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動作不好。

薩兹轉頭，對托曼說：「之後三樓的巡視我會移交給你，制服部分去向人事申請。」

托曼急忙拿出筆記，上面的筆跡隨著薩兹持續交代，漸漸多起來。

薩兹想到，升上見習前，他跟在塔夫旁的樣子。

不過他可沒有捏袖口的習慣。

三樓結束後，托曼要到別的部門支援。

這是薩兹另外插進的行程，他以前也是每個部門的日常工作都輪過。

當然了，這麼做不只是為了托曼。

他一個人去巡視四樓和五樓，就像往常的工作一樣。

四樓和五樓絕大部分是員工的房間，不過也有習慣晚上工作和活動的顧客特別偏好這個樓層。

薩兹走過以白色和藍灰作為主色的走廊。

燈光透過打磨的紫琉璃投射到角落，灰影混合銀藍波光反射上方，像是幽暗湖泊底部，隱隱帶來一股寒氣。

每個轉角都又再補上一盞黃光壁燈，又顯得不這麼冷。

到了四樓雙數房號，薩兹在快到尼加房間前放慢速度。

當然，他知道尼加一定不在，這個時間值班職員不可能還在這裡。

他筆直走過，往五樓走；五樓大致上都不會有什麼狀況，所以他只打算巡視幾個定點就走。

迎面有人推著推車走來，大概是清潔班的人。

薩兹瞥眼過去，呆立在場。

推車朝這個方向過來，上面擺放幾盆植栽，應該是從頂樓培育室拿下來的。

推車後，走道上，羅蘭看著他。

薩兹覺得臉整個都是僵硬的。

知道和看到還是不一樣。

他面無表情，羅蘭則揚起下巴。

「副總管，你好。」

薩兹先吸口氣。

「羅蘭……」他壓低聲音：「妳在幹嘛？五樓不是妳負責的。」

羅蘭往周圍掃了一圈，接著聳肩。

「牲驗祭那天跟我出去。」

羅蘭說得太流利，薩兹先愣了一下。

「嗄？」

他聽到喉嚨發出聲音。「整天？」

「對。」羅蘭看回來。「如果你要追求我的話，這種時間應該有，不是嗎？」

薩兹吐了口氣。

好吧，這是他自找的，但姑且不要管停職的問題。

牲驗祭那天，哪個帕米拉員工可以整天休假。

羅蘭還看著她，眼角斜上瞄過。

薩兹想了兩遍，但還是說：「我不知道那天妳可以有假。」

羅蘭越過他往前走。「為什麼不可以，我整年的假期就是這個。」

薩兹眨眨眼，跟上去提出下一個問句。「只有我們？」

羅蘭停下推車，把走道兩旁帶有枯葉的植栽搬到推車上。

薩兹找不到縫隙幫忙，只能在旁邊看著。

等羅蘭拍掉沾在圍裙上的塵土，又轉過來：「還是你覺得我該去邀凱莉安娜還是塔夫？」

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

那就是不要去啊。

薩兹心裡立刻竄出的這句。

「羅蘭……」接下去他沒再說了，他們都看到馨琳正從階梯的方向走過來。

幾乎是瞬間，羅蘭抓住他衝過轉角，連推車都留在原地不理了。

「我那天有工作，所以不行。」

薩兹在羅蘭鬼鬼祟祟往走道上探頭時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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