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尼加說職務更動時，尼加正親暱地摸著鸚鵡嘴。

鳥邊享受被回報以熱情摩蹭，又被扔回來的寵物貓蜜兒眼睛則黏住一樣跟著轉來轉去，連嘴也是張著的。

就像尼加一樣。

很顯然的，他被停職了。

「不管這是不是你可以管的，薩兹，我對你真的失望。」

馨琳來菫鳶房要他去找塔夫說的話，薩兹沒回。

儘管面對塔夫時，他表現還是明智，只是對這個決定點了頭。

他問：「後續接任的人是誰？」

塔夫桌前滿是文件，大多是普通、貼著紅色紙條的急件，還有黃色的超急件。

聽薩兹說，塔夫低頭掃過三大疊文件一眼：「不是安燦。」

當然不會是。

雖然和安燦比，也不知道到底誰出的紕漏比較大。

菫鳶房裡，利慧站在床邊，只回頭看一眼，又往他身後看。

「你沒帶別人來？」

「你很急嗎？」

薩兹從鼻子裡哼了聲。

利慧擦乾莫拉唇上的水漬。「我做好現在的事。」

聽她聲音乾啞，薩兹總算沒再冷哼。

他到矮櫃替自己和利慧各倒一杯水，然後把放在上衣口袋的藥劑吞下，他把這個動作做得像在試水溫，然後才端著兩杯水回到房間。

遞過去直到手痠，才等到利慧伸手接。

光線透過透明杯緣照在她蒼白異常手背上，但長期接觸雜事，應該不可能有這樣的手。

薩兹注意到她的臉蒼白地有點可怕，甚至泛著藍色的病態光感。

藍色？

薩兹好像想起那個運輸組的人說的話。

外面傳來敲門聲，薩兹被打斷了。

他走向門口。「什麼事？」

雖然這個時候應該只有一個可能性，但現在還太早了吧。

「副總管，馨琳小姐要我送晚餐來。」

這是雅淇的聲音，薩兹想到或許是馨琳告訴她自己可能在這裡的事，雅淇應該也知道莫拉的事，畢竟當初莫拉被送回來時有不少員工都目擊到。

「今天晚上的份不用了，她們都在休息。」

對雅琪而言，莫拉只是過去的雇主，所以音調聽起來和往常沒有兩樣。

薩兹又走回臥房，利慧已經把水放到床頭櫃，水量絲毫不減。

她向內側偏著頭，緊靠椅背，手抓著扶手，發白泛藍的臉從邊緣看過去，似乎變得透明。

她睡著了？

瓦勒斯堤深夜大多很靜，風不大時就像時間暫停。

房間燈火逐漸黯淡下去，他補點上一根蠟燭，並打開油燈罐。

他有點懷疑羅蘭認為的晚上到底是多晚？

如果等到早上，好吧，薩兹吐口氣──那他也只能等。

他拿來毛毯蓋在利慧身上。

他則得忍著冷免得睡著。

冷到最後，連草桂花參雜薄荷的味道從香調口飄進來，他都覺得是幻覺了。

聞到香調，薩兹這才放輕腳步，走到外室，從窺視口往門外看。

誰啊？

走錯了吧。

長到腰際的長髮被綁成一束長辮，順著波浪的曲線垂在左肩。

眼眶用深紅眼線描繪，兩顆頰飾在左眼角上方閃著光點，像隻狐狸。

這個妓女，有點面熟。

薩兹又看了一遍。

看眼睛的話。

外面站著的是把頭髮漂成粉紅棕色的羅蘭。

她把頭歪向右邊，向薩兹看不到的對象交談。

終於，他抓到結束對話的點頭動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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