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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17 01:02:45瀏覽1376|回應8|推薦76 | |
演習演變成血刃實戰(中) 「是你們連上的人幹的吧?」這位中校氣沖沖地問。我已接到下屬報告,所以在電話裡回應可能和我連有關,但仍待雙方面查證。中校說︰「情節很嚴重!好幾個都斷了肋骨,折了手骨。」我心想幸好她們還稍有克制沒人使出必殺技,否則就不止這樣了。中校掛斷電話時又說︰「你和連長準備接受處份!肇事者名冊和肇事檢討報告備妥,等待司令部明天來調查。」那晚我問過這七人的說詞後,連夜忙著寫肇事報告書。 第二天上午朱公公先來了,還沒等我報告完肇事情形,朱公公就說︰「誰說要處分人了?他在放屁!有沒搞清楚這個連是誰在管?輪不到他說話。」我問此事怎麼辦?朱公公說︰「沒你的事,即使有事也是我的事。」上午在做山訓成果實測整備時,一位陸戰隊中校監察官趕來,正待要找連長和我訓斥,朱公公橫在他面前反而先搶白了一番。朱公公說︰「這個連的訓練很特殊,以往正愁沒機會驗證我們的訓練程度如何,這下子正好老天給的機會;驗證出這些孩子還真能打啊!那些地痞流氓吃飽飯不幹好事,魚肉百姓,他們活該!這裡的事不勞你操心,上級會派人和警方去協調賠償事宜。」 陸戰隊中校離開後,朱公公召集全連講話告訴我們,昨晚有十二個恆春的地痞流氓被送進醫院住院,好幾個斷了肋骨,還有幾個折了手骨。朱公公又說︰「那些吃飽飯從不幹好事的地痞流氓,本來就欠修理!警察管不了,算他們倒楣碰到可以治他們的殺手了!這也證明了我們三個多月來的訓練很紮實,誰如果想要處份你們我老朱絕不答應。現在大家為這七位見義勇為的弟兄們鼓掌吧!」朱公公這時就稱我們是"殺手"似乎早了些,但後面的情形看來就並不為過了,接下來的海訓後還有「單兵戰技訓練」等著我們上陣,這是比「摸屍」和「死亡行軍」更令我們膽寒的課程,血淋淋的徒手博擊,後來還曾讓一個士兵因對方失準掃腿下,掃脫了一整排上牙。 南灣肇事案過去後,我們開始專心整備迎接山訓成果實測驗收。在山上受訓時我們常日穿著的是共軍制服,下山就換成陸戰隊的迷彩服。實測攻擊發起D日時究竟該穿著何種服裝?朱公公說︰「演習視同作戰,要有身歷其境的心理和習慣,當然還是穿原來的制服。」這表示我們將穿著共軍軍裝,攜帶共軍輕武器,在恆春西南登陸後,就開始進行越野奔襲。我心裡閃過一個疑問,這恐怕會有些問題吧?但看連長沒有意見,我也沒就此事提出申論,我們都相信上級會做萬全安排,卻未料上級長官也有可能會疏忽出錯的。 三月中旬的一個夜裡凌晨一點多鐘,我連搭乘登陸小艇開始從恆春海口登陸,經四重溪南面,奔襲到石門,預計在石門山整裝休息後,再往牡丹山區潛進,進行下一個「分進合擊」的測驗。抵達石門山約15公里距離,將全幅武裝採全程慢跑方式奔襲。這個行動本質上只是部隊單方面的一個檢測,算不上是演習,但後來為何又遭遇類似演習的狀況?再而又發生實戰狀況,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當時的事件雙方都始料未及,加以通信上的障礙,還有一個主要原因,那時的特種單位太多,在處處保密要求下和對方都互相一無所知,僅依賴上級的一條單線管道聯繫,一旦這個管道沒有做好平行溝通,大狀況就發生了! 山訓期間都在深山,操演時偶會路遇一、二位原住民,他們都會自動閃躲開去,沒有遇到過騷動狀況。但穿著共軍服裝出現在民眾出入處,雖是深夜時分,要保持隱密幾乎不可能,這可就是那時主事者很欠考慮之處了!海防單位可能已預知我們的行動,沒看到有人在海灘監控或阻擋。就在登陸不到半個鐘頭後,路邊已有一個騎腳踏車的夜行客;被嚇得丟下腳踏車急往草叢裡奔逃。想想看,忽然出現一百四十多個穿著共軍軍裝;拿著共軍輕武器的人,在道路兩側時而快跑前行,時而臥倒舉槍,哪個老百姓不嚇壞?後來我還看到警察出現在遠處的電線桿後偷瞄,然後又轉身騎著機車快逃! 