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3/10/28 05:34:14瀏覽2625|回應14|推薦65 | |
電子鍋裡的剩飯,和冰箱的冷飯,攪拌後一起放到 大同電鍋裡蒸熟,剛好夠晚餐吃,但是內鍋邊沾黏 太多飯粒,就先放水槽,拿水泡著。吃完飯,兒子 要洗碗,很順手的就要整鍋倒掉,我預料他有此一舉, 一個箭步搶救一鍋,二十一歲的他,困惑的問: 『這還要啊?』 我把鍋裡水篳掉,剩下飯湯盛入碗裏,足足有一 小碗公,鍋裡還剩些飯粒,我盡量一點點的搜刮出來, 兒子又說了:『這也要啊?』,我唱起歌來:『一滴 血汗一粒米,耕田下種勤四體‧‧‧』他問:『這 怎麼吃啊?』,『放到電鍋蒸一下就可吃啊!』 我輕鬆回答,心裡感嘆,已成年的兒子,還是有 很多事不懂! 從小衣食不缺的孩子,一定不知道,媽媽小時候, 美好的蘋果滋味是從啃蘋果皮開始。小時候,有人 送給家裡一藍蘋果,大人只留下一個,其餘要再 轉送給別人,那紅亮亮的“美國高級五爪蘋果”, 老是盤踞案頭誘惑我們小孩子,有一天,爸爸拿出 水果刀,終於要削蘋果了,一圈圈蘋果皮,悠悠 打轉往下繞,我們圍著看,甜甜果香讓人猛吞口水, 好不容易等到削斷一截,我們趕快撿起長條果皮, 先啃著皮上的薄薄果肉解饞。 總覺得那時的蘋果,特別好吃,每人分到的一小塊, 到嘴裡就融化了,口中的清甜味,加上一點兒獨特的 沙沙口感,好叫人留戀。而等待爸爸削蘋果的屏氣與 歡欣,也成了一種隆重的儀式。 隔天中午,我的一人午餐,就著那碗泡菜配小菜, 格外爽口,想起小時候,吃過媽媽用豬油渣或是 蛋糕上刮下來的奶油包的包子;吃不完的蔥油餅, 切成細條再煮湯,其實,我並不愛吃這些,但明白 節儉的老一輩,是如何努力的過平常日子。 記憶中,媽媽做的美味,首推蔥花麵疙瘩,爸媽都 生長在大陸南方,跟著部隊到河南,部隊發下麵粉, 望著雪白麵粉發傻的媽媽,第一個會做的麵食,就是 最簡單的麵疙瘩,台灣溼冷的冬日清晨,一碗剛 做好的麵疙瘩,潔白滑溜的疙瘩,配上蔥花蛋絲 醬油香,溫暖了我們上學的胃。 有陣子,村子裡流行養一種叫十姊妹的鳥,說可 再轉賣賺錢,我們家並沒有像鄰居一樣,大張旗鼓的 買一堆籠子養鳥,媽媽去大陸救災總會學了裁縫, 家門口,爸爸釘上書法手寫的“家庭裁縫”牌子, 等待鄰里鄉親上門,有時,接些拆毛衣上繡花紙襯 的活兒,那是五瓣白色的梅花,點點白球綴在中心的 花蕊,多年後,當我在街上看到相仿的毛衣花色, 就想起埋首在毛衣堆裏,瞇著眼,頭上沾了些白線球的 媽媽。 民國五十年代,洗熱水澡都要燒材火,想在睡前洗個 熱水臉、腳,就得在廚房燒一鍋水,全家七口人分著用, 一盆水,先洗臉,再輪流洗腳用,我年紀小,都幸運 先用,所以記憶不深,是哥哥提起,我才想起,想他 應該用了我不少剩水吧! 不知道兒子將來,會記得甚麼難忘的往事,我這一鍋讓 他驚訝的剩飯,應該也會被兒子歸為節儉的老一輩吧! |
|
( 在地生活|北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