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如果要在外面吃，那就沒有必要留下在晚餐前回來的預定。一直以來，莫拉都非常遵從餐食訂下的行程。

「是啊，是說晚餐前，是夫人的女侍親自來說的呀。你們那裡的雅淇和托曼剛才也在問這件事。」

「她沒回來，通知副總務。幫我叫雅淇和托曼到大門口。」薩兹掛上話筒，小跑下樓。

雅淇和托曼已經在大門前廳等著。

「夫人就只讓利慧跟著，說等她回來自然會要我們送晚餐過去。」

雅淇沒等薩兹開口。「我剛去問過運輸組的人了，有車去接她們。」

薩兹站在門口的階梯，不時要回頭安撫一直問該怎麼辦的托曼。

周圍的空氣像是一層膜，隨時要被針戳破。

突然大廳裡的人都看著這裡，薩兹注意到了。

「我們不用問警衛隊嗎？」托曼又說。

管不了托曼了，薩兹轉頭。

一個職員慌張地衝進來，差點絆倒。

這種情緒很快感染觸目所及的地方，整間帕米拉像是瞬間被抓緊。

薩兹視線筆直盯著門口，在意識到前，他已經走下臺階。

由快走變成小跑，而後狂奔。

這次他沒有去管鞋跟敲擊出來的聲響。

這個時間，帕米拉前的大道沒有太多行人。

他在夜霧裡轉了一圈。

每個方向都看過了，霧氣逐漸包圍住他。

彷彿不久前暗巷裡的那時。

耳邊是自己的喘氣聲，心跳得很快。

剛才衝進來的職員沒有把車開回車庫，就丟在路上。

薩兹漸漸走近，抓住車子的支架就跳上去。

車裡理所當然是空的。

他直接回車，往相反的方向過去。

一般來說，薩兹不會這樣。

他還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他也沒讓車停下來。

以見習總管來說，他該先進去聽解釋。

但也只有他知道沒有必要。

車子衝進更濃的霧氣裡，整個人像浸在水裡。

薩兹甩掉睫毛上的冰冷水珠，停車，但捏緊韁繩。

這裡有人──是人的呼吸聲。

而後，前方出現兩個人影，其中一個走得很慢，讓另外一個人靠在自己身上。

左邊的人似乎完全不能走，人影不斷往左方歪過去。

薩兹倒轉車子，兩匹馬倒沒不聽指示，但對那兩個人影不斷從鼻子噴出氣。

帶著警戒的利慧抬起頭。「薩兹。」

遲了。

薩兹看向半闔著眼，低垂頭的莫拉，只點了頭。

車子一在帕米拉大門口停下，醫務室的人就往他們這裡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馨琳，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襯衫。

她彎腰查看癱倒在利慧身上的莫拉。

利慧下車後整個人跌坐地上，莫拉靠著她肩膀緊閉著眼唇，沒有反應。

馨琳手背貼上莫拉的前額，沒多久就站起來。

「除了醫務室的人以外，其他人，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她掃過薩兹。「你跟我來。」

他們到了會談室，裡面雙眼發直的運輸組員抽著氣，緊抓著旁邊醫務組的人不放。

剛才看到時好像還沒這麼糟啊。

薩兹愣了一下。

「怎麼樣？」馨琳問，示意跟在後面的薩兹關上門。

醫務組的人剛張口，就又閉上嘴。「其實我，我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們被偷襲了嗎？」馨琳直接問還在發抖的那個人。

「不是，不是。那兩個人，那兩個人還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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