抵達石門山後,接下來將進行的課目,用共軍術語而言就是「分進合擊」,聚合攻擊點是牡丹山一個目標區,說巧不巧!這時枋山正有一個陸軍特戰連正在接受指通方面的訓練,我想那時他們首先得到的通知很可能就是「這不是演習,共軍真的登陸了!」一般演習輕武器射出的都是空包彈,但那次事件裡我連尖端斥候所挨的第一槍,卻是如假包換的步槍實彈。那個時代一般認為共軍沒有特種部隊,這也是一種誤解,共軍的特種部隊有另一個名稱「快速打擊部隊」,那時他們並沒有特別的服裝和徽章,可是訓練比在台灣的國軍更嚴厲得多,我連的訓練方式就是參酌這種模式,至於我連在訓練期間曾折損過幾個士兵,也因這種訓練方式是真有可能會要命的! 連指揮所挺進到車城時就已接獲在石門的先遣報告,我們的外圍遠處有些陸軍前哨在向我方觀察,並且發現有兵員在進行戰術移動。拐洞么問老龔這時是否有陸軍也在實施演習?老龔說最近此地沒有演習通報,連長和我也疏忽了,沒再問老龔那麼我們這個實測是否有發布演習通告?全連抵達石門山時已經跑得全身濕透,大多數人一抵達定點都只想找個樹幹坐下來休息,不疑有他,我用望眼鏡望向遠處樹林裡,已可看到有一些人影像猴群在奔跳般一晃即隱,以為大概是附近陸軍部隊在做一般的夜間訓練吧? 休息20分鐘後,我連的先遣班就已先開往牡丹山,再過十分鐘,兩個排兵分兩路撒開,一路沿著石門高處的樹林中向前潛行,另一路沿著四重溪山路向前挺進。連指揮所在兩個班的警戒下,沿著山腰向前推進,後面留了一個班在車城緩行護衛後方。連指揮所才抵達牡丹山下,緊急狀況報告就來了。先遣班報告,前方約一百多碼有陸軍部隊正在進行戰術動作,似有包圍我軍企圖。 接著位於車城的拐洞三也提報,四重溪陸戰隊營區似乎也正在調動部隊。拐洞么立刻請示隨行的指導官老龔,再確定此時附近是否有部隊在進行演習?老龔仍回說沒有,那時部隊的無線通信器具很差,一到山區就會收訊不良,拐洞么想問清楚斥候和拐洞三那裡更詳細的回報,通話器裡一陣嘲雜音波又斷訊了。老龔也想搞清楚前方和後方的當面情況,於是爬上山頭去接收更清晰的通訊。老龔剛爬上去不久,牡丹山頂上忽然碰一聲飛起一片白光,接著又一股白光竄向天空,這連續兩發照明彈顯示,山上恐怕有戰鬥狀況發生了?我和拐洞么心都沉了下來!照明彈不該在此時出現的?! 幾分鐘後老龔就急匆匆衝了下來,人還沒到就大聲說︰「糟了!牡丹那邊已經幹開了!」我和拐洞么都急切地問何事?老龔說︰「先遣班和陸軍的部隊已經在廝殺了!」接著就繼續向山下衝,並先向拐洞么下達指示︰「立刻通令各排,部隊原地待命勿動,靜待上級來處理狀況。」我和拐洞么心焦如焚,明知出事了卻不能動彈,只能命傳令繼續去上風處轉達老龔的指示。高處爆出幾聲槍響後又復歸平靜,連指揮所外圍的觀測兵也回報我們周圍看到不少陸軍部隊正在逐漸潛近,但所幸這邊夜暗裡並沒有短距接觸。 大約20多分鐘後,老龔的小吉普又急駛到山下,汗水浸透草綠衣褲,手腕上還沾著一些血跡。老龔說︰「慘了!出大事了!當面一個陸軍特戰連,把你們當成了真的共軍登陸。」老龔說完就要求拐洞么立刻去牡丹山協調處理亂局,拐洞么把頭上的紅星八角帽摘下,又拔掉衣領上的紅領章,帶著傳令和通信兵急奔下山,搭乘小吉普向牡丹奔去。 我駐守連指揮所,命通信兵到開闊處密切與前方和後方保持聯繫,不久後就看到山下路上連續幾輛軍用救護車,亮著紅色閃燈往牡丹山飛奔。然後通信機傳來老龔指示,所有部隊全速後撤,拉回到車城待命。後撤中我用望眼鏡向四重溪方面觀測,乖乖!陸戰隊的部隊起碼有一個半營都已堵了上來,遍佈車城山區,在我們後方已經推進過來,幾百個兵員就在我們後方,如果老龔沒有及時釐清狀況,我連被前陸軍後海陸前後夾殺,豈不會被打成了蜂窩?! 未完待續~ 導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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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