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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說好多次再見
2012/09/21 20:28:43瀏覽346|回應0|推薦0
【內容摘自《我們能說好多次再見》,作者David Servan-Schreiber/譯者陳蓁美,時報出版】

我經常想起伯納多‧紀歐多,他死於去年夏天,而那個時候我開始和復發的癌症抗戰。伯納多是我的戰友也是我的榜樣,我很欽佩他能放棄原本對任何事物的「旺盛食慾」,而專心過他選擇過的生活,毫不戀棧他認為次要或不必要的事物。這位享樂主義者很愛笑,真的知道如何享樂,他教導我這個有時把事情看得太嚴肅的人一些增添生命力所必須的歡愉。

伯納多認為休息很重要,度假很重要,享受時間流逝很重要,擁有「美味」的人生很重要。我記得二○○六年夏天我們在雷島經常碰面,我住在我的好友瑪德琳‧沙普薩(Madeleine Chapsal)位於波特鎮的寓所,伯納多在那裡有棟房子。我們有時清晨一起打坐,然後結伴出海游泳,我相信如果要像他享受人生直到最後一刻,必須跟自己和跟死亡和平相處。

魁北克精神分析師吉‧寇諾(Guy Corneau)的例子也帶給我許多啟示。兩年前他被診斷出罹患一種很嚴重的癌症,淋巴瘤已侵犯他的胃、脾、肺等器官。不過由於嚴格遵循一套結合正統醫學和輔助療法的計畫;如打坐、視像化練習或某些能量治療,他奇蹟性的恢復健康。

他一面笑一面告訴我,當他的腫瘤科醫師告訴他罹患淋巴瘤第四期,他並沒問醫師總共有多少期,一直到擺脫病痛,他才問:「有幾期?」醫師回答他:「四期,你到了末期……」

吉‧寇諾覺得心理是最重要的一環,於是他決定徹底改變生活:他重新整頓生活環境,消除製造緊張的來源,選擇住在大自然,以便照他的心意療養身體,他停止工作,專心打坐和做視像化練習,當然,並非每個人都有幸做到他的境界,而他,他很幸運能盡情從事這些輔助療法,同時以堅定的毅力過全新的生活。今天,他的身上已測不出腫瘤的蹤跡,他重拾部分工作,不敢或忘癌症帶來的教訓。

我也跟伯納多和吉‧寇諾一樣,深信癌症末期病患最迫切要做的是找到一定程度的寧靜並維持下去,不然,身心兩造都將完蛋,任何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打坐最能幫助我找到寧靜。我知道當我們提起打坐時,大部分的人聯想到「熏香爐發出煙霧」、「輕飄飄的音樂」,以及「西藏僧侶像一朵盛開的蓮花坐在高山上」……

雖然西藏僧侶隱居在外人到不了的地方投入出神入化的性靈修練,但是打坐並不是他們的專利,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也能按照個人的節奏和能力,身體力行並達成比較小的目標:改善我們的健康。



治療疾病前 先治療環境吧!

2012/09/21

【內容摘自《我們能說好多次再見》,作者David Servan-Schreiber/譯者陳蓁美,時報出版】

透過健康的問題,我們碰觸一連串更棘手、也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基本的問題,我的朋友邁可‧勒納(Michael Lerner)將這個問題歸納為一句話:「在生病的星球上,我們不能健康地生活。」所以健康和生態環境其實息息相關,有一門學科即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生態醫學(ecomedicine),而邁可‧勒納正是生態醫學的創辦人。該學科特別關心各種威脅大眾健康的問題,譬如手機、殺蟲劑、肥料、幅射(我們可由日本福島的核災見其重要性)、自來水以及農業生產業等。

而且在農業生產方面出現一個令人出乎意料又振奮人心的運動:重新質疑既有的農作方式。我想起最近消費者運動和對市售食物危害我們的健康的覺醒所產生的影響力,而且我們由此觀察到一個很有趣的網狀現象:消費者的利益啟動媒體的利益,後者又回過頭喚起消費者更大的覺醒,結果造成吉安、家樂福以及不二價等連鎖超市不得不跟著趨勢走,結果我們看到各地超市設有強調有機和天然的產品區。

