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馨琳看向薩兹。

科穆特接口：「應該是這房間加濕的問題，出去就好了。」

「你去忙吧。沒事了。」馨琳說著，用下巴指指門口。

薩兹覺得耳鳴更大聲了，做個手勢，就往門口衝。

出了馥奇房，沿著走道走一段路。

薩兹吐出一口氣，往落地窗走。

陽光透過建築物的縫隙照進來，耳鳴在不知不覺消失了。

他看著窗外動也不動。

送包裹的遞送車從街這端呼嘯而過，女士們結伴聊天邊快步走過。

從二樓這一面的角度看下去，可以看到安燦從側門走出，轉過街角。

那是往港口的方向。

跑四港港口在過去是薩兹的工作。

薩兹又吐了口氣。

他先去了一趟羅蘭那裡，回來後再去了可洛蘭那裡。

「菫鳶房見。」他沒進可洛蘭房間，只是趁著晚飯後送茶點的空檔說了一句。

高美臉上貼著裝飾痣，一身蕾絲套裝，塗上粉色的嘴唇緊抿，一隻手環在腰上。

「是噢。」她沒回。

但薩兹知道高美會來的。

菫鳶房門打開時，薩兹已經做好再被高美視線刺穿的準備了。

但開門後，看著他的是羅蘭，她身上還穿著帕米拉制服。

說真的，不是高美先來殺剉一番，薩兹是很意外。

「副總管。」羅蘭說著，邊把門縫打開。「可洛蘭小姐在等了。」

薩兹走進去，剛好對上坐在軟椅上的高美。

啊。

拜託這兩個人快和好。

他回頭看羅蘭，羅蘭對他的白眼咳了一聲。

椅子上的高美低吼出來。「笑什麼？」

薩兹又回頭看了羅蘭一眼。

羅蘭則對他瞪大眼及聳肩。

薩兹再瞄一眼高美。

她的眼睛瞪到都要裂開了。

和一頭怒火燃燒中的母獅，就不要想著能溝通了。

「你們要是不坐下，要站著談也可以。」

高美整個人陷在軟椅上，腳尖卻墊高撐著地板。

薩兹自顧自選了另一張椅子坐下。

羅蘭選了另一張靠近高美的位置。

高美瞄一眼羅蘭，吸了口氣，從椅子裡爬起來坐正，腳終於不是撐在地板。

「你們應該聽說艾姆華森要回收莫拉 拉森的許可證了？」

隨著高美說這句，薩兹感覺胸口彷彿被人點燃了什麼。

「聽到了。」薩兹點頭。

在對面的羅蘭保持沉默，看過來，眉毛挑起角度，傳來「你繼續」這樣的訊息。

薩兹又接續說下去：「但認真來說，艾姆華森這是正常的反應。」

高美在他結束最後一個字時立刻反駁。「然後呢？我不是要聽你說這些才來。」

薩兹閉嘴了。

「高美，我等一下還有工作，說結論吧。」羅蘭嘆息般的插入這句：「你回來幹嘛。」

到底要不要和好，麻煩的女人啊。

薩兹不想再被連罵，只看著眼前的茶杯。

高美深吸一口氣。「我可以出席幹部會議了。」

羅蘭眨眨眼：「妳是說？噢。」她瞥薩兹，又看向高美：「那妳就是克利考姆最年輕的幹部了。終於。」

高美整個人又往軟椅上傾斜向前。

「不是我個人，是用秘藏的名義。」

「那也和『妳』差不多。」羅蘭補上一句。

不管是不是恭維，薩兹看出高美嘴角上翹。

薩兹看著茶杯翻了白眼。

好吧，現在他真的要和走私商人勾結了。

「幹部們能提供濫用通行證的證據，我要負責和瓦勒斯堤的總督府談這件事。」高美吹了口氣，額髮飄揚。

「那我──」又是羅蘭接口，眼睛瞥過薩兹：「我們要和總督府直接對接嗎？」

「不，我要你們負責帝斯奇家。他們不久前家族掌權有變動，對艾姆華森來說，帝斯奇也算是過往合作頻繁的附屬，要對和度妥約結黨的他們進行濫用指控，很難推斷能不能成立，需要有人盯著他們。」

這次羅蘭向薩兹投來一個微笑。

薩兹忍不住，用咳嗽蓋住噴笑。

即使這件事並不好笑

帝斯奇家現在是由前任掌權者的兄弟──里 帝斯奇接掌。

帝斯奇家和寡同是是古大陸十大遺族之一，但薩兹跟這位實在沒什麼交集。

看羅蘭的樣子，就更不用指望她了。

克利考姆是做走私的，表面上，等於和十二附屬都是相抵。

高美往他看過來：「你能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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