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年紀比薩兹大，但被提著領子的薩兹仍舊覺得這種行為太不像樣。

「放開我。」他小聲地說，但碧莎完全沒把它聽進去或是沒聽到。

「讓薩兹自己過來，碧莎。」

塔夫注意到這裡，碧莎嘖嘖幾聲。

「真不可愛。」

薩兹對著她挑挑眉，碧莎倒是安靜了。

塔夫順手把紅盒推過來，並沒開口。

盒子裡的東西，放在最中間的是雞蛋酥捲。

那是一種把麵糊放到平面鐵板上烤熟，再用桿子捲起來，帶有雞蛋和奶油香的捲狀餅乾。

大陸也有這種餅乾，在麵糰裡混入香料或茶葉，奶味濃厚。

但在瓦勒斯堤這裡，烘烤時會灑上綠色海藻粉末，奶蛋香味裡略帶鹹味，還有種碾碎的茶香，卻不帶澀味。

另一樣薩兹看了很久，還是不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種看起來軟綿帶透明感、有三四種顏色的團狀物體，上面沾著白糖粉。

薩玆把接過來的雞蛋捲餅放到淺盤上，但碎屑還是掉了一兩片。

他來不及去撿，只能乾笑著看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軟綿物。

碧莎在背後耳語著：「總管要你拿啊。」

塔夫笑了，又把那個未知物連盒子推更過來。「吃吃看。」

「呃，這是什麼？」薩兹忍不住脫口一句。

塔夫聽出來了，把手鬆開收回。

這算是不勉強了。

薩兹大鬆口氣。

但其他人就沒這麼識相。

相較於塔夫，副總管總是更常和其他人員往來下達指示。

「粉菓啊，只有外城才賣這個，很好吃的，吃吧吃吧。」

碧莎用塗抹寶藍金粉的指甲捏起一塊，軟塌塌一片，上面灑的白粉更是沾滿手指，。

薩兹直直瞪著，碧莎放進嘴裡後拿手帕擦手，胃開始翻滾。

不過總算沒再把盒子推過來。

薩玆掃了周圍一圈。

他們在等什麼？

正確來說，是塔夫在等什麼。

塔夫不是會打發非值班時間的人，對總管來說，工作是做不完的。

只要跟塔夫共事過，對這種說法會是無庸置疑。

薩兹於是也只能坐著，照理說，他還是在休假。

人走了一批，紅盒裡也是空的了。

薩玆往塔夫看了一眼。

又一批人走了，塔夫放下茶杯，看向薩兹。

※

關於這場未知的晚宴，以薩玆的狀況，是不能同時和塔夫進去的，所以只能先在外面的走道上等。

雖說又是等，但很快就有人替薩兹開門。

薩玆在門外對著鏡子看了一眼，順手拉順領巾。

進去掃了一圈，就看到打扮光鮮亮麗的塔夫。

燈光在他髮梢如珍珠滑過，摘掉手套的手直接捏著酒杯搖晃。

當注意到人群裡的薩兹，他舉高杯子示意。

薩兹拒絕端著一盤高腳杯的侍者，直接過去。

「總管。」他說完，又按照順序向周遭問候。

大部分都是女性，看著薩兹的眼神十分友好，還有一位用慵懶的視線掃過薩兹，神態像極了莫拉。

「這位是？」她轉向塔夫。

這種上層貴族才有的態度，薩兹已經有段時間沒見。

薩兹只看了女子一眼，就輕微瞥開視線。

他臉上微笑不變，好像沒聽出來是在說自己。

塔夫瞄了他一眼，接過問句。

「我以為帕米拉的副總管，薩兹，各位都知道。」

薩玆不動聲色看向塔夫。

「噢，那些香調療程，我想起來了。」另一個女子耳語飄了過來，一下就傳開。

這讓他都有點輕飄飄。

但沒多久，又感覺到突然的靜默。

薩兹反應過來，背後整個發冷。

塔夫還真是夠大膽，誰不知道薩兹 寡還是個嫌疑犯。

薩玆舉起杯向賓客示意，藉故退出來。

塔夫沒多久就重新與他並肩。

「你看到他們的態度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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