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錯覺。

整個房間都在旋轉，薩兹看到麥羅禎翻身，越過頂層的欄杆。

接下來，該輪到薩兹了。

他在梯子上穩固站好，就等著下一道梯子接過來。

剛才那幾次都很順利，不是困難的事。

可是他所在的梯子卻往另個方向移動，一下就錯開了要接的爬梯。

通往四樓的梯子漸漸向下移，和薩兹所在呈現平行。

察覺這到這件事，薩兹抬頭看麥羅禎。

麥羅禎也往這裡看，臉上表情不清楚，但打了手勢。

薩兹看著就在隔壁的梯子，嗤笑一聲。

他把外衣下襬甩到後腰，打算在兩架梯子撞上之前先翻上三樓，但肩上的藍鵲卻尖銳叫起來。

黑暗在一瞬間席捲而上。

然後，眼前就看不見了。

薩兹摸索著，翻進三樓。

落地同時，他聽到連串聲響。

他的背後落下什麼。

一摸，是整排鐵刺欄杆。

另一邊，有什麼撞上發出砰的巨響。

薩兹眼睛適應光後，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影子。

四樓整排的房門，都從內而外被用力撞擊。

整棟樓房都在旋轉，像是巨大機關。

又一段時間後，薩兹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了。

除了房門外，他可以看到欄杆外的一些動靜。

他讓袖裡的短刀滑到手上，往最近的房間走。

他走得很快，就印象裡店裡擺設的位置去猜，整個三樓已經下降到剛才過來地道的高度。

三樓以下已經和四樓分離，薩兹貼著欄杆，差點被上面的刺刺中眼睛，背上出了冷汗。

他試圖越過欄杆往上方看。

但老實說，就算真的能避開這些刺和欄杆，外面是一團黑，也看不到什麼。

還在想，什麼東西就撲拍著翅膀往他臉上撲來。

薩兹嚇得往後一跳，手裡的短劍差點往前一捅。

如果不是反應快，那藍鵲大概要一命嗚呼。

薩兹反手把牠拍掉，把那團扭動得羽毛堆扔到上空。

聰明過頭的藍鵲落下，反而一腳踩上他的頭。

薩兹翻了白眼，甩甩頭，又甩甩頭。

但藍鵲不動就是不動，看來是看透薩兹只會甩頭，便不打算換位置了。

薩兹把身上的灰塵拍掉，頭上的藍鵲被震得一跳一跳，噗哧噗哧翅膀又踩住他的頭。

鳥類溫暖的胸腹部略帶重量壓在頭上，甩都甩不掉。

薩兹又翻了白眼。

好吧，只是看起來蠢而已。

反正現在也沒人看得到。

薩兹撥開擋住眼前的頭髮，他一直覺得有什麼聲音，就在附近不斷盤繞著，但看不到。

再聽久一點，他翻線是從上面傳來的。

有一度他想，那有可能是麥羅禎。

可是這個想法沒有持續太久，眼前就突然閃出金光。

薩兹眼睛才瞇起來，就在餘光看到一個男人從面前衝過來。

薩兹作出了判斷，反手刺出匕首拉開距離。

身體反應比起頭腦反應得更快。

那個瞬間，他看到男人眼神渙散，滿臉蒼白。

匕首劃過空氣，薩兹回身往反方向狂奔。

向外的話，全被鐵刺欄杆包圍，那他只能撬開其中一個房間了。

他身體左斜，突然一個側滾，縮在牆邊不動，屏住氣。

許久，他也沒聽到任何聲音，終於能吸進一小口氣。

他順手抽出袖口的金屬絲，但就在要開鎖時，眼前閃過一道金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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