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骨火辣辣還發麻，可是薩兹還是狂奔。

黑暗裡沒有任何燈火，也感覺不到有任何人在這裡。

薩兹直到在下一個路口，撞到一個感染者，順手扭斷了對手某部分。

一停下，他就可以感覺到又是幾個聚集過來的小群。

他避開幾個，再從角落一躍而下。

落在最後的第三人被他一掃腿放倒。

正要補上一記，又有另外三個人從右斜方竄出，在左前的兩人也轉身。

薩兹一楞，手上一慢，旁邊這個感染者就撲了過來。

與剛才的巴得維比較起來，這些感染者速度很快。

尤其是就在眼前時，薩兹只能直接掙脫開逃跑。

這種情況下，和他們近身搏鬥是不智的。

但薩兹不想放過他們任何一個。

又往下一跳，因為力道過猛，鼻腔裡一股血腥氣味湧上。

他不用視線去確認，而是直接伸手，抓住第一個感染者。

濃厚的藥味遮不住腐臭撲面而來，薩兹抓住使力點，一扭。

「喀」的一響。

他把破爛的肢體甩到地上，再翻過另一個感染者的背，落下後手肘往前一撞，翻身掃倒後面清空。

這附近他熟悉多了，連串動作一完，他馬上鑽進另一條巷子。

貼著牆，他可以聽到潮濕的呼吸聲，和感染者移動發出的單音節。

距離還算安全，一切都在他掌控裡。

但他不想就這樣逃。

他真正想做的事還沒完。

當然是蠢事。

要是體力用完，他就玩完了。

上次這麼做後，他離開了寡。

是啊，怎樣都好不到哪去。

薩兹走出小巷，下一個轉角過後，是一間以綠色為基調，只有兩層樓，一樓裡外隔間當工作室兼店面。

門口的小燈當然是暗的，裡面也全是一片黑。

誰能否認，那是一間狹窄的和老鼠窩一樣的地方。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成為見習總管後沒再來過，還是遷到新店後。

他一無所知。

而巴得維死了。

並不是沒聽到腳步聲，但那種力道聽起來還遠。

薩兹想到一件事。

一直以來，瓦勒斯堤都對內外港的實行封閉。

真正原因很簡單，因為王室對所有大陸貿易家族做了這個指示。

所以，瓦勒斯堤十二附屬貴族家族因應出現，壟斷了十二種貿易

但是，打破這個僵局的度妥約家族，卻正是出於王室的支系貴族。

這就表示，瓦勒斯堤的封閉制度已經持續不下去。

於是，驕傲的貴族與最為不齒的走私商團合作，卻又毀約 。

他們找上了利慧。

但莫拉的意外阻止了這一切。

是嗎？

所以，是之後？

當然是之後。

只要今晚，薩兹死在這裡，走私的名義就是巴德維與薩茲的罪名，而度妥約家族，可以重新和帕米拉購回那些存貨。

那時他已經死了，帕米拉就道義上，不可能拒絕這樣的要求。

而現在唯一的障礙：哈，對，他還活著。

哈。

對。

薩兹眨眼，再睜開，眼前所見彷彿只有黑白。

他要報復。

他要讓這些傢伙全部消失。

薩兹最快的速度跑起來。

背後獵物幾乎都跟上來了。

觸目所及是沒有收拾完全的街道，還有幾個應該是攤販們搭建的火灶，用土磚成圓頂篷般堆疊起來，高度大概勉強折著上身可以進去。

一路過來又看到幾個，勉強能照亮路。

他踩斷肢體時，感到鞋底下薄薄的皮膚在顫動中靜止，而後疲軟的留在原地。

沒有液體流出來，但表面一定已經有漫出深色色塊。

薩兹吸一口氣，異常平靜。

他可以感到動作時的瞬間顫慄，被壓抑的興奮，反覆幾次後，體力已經耗盡。

他眨眨眼，習慣黑暗後，也因為喘氣而晃動看不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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