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兹往醫務組的人看：「哪兩個人？」

「就是她們啊！」運輸組員都要跳起來了。

「基加，你讓嘉赫再喝點藥茶，她太激動了。」

基加應了馨琳一聲，但被嘉赫抓著，根本站不起來。

薩兹瞥向旁邊的保溫壺，倒了一杯藥茶過去。

嘉赫像隻松鼠抱著杯子，因為被盯著不得不喝了一口。

「是莫拉。她們突然打開門摔出去。」

她聲音不大，不過內容夠震撼。「你們看──」她扔開杯子，撥開捲在脖子上的頭髮，薩兹一直覺得有哪裡不對。

要說是汗的話，為什麼只有髮尾是濕的？

「她們的臉上都是藍色的鱗片啊！」嘉德翻著頭髮：「看，你們看，鱗片！」

馨琳伸手，湊近看了。

薩兹沒看。

「這是頭髮啊，嘉赫。」馨琳蹲下來握住嘉赫扯頭髮的手，往薩兹看一眼：「你先去忙。」

薩兹現在能忙的還有哪裡。

他把檢查莫拉和利慧的另一個醫務組員從房裡叫出來。

「她們有受傷嗎？」

「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外傷。」醫務組的人今天好像都得了同樣的病，話說一半，不知道是說不出口，還是看到薩兹就要咬舌頭。

後面這句是他自暴自棄加的。

薩兹走進莫拉的房間。

利慧站在床邊，眼眶整圈發紅，面無表情。

薩兹掃過室內一圈，拉開椅子。「妳坐下，不要爭，坐著。」

利慧沒動，薩兹硬是把她按到椅子上。

「你們去了哪？」薩兹邊問，同時看向莫拉，她的眼睛半睜著，無神而濕潤，像破碎的瓷偶。

海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利慧手放在膝上，捏著裙襬，雙手白皙到簡直透明。

突然，一股香味飄過薩兹鼻端。

混和著麻茈和點息香的氣味。

但是是從不同方向傳來。

「我是艾姆華森分支的人，但更之前，我是我家的一員。」

薩兹往利慧看。

「我的家人都死在費德。」利慧直盯著莫拉。

「為了艾姆華森，全部死在那。所以莫拉也要死，但就算死後，我也會服侍身為艾姆華森家的她，瓦勒斯堤還是大陸那邊會怎樣我都無所謂。」

什麼……？

「妳？」薩兹居然只能反覆這句：「妳？是妳做的？」

「有一個裁縫師告訴我，他們需要艾姆華森的絕對通行證，我就幫了他們。」利慧站起來，撥順莫拉的頭髮：「現在你可以去叫任何人來，我哪裡都不去，反正她已經沾染了殭屍粉，剛才也已經發作過了。你們的人沒說嗎？」

薩兹垂著視線，頭髮在臉的兩側形成陰影。

他咬著牙。「我沒聽克利考姆說需要對莫拉下手，而且裡面沒人是裁縫。妳到底在做什麼？」

利慧回頭，彎起灰色的眼珠，只是笑。

「原來如此，你也是。」

※

在工作站口徘迴幾圈後，薩兹想：他終究得向現實低頭。

「利慧背叛了莫拉。」他說。

羅蘭轉過來。

她看了薩兹一眼，眨了幾下眼睛。

但連點頭或是「嗯」也沒有。

「這是克利考姆的意思？」薩兹問。

(待續)

《誕晨浩劫I 殭屍粉 文案》2017修正版-走私男將發現的世界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