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種貿易在瓦勒斯堤的流通是必然的：香料、奢侈品，還有各類流行品。

而最近的流行品是織品，還有應該屬於奢侈品的某種礦物。

剛來帕米拉時，薩兹偶爾會注意寡所在的賽佩以及卓立督等大型城市。

但等他急著跟上帕米拉和瓦勒斯堤的生活，就逐漸把重心移到中心區和港區上面。

他吐出一口氣，並在下一個路口轉彎。

離開帕米拉的話，儲蓄在下一份工作前能持續多久，還有要住在哪。

這些事情在離開寡時，凱莉安娜一下就接手過去。

現在想起來，薩兹才想到：為什麼當時沒有拒絕？

再過兩個街角，就看到巴得維的店了。

停好車，越過大街，從外面望進去可以看到燈光，還有展示瓷人偶的影子。

薩兹站在門口，張望一陣子，總算認清──今天沒開店。

「啊，好像是──」

薩兹轉頭，聞到黑胡椒香水的味道。

岡泰走過來，橘髮隨意翹著，旁邊是肩線垮著，讓袖子蓋住整隻手的──什麼名字，啊，詠斯。

兩個學徒往他這裡過來。

「今天我們沒開耶。」岡泰說，眼睛突然瞇起：「呃，你該不會是想溜進去……？」

岡泰剛說完就被詠斯一手刀往腰戳過去。

「搞屁啊。」

岡泰順手揮拳撲空，往前跌倒了，薩兹順手拎住他的領子。

「沒開，那你們在這裡幹嘛？」

岡泰眨眨眼，順眼瞥過詠斯。

「也沒有啊。」

「你跟我說的話，我就不跟你們老闆說。」薩兹一擺手：「不然我只好去提醒他了。」

沒人回他，薩兹往樓上看一眼。

「你們老闆在吧？」

「他在三樓工作室。」

這不是岡泰回的，薩兹往詠斯看去。

詠斯也盯著他看，視線快速從有七十二道皺摺的外套袖口晃過。

但沒多久又轉向岡泰：「開門啦。」

薩兹注意到，他有打耳洞，兩個耳飾主石都磨損掉不少；黃玉一邊被磨出鑲底來，紫玉那個只剩不到一半。

什麼工作會耗損耳飾啊？

岡泰嘴巴都皺起來了。

「你真不會跟我們老闆說吧？」

薩兹跟著他們往旁邊小巷走，那裡有扇暗門，大概是讓學徒們用來進出的。

但發現連暗門也是鎖的時候，薩兹環著手，嘆了口氣。

「欸，昨天走時，你鎖的吧？」岡泰拉著門把，瞪向詠斯。

詠斯也試著推門，又往門縫裡看。

「說人話吧你，昨天最後一個出來的是你。」

岡泰臉漲紅了，低吼。「我沒鎖啊。」

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又要吵，薩兹把兩人撥開。

「所以你們來做什麼？」

詠斯偏著頭，尖下巴更明顯了。

「我們想看前幾天進來那批貨。」

岡泰翻著白眼：「你是說你吧。我們？」

薩兹往上看，天色變暗了，但還是能看到樓上落地窗反射的光。

這個高度他倒是沒問題。

「你們誰會爬牆？」他先慫恿旁邊的兩人。

詠斯馬上指向岡泰。

「猴王，證明你的價值的時候到了。」

然後薩兹又伸手，打斷正要發作的岡泰。

伴隨詠斯的冷言嘲諷，岡泰比在卓利都看過的雜耍猴還要俐落，唰唰唰幾下就抓住窗架。

但在怎麼打開窗台這方面，顯然岡泰是比較不擅長的。

薩兹在下面，看岡泰探頭探腦。

雖然是後面的窗子，但繼續下去，裡面的人也差不多要看到了。

他對頻頻往下看的岡泰招手，於是猴王無可奈何爬下來。

薩兹往旁邊拋出一句：「你呢？」

詠斯那種笑，臉大有從此脫離尖下巴行列的可能。

接下來換薩兹，他在底下看岡泰上去時估計過那扇窗的路線。

幾下爬上去，抓到窗架的時間比預料快。

窗鎖是比較複雜一點，要花時間，但天色整個都暗了，懸在半空也很費體力。

他把戒指拔開，唰拉幾下弄壞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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