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醬油麵兒是我的忘年之交。我們有個最大的共通之處,都愛吃,不管燒的烤的炸的全都愛,尤其是德國豬腳。因著共同的愛好,他特愛黏著我到處打食。話說回來,我們偶爾也會從事一些正經的活動,比如…‥
『你知道什麼是新詩?』小醬油麵兒劈頭賞個大哉問。哈,這難不倒俺。
『新詩嘛,就是用白話文寫的放…‥詩。』我忍住沒把『屁』放出來。
小鬼頭顯然很滿意我的答案,緊接著又問:『你知道打油詩?』
哈!問到俺的拿手項目了。
這回換我發問:『你到底想幹嘛?』
原來他的國語老師要學生剪一個對稱的圖像貼在圖畫紙上,再根據圖像寫一首新詩或打油詩。剪圖賦詩?拜託!饒了小孩吧,才小學五年級呢!這個任務過於艱難,他的媽媽對付不來,只好請俺伸一隻援手。哼,憑俺的本事,不必用到一隻手,兩根手指綽綽有餘了。
小醬油麵兒拿出一包色紙和一張有些發皺的圖畫紙。
『剪刀呢?』總不能叫俺用牙齒啃出一個圖像吧。
翻箱倒櫃半天,他找來一把比我的牙齒還鈍的剪刀。唉!叫俺如何不嘆氣!
『你想剪什麼東西?』
『都可以啦,剪漂亮一點喔。』
我胸中沒有成竹,還要胡謅詩句呢!管它的,先剪再說。要對稱是不?行,把色紙對摺後,我隨意亂剪,不到一分鐘,圖像浮出來了。哎唷,怎麼是兩隻猩猩噘著嘴兒眼瞪眼?
『好醜!同學會笑死的,我不要!』
醜?怎麼會?看起來很可愛呀。小醬油麵兒死活不要,我按捺不住逗人的欲望,努力鼓吹:『你看,像不像史瑞克和費歐娜兩個人含情脈脈?』
『不要!我會被同學笑的!』
『你的同學都剪些什麼?』
『蝴蝶啊、美麗的花草,都剪得很漂亮。』
是嘛?俺的拗勁也上來了。
『那些漂亮的東西沒個性,我先寫詩給你欣賞一下。』
於是,我發揮天賦本領不假思索一揮而就:
『你看我淘氣,我看你俏皮;王八瞪綠豆,大家都歡喜。』
看!還押韻,題目就叫『猩猩相惜』。
小醬油麵被我的佳詩勾起好奇心,問我那是什麼意思。哈!我立馬展露『有問必答、百問不倒』的獨門絕活,向他解釋『惺惺相惜』的深遠含義,以及我用『猩猩』闡揚『惺惺』的苦心孤詣。
『所以呢,你看,這兩隻猩猩彼此都很喜歡對方,互相讚賞呢。』
小孩畢竟是小孩,聽完我的解說後,小醬油麵兒一改初衷,高高興興地一邊抄詩一邊讚歎:『你跟李白一樣厲害呢!』
俺,李白?咳咳!真嗆!
行行,俺老實招供:其實我壓根不懂什麼狗屁詩,也不知道會剪出什麼鬼名堂,純粹見招拆招胡打亂撞逗人為樂的。曉得俺的壓箱底細的高人們千萬高抬貴手,別費那閒功夫鳴鼓攻俺!
人鬥人,無比可恨真真可厭。
人逗人‥‥嘿,有什麼比這更好玩?
就愛看你瞪著大眼氣鼓鼓惡狠狠火辣辣。
眨眨眼,拍拍手。
哈!尋個樂子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