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是很好，但我有異議。」

一個女人走出，即使全身罩著兜帽，但還是可以看出十分削瘦。

她刻意的壓低嗓音。「中心區域那些規定，我個人就略過。那克利考姆呢？和他們合作的可是貴族啊。沙欏，我不客氣這麼說，度妥約二子當初選擇接洽的可不是協會，我們有什麼理由和他們扯上關係。就因為你的姓氏？」

她嗤笑一聲。「那總督府也把我們看得太廉價了。」

就是這個人。

她所說的話，就是鷹族的意思。

羅蘭一看到這個人，就咬緊牙，垂下視線。

薩兹只是暼過去一眼，沒讓羅蘭察覺。

這裡確實是商港協會的聚會，但更準確來說，是以「走私」做為主旨的部分。

鷹族牽涉其中，羅蘭不會不知情，也就知道誰說的話才最重。

雖說王室對於造成大陸走私黑市猖獗的鷹族敏感，不過──現在薩兹並不需要管那些。

鷹族介入，就走私網來說，不過只是一條交易間的聯繫線而已。

「啊，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是那個度妥約家的人。」

沙欏懶散著開口，算是打發了。

在場誰不知道他是度妥約的人，要計較的話沙欏根本不會在這裡。

「就我知道，安華本來合作的是克利考姆，又利用我們家誘使中等區的帕米拉旅店搶單，但我不知道是誰和他接頭的。」

沙欏看了羅蘭一眼。

「莉莉安會負責提供這位薩兹 寡要的東西，讓克利考姆和度妥約斷絕未來任何形式的合作。不過你我都知道──現在重點是我們想不想要通行證。」

女子抬頭，瞪著沙欏。

薩兹看到對方的臉倒是愣了一下。

「對我們來說，在商言商，克利考姆還可以承擔本來一部份的稅收。還有異議就提出來。」

沙欏略過女子，對著人群一瞄：「沒了的話，我們開始表決？」

在兜帽下，女子咬著唇，深深吸了口氣。

薩兹把這一幕看在眼裡。

目的是達到了，但他認為沙欏並沒有說實話。

這只是一種猜測，也許他想太多。

但會嗎？

靜默如蛇蜿蜒在眾人間，薩兹注意到，羅蘭搭在爐子上的手指關節透出白色。

一個語氣冷傲的女聲在這時開口叫喚：「莉莉安。」

羅蘭抬起視線，隨即回應：「我在。」

她的聲音溫和，卻壓不住快速眨動的雙眼，話中敬意壓得齊平。

薩兹一聽就知道那種緊繃。

「妳去辦。」

那個聲音從被悶在兜帽裡的陰沉漸漸放大，一道細長身影走到質疑沙欏的女子旁邊。

「席次列那些人向來喜歡妳，這也是個好機會。」

與沙欏對峙的女人從聲音響起就一直看著來人，聽到這裡點了點頭。

她拿掉兜帽，聲音頓時清亮起來：「諸位，來決定吧。」

兜帽拿下，外港首飾店的非了對薩兹看來，眨眨眼一笑。

旁邊的人也脫下連身兜帽。

薩兹認出削瘦而凸顯的鎖骨線條。

她們兩人併排站著，笑容五官身高全都一樣。

她們一這麼做，跟著拿下兜帽的人數就占了半數以上。

但有一部份還是照著頭，旁邊的沙欏哼笑一聲，看向薩兹。「沒關係，這些夠了。」

沒脫下兜帽，就是不同意，那些人轉頭就出了門。

沒多久另一邊的門被打開，成隊進來的僕役搬來了長桌，又撤掉室內的擺設。

非了等人魚貫入座，薩兹瞄到羅蘭坐到非了那排尾端的席位。

而他則被安排在沙欏旁邊。

餐具水杯酒杯一應俱全，這邊非了正搶了僕役工作，積極發送餐前飲料。

薩兹趁亂看向羅蘭，她抿著杯子，沒多久就喝完一杯水。

突然他的杯子被倒滿了晶瑩的香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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