正是在說這件事。

但他最多也就知道這裡了，閉嘴似乎是最好的決定，所以也這麼做了。

「傳言莫拉女士被保爾德追求。」

薩兹往上看，事實上他是想翻白眼。

「我認為沒有。」他是從齒縫擠出這句的。「總管，這種事我站在副總掌那邊。」

他不想一直談這些，又不是閒著要挑戰馨琳。

莫拉的確很有魅力，即使說保爾德追求她，這種傳聞也是有被相信的可能。

塔夫什麼時候會在意這些，他突然醒過來，轉向塔夫。

「是總督夫人自己放的消息？」

「娜渣夫人一直都擅長這些操作。」

塔夫唇角上揚，似笑非笑。

「帕米拉只需要配合他們拉攏隔離區的人。」

薩兹的視線閃爍。

「副總掌知道嗎？」

他想到剛才塔夫在宴會廳擋住馨琳的事。

「她總會知道。」塔夫走到桌後。

薩兹知道這代表兩人談話結束。

他把手放到門把上，正要下壓，塔夫的聲音又響起。

「聽羅蘭說你一直和黑市有往來，是嗎？」

薩兹回頭看了對方。

他沒有回答，又轉。開門出去。

晚上，他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羅蘭到底還有什麼沒告訴塔夫的。

在莫拉的計劃，如果只有克利考姆，那還算有缺陷。

但總督府堵上了那個缺口。

薩兹真心認為，艾姆華森確實教育出了十分可怕的繼承人。

但莫拉卻沒有繼承艾姆華森。

他翻過身，深吸口氣再吐出來。

這種時間大部分人應該睡了，就連香調口傳出草桂花的味道也漸淡。

薩兹強迫自己閉上眼，可是沒多久還是爬起來。

他套上罩衫，拉開門往下走。

走過後門那邊的小徑，月光從轉角處照進來，比印象中任何時候都蒼白，到了毛骨悚然的地步。

他整個頭皮突然發麻，臉頰刺痛。

一個人毫無聲息迎面撲過來，猛吸口氣就往後退，卻被絆倒。

薩兹連忙伸手抓住羅蘭。

她踉踉蹌蹌踩穩，鞋跟鏗鏗鏘鏘作響，肩上披著薄薄的紗質外罩也掉到地上。

薩兹幫她撿起來遞過去。

羅蘭接下來，眼底呈現黃色，嘴唇發白，卻盯著他的臉。

「咦，你沒化妝？」她眼下青色像暈開的陰影，與黑色瞳孔成為明顯對比，額前頭髮有點濕，五官在映襯下變得更立體，眼睛大得恐怖。

「不行，我要走了。你也快回去。」她兩手揮揮。「香調蒸氣濃度跑了，再見。」

她匆匆往地下室的方向跑去，一下就跑遠了。

薩兹被丟下來，只覺得睏死了

他一個轉彎，從庫房旁的後院小路走回去。

為了方便進貨，帕米拉在那附近開了側門，薩兹是隨身都帶著鑰匙的。

他在轉開門鎖時打了呵欠。

那瞬間，他聽到後面水池裡投下石子般的水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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