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薩兹點頭，但他回敬了一句：「但我和里 帝斯奇的關係不好，這件事秘藏知道很清楚，應該不需要我說明。」

羅蘭幾乎立刻射來視線，但高美的速度更快。

她像是早就凝視溪流的猛禽般回擊：「啊嗯，是啊，副總管這麼擅長在暗巷裡玩遊戲的習慣也絲毫不改，就怕沒人以為你會什麼。」

「高美。」羅蘭喊停。

「高美，這不好笑。」羅蘭說：「我們的目的，是讓你在幹部會議裡能拿到最大的權限。」

高美的氣燄在這句話後彷彿被撲滅，但看得出來並不是消氣。

室內的空氣凝結了。

薩兹感覺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在飄移。

羅蘭坐挺身，接下話權：「度妥約家提出這次合作案時，秘藏就已經給過克利考姆建議了──帝斯奇家有涉入的可能。你可以重申這一點，要求優先執行的許可。」

「我們剛才討論過這一點了。」

高美吐了口氣：「要說服那些老人還早，而且，看起來……」

她看向薩兹，聲音拉高，音量卻往下降。「他很清楚『帝‧斯‧奇』。

薩兹沒有漏看羅蘭示意的眼神：你最好閉嘴。

於是薩兹瞥開視線，揉著隱隱作痛的兩眼間。

接下來對話都被羅蘭硬接過去。

「我不贊成讓他直接接觸帝斯奇。」她瞥向薩兹。

「讓外港盯上他對我們沒好處，等同曝光了祕藏。一旦這樣，再查到克利考姆背後的商業模式只是早晚，只要有能死咬的籌碼，總督府絕對不會客氣。我們要拿出比克利考姆更有吸引力的誘餌。」

高美正要開口，但吞了回去：「例如？」

「比如說，克利考姆那邊對度妥約到底想怎麼樣？懲罰嗎？」羅蘭說：「他和克利考姆是交易，可是他們毀約，就這麼算了？那其他人怎麼想？克里考姆很寬大？」

聽了羅蘭這段話的高美皺起眉。

「我可以說服議會放棄度妥約，但前提是先弄清楚，帝斯奇和他們間的合作關係是用什麼當作依據的。另外是，我們還有別的工作。」高美往薩兹看了一眼。

「你也說到外港了，那我也該在議會上討論怎麼處理第三街，他們最近動作太大，吃了不少我們的生意。」

薩兹抬起視線，沒再去管羅蘭的警告。

他沒有打算放過度妥約。

羅蘭在他開口那瞬間搶先：「妳剛沒說到這點，這應該是要授權我們才做。港協的線還不能回收。」她快速眨眼：「我們連第三街的成員名單都沒確認過。」

羅蘭是努力了。

但薩兹發現：話題向著他的意願走。

關於第三街，這和薩兹個人的安排沒有牴觸。

至少他想不到要拒絕的原因。

但這不代表羅蘭也是。

她用和高美對上一樣的氣勢。

「總督府是不是要查港協，我們沒必要牽扯，更重要的是，關於莫拉 艾姆華森的事。」

薩兹喜歡高美的沉默，應該說，有種令人戰慄的快感從後背攀附而上，讓人不禁笑起來。

「打斷一下。」他說。

羅蘭把視線轉向他，至少她在這時是說不出什麼了。

「所以克利考姆想怎麼樣？有把握讓總督府站到這邊來嗎？」

提到『克利考姆』這個名詞時，薩兹使用了卓立督的口語。

高美一定聽出來那種特有的鼻音。

能夠假扮艾姆華森的可洛蘭這是必須的能力，薩兹確實是要激怒高美。

「帝斯奇、度妥約，這都是十二附屬貴族，克利考姆要面對的，是整個瓦勒斯堤高階。」

但祕藏的背後，就只是隔離階級克利考姆。

那他們剛才還在計較第三街多少客戶的問題？

位在外港的第三街，難道不該才是要拉攏的對象。

高美沒有回答，只是用和羅蘭相同的表情看薩兹。

她漸漸揚起眼角，緩慢，幾乎一字一句說：「第三街嗎？反正這是你要負責的，薩兹 寡。」

羅蘭眼神飄在房間內各處，就是沒看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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