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又繼續往台上走。

她落座後，接過雕金煙管，敲敲菸灰。

一開始是這樣，但她逐漸增加力道。

每一下，就有幾個人醒來。

在他們眨完眼後，就有人在他們身邊指示出口。

人逐漸變少，秘藏還在敲著。

就像只是要把木管裡的香灰敲出來一樣平常。

終於，只剩下薩兹留下來。

高美從秘藏背後現身。

她的眼神看起來不怎麼高興薩兹還在，還順勢掃過牡丹胸針，又往會場的另一個角落瞥去一眼。

薩兹跟著看過去。

果然，是羅蘭，她掀開簾幕走進來。

薩兹鬆了口氣。

「就是你啊。」

薩兹意識到祕葬在對自己說話，馬上轉回來。

祕葬撥著桌上香爐，空氣裡的香味更濃了。

羅蘭的聲音在薩兹後方響起：「我檢查過了，是他沒錯。」

薩兹沒回頭。

基本上從現在開始，他既插不上手，也用不著再多說什麼。

只不過高美那蛇盯著獵物的視線，還是令人不太舒服就是。

「然後呢？」秘藏蓋上香爐蓋子，轉過來瞄過薩兹：「你能幫我們找到她囉？」

廢話，話還不是由你們說來決定。

薩兹回：「我不知道是誰，我不能保證。」他說到一半。

「這也是實話。」秘藏停下動作：「那你是同意幫我們了？」 她這一句沒有壓低聲音。「嗯──那哪個該和你接頭好呢？」

薩兹站著，臉頰刺痛。

祕藏不是一人，他早猜到了。

但他認出這個人。

啊，他大概是笑出來。

這是個瓦勒斯堤的高階貴族。

她看了一圈，回來正好也看著他，突然手一抬，摘掉紗帽。

薩兹吐出一口氣，伸手捏著眼間：「金澤。」

「噢，不，不能。同樣是培柏耳的人，你要找能在帕米拉和你接應的。」

凱莉安娜姨媽的姻親，裴伯耳家族的金澤，在貴族中，最目中無人的女性；不過，恐怕沒有人會大膽猜到她是祕藏的一員。

那件深綠色的禮服，還有插在左胸的華麗羽飾，那是薩兹不久前從外港口替馨琳帶回的。

所以，一個瓦勒斯堤的十二附屬貴族成員──在這裡走私。

薩兹不想說了。

他轉而看了一眼在場的四人：羅蘭、高美、麥羅禎、金澤。

噢對，金澤說，她不管這件事。

「我們一定要他嗎？」高美說：「只是沒死而已，為什麼不找他身邊的人？」她抱著胸，收著下巴。

羅蘭沒說話，但她瞥了高美，又看了薩兹一眼，動也沒動。

薩兹沒轍了，於是看向麥羅禎：「你常去帕米拉嗎？」

金澤摀著嘴好像笑出聲來。

麥羅禎溫溫笑了。

「莉莉絲，他是說妳。」

羅蘭沒有停頓就回：「所以是我？」

她假倒是假得很真。

「莉莉絲。」高美高聲叫，又瞇起眼掃過薩兹：「這不需要妳。」

「高美，那妳？」麥羅禎回：「也不是不行。」

高美的眉毛都皺在一起了。

她大吸一口氣，薩兹注意到羅蘭斜著看過去。

「好，我啊。」高美低吼，聲音卻不小。

金澤「哐」推開椅子：「我要回去了。」

高美重重踩了兩步一轉身，衝了出去。

然後是金澤。

接著是跟在金澤後面的麥羅禎。

薩兹才看向羅蘭：「所以，我們能回去了？」

羅蘭點頭：「對。」停了一下：「做得好。」

薩兹根本不想回。

況且也不知道她是指哪件事。

他們走出會場，一路無話，直到隧道。

羅蘭轉身看他。

(待續)

《誕晨浩劫I 殭屍粉 文案》2017修正版-走私男將發現的世界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