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他得到白眼。

「很好。」仲介商冷笑，瞥回視線。

「很好，看來保爾德是想仿效以前廢棄區那些人的做法了？」

塔夫打手勢讓人換一杯茶。

薩兹則暫時承擔被眼刀穿刺的對象：就是繼續挺直坐好。

新茶送來，每個人面前的茶都被換了一杯。

「那麼，你們所核可的交易量是不是考慮重新評估看看。」

塔夫瞄了薩兹一眼。

「帕米拉在七港之外的投資已經漲了三次，就我這邊看到原物料的漲幅似乎超過成本太多了。」

這是薩兹在檔案室磨了三天，又和羅蘭手上資料完全對照不起來的地方。

薩兹想微笑，但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對付這些代表，說比承諾有用得多。

「內港本來就和外港不同，這我們早就說過──」

塔夫舉手制住反駁：「我們的見習總管發現了一點管理上的問題，我們可以先把這解決。」

「管理？什麼問題？」

薩兹就在等這個。

「我最近抽檢兩年前的供貨，內港的用量是中上等級，可是這裡的抽檢是下級。」

幾個代表互送了個眼神，但薩兹沒給他們時間。

「這些都不急，總督想知道的是，為什麼帕米拉超量下單，港協卻沒有事前確認，直接放行。」

既然貨的問題有了解決方法，那現在就來追究責任。

本來一直坐在桌尾的女代表站起來，不顧旁邊的男人拉她衣角：「放開。你們不說我來。」

「老伊，這是規定。」

「還規定，我們再拖下去就要負責了，誰負？你們來嗎？」女代表甩開男人的手，瞪著薩兹。

「這批貨，原本是度妥約下的單，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樣，有人拿絕對通行證把它們合併到帕米拉名下，也是你們名下的房客，你剛聽到了了，我們本來就不會問有許可的人，一般來說就算有，超額我們也放不了行。但就是有人連額度許可都有，我們能怎麼樣？」

薩兹咬緊牙根。

可以的話，真想閉眼。

但耳邊女聲還在喋喋不休。

「你要問誰負責？去啊，找那個艾姆華森家的人啊！還是發通行證給他們的坦尼歐家？還是十二附屬？你敢嗎？不敢我就當你不配當個男人！」

幾個男代理站起來，抓著老伊的手，摀住她的嘴，還有人打開門，把她往外拖。

塔夫還坐著。「剛才那些，當作沒聽到。總督府會處理。」

他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薩兹盯著桌面那些紙。

照他原本的意思，根本不該會有這樣的發展。

沒多久，一個代表又回來了。

「我們內部會重審剛才的討論，總督府那邊……」

塔夫站起來，薩兹也跟在後面。

「我不討厭能開誠布公，葉西代表。我們先回去了。」

兩人和頭髮半白，被汗水黏在額頭上的老人擦身而過。

沒有在看對方一眼。

返回四港搭的是直達船，感覺比他們來時的客船還慢，但事實上還是快得多。

回到帕米拉還是當天下午。

薩兹隨便換件衣服就趕去菫鳶房。

然而撲了空，莫拉出門了，只剩一個來支援的女職員，一看薩兹來了，也就沒待著走了。

等晚餐時間過去很久，薩兹覺得情況真的不對。

連利慧也沒有消息回來。

他向總務組的人重問莫拉今天的排程。

「午後聚會預定晚餐前會回來？」他對著話筒重複一次：「你確定是說晚餐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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