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把那個裁縫處理掉。」高美又說：「有問題嗎？兩位。」

羅蘭的視線轉到高美臉上，又平直轉回薩兹這邊。

薩兹左手握得死緊。

「好啊，我想我也只能負責這個。」

羅蘭的聲音響起。

「如果我們兩個一起停職，就有更多時間做事了。」

她皺著眉，朝薩兹這邊問：「你覺得怎麼樣？」

她要不是瘋了，就是真的蠢。

「這你要去問凱莉安娜，畢竟我被停職。」

薩兹隨口一回。

高美的視線在他們兩人臉上一滑而過。

危機一過去，薩兹大吸口氣。

羅蘭在帕米拉的職務內容是隱蔽的，可以說是由於這點才能避開祕藏的視線──她到底有什麼問題！

停職？

這場談話總算結束，但離開前，薩兹提了一個問題。

「這個房間現在究竟誰在住？」

羅蘭好像被茶嗆到了，她從杯沿抬起視線，眼睛睜大看著薩兹。

但她只能繼續咳。

「副總管在問蠢問題。」

高美拿起旁邊裝著杏仁露的杯子，嗅了嗅，嘴角翹著：「你以為裴柏耳家族會什麼都不知道嗎？」

她幾乎成功了，薩兹真的又吸一大口氣，才能壓下火大走出門。

※

他到地下室的時候，一進去就看到羅蘭嘴裡咬著蒸豆包，手上轉切香調接口。

她有向進來的薩兹看了一眼，不過嘴裡含糊不清，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薩兹胸口往上冒的熱度又燃起來，簡直要從頭頂冒出。

「妳剛到底在說什麼？」

這句話只有薩兹知道要多克制才能說出來。

羅蘭又往他看一眼，薩兹想自己聽到冷冷的『哼』這一聲。

他感覺到頭裡有什麼就要爆裂開了。

「我剛才是在問妳，羅蘭。」

空氣裡充滿豆沙的甜味。

薩兹卻覺得噁心的要吐了。

深黃和桃紅色的煙霧從細細的管線通過，羅蘭又換了一次接口，然後轉過來。

她說：「你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她居然反問同個問題。

薩兹又吸了口氣。

他追過來不是為了吵架。

「我不懂妳什麼意思。但我可以解釋我想說的：妳剛才讓高美以為，我能影響你是不是要待在帕米拉」

在他說話時，羅蘭背靠工作檯站著，兩手交叉在胸下，視線不是看向說話中的薩兹，而是事不關己往柴火堆看。

薩兹忍不住了，提高音量：「羅蘭！」

羅蘭轉過來，看他的眼神銳利。

「那你做的和我差別在哪裡？因為度妥約？哼……真好笑，那算什麼值得你這麼做。」

她說得對。

他確實不該在高美面前提到關於帝斯奇和十二附屬的事。

除非他想要重申自己的出身是大陸十大遺族之一。

把這個身分拿出來用，還是本家出來的，那就不只是瓦勒斯堤的事了。

那他還來瓦勒斯堤做什麼。

「不要裝死！」羅蘭的音量已經到了刺耳的地步了，甚至在室內嗡嗡作響。

「他們和度妥約間是有交易，但你有必要激怒高美嗎？你到底有多了解克利考姆是什麼！」

薩兹的耳朵也耳鳴了，甚至連頭裡都搖晃起來。

反應過來之前，薩兹聽到自己說：「這又關你什麼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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