這個例子帶給我們澈底改變農業生產體制的希望。越來越多的農業生產者明瞭必須改成有機生產,不僅是替他們的土地或是他們本身的健康著想,也有經濟方面的考量,有機生產能增加一點收入,現在正是轉型的大好時機。以葡萄栽培為例,您是否知道葡萄酒農為了殺死葡萄根瘤蚜使用農藥,導致農藥殘留量是自來水最大容許殘留量的一千倍?這在生產邏輯上或許說得通,不過從大眾健康的角度來看卻荒唐至極,不過有別的解決方法:改喝有機葡萄酒,我打賭愛酒人士不會為了喝好酒,而願意繼續吞下殺蟲劑。

至於我們飼養可食用的動物的方式,真是既瘋狂又無恥,自從我得知雞農如何在狹小的空間大量養殖雞後,我再也無法食用雞肉。民眾的意識正向前邁進,我深信農產業者不久的將來為了生態環境也為了大眾健康,勢必放棄毀滅性的生產方式。

沒有比殺蟲劑和肥料的例子更好了,大量使用殺蟲劑和肥料破壞土壤與汙染食物,如果下雨,殺蟲劑和肥料經雨水沖洗後會汙染河流和海水,並造成藻類大量繁殖、改變某些兩棲動物和魚類的性別等危險現象,當這些魚變成我們餐盤的食物時,又助長罹癌的機會。

生態學告訴我們每一種生命都是網狀交流的展現,地球本身只能仰賴網狀的方式運作,萬事萬物在這個網中幾乎不斷地互動。這些互動也產生突現的屬性,構成「地球的智慧」。當我們斷然破壞自然生態平衡時,我們也毀掉這個智慧,還好我們有所覺悟,在我看來,開始了解網狀的運作關係是近三、四十年來最重要的進步。

法國國家健康暨醫學研究院(INSERM)委員會承認,環境因素對目前盛行的癌症應負起重大責任,這些因素包括空氣汙染、幅射線,以及飄浮在我們周遭、各式各樣的化學微粒子,我們應該解決最根本的問題:別讓環境繼續惡化和改革農產方式,不過我們卻將百分之九十七的研究精力投注在治療和測試上……我和許多人一樣,認為我們的健康和我們的環境休戚相關,所以在療癒我們自己之前,讓我們一起療癒這個地球吧。



面對死亡 該冷靜還是恐懼?

2012/09/21

【內容摘自《我們能說好多次再見》,作者David Servan-Schreiber/譯者陳蓁美,時報出版】

今天我面臨的第三個問題是死亡。二十年來我的頭頂上一直掛著「達摩克利斯劍」(譯:比喻隨時可能發生的潛在危險),死亡的念頭經常縈繞著我,當然,由於我把精力花在這些能帶給我深層滿足感的活動上,大體上,我並不特別關心死亡,不過我仍然不斷地捫心自問:「等到它找上門時,我會不會像第一次得知罹癌時嚇得渾身顫抖?或者我生活裡的新價值,我從對抗癌症學到的基本教訓,能協助我冷靜面對這個考驗?」

今天我前所未有的接近死亡,我發現我跟當精神科醫師時所治療的許多罹患癌症或其他絕症的病患所產生的反應一樣,我和這些病患一樣,必須面對自己可能會死的事實,我也和他們一樣,害怕痛苦但不怕死亡,我最擔心的是死得很痛苦,我認為人類普遍有這個恐懼,就連動物也有。

前幾天有個晚上,我朝左側躺在床上,也就是說我壓著因癌細胞擴散而癱瘓的那一邊身體,我很想翻身但做不到,我感到全身逐漸麻痺,我忽然心慌意亂,害怕我的胸腔肌肉也跟著麻木,阻礙呼吸,我暗自思忖,如果不能呼吸,我勢必會死,我就要死了,此時此刻,在這一夜,如此這般,沒人在我身旁,也沒人知道發生何事,我很惶恐。

不一會兒,我又想道,其實全身麻木並不令人難過,跟前幾天的劇痛比起來,這算很溫和的感覺,它只是逐漸擴散、包圍你的身體,猶如天寒地凍中站在屋外。與其忍受煎熬一年後死亡,就這樣死去也不錯。想到這裡,我感到異常平靜,便睡著了。翌日一早,我醒來時還好端端的呼吸著,我也從而體認到,我可以不受恐懼的侵襲度過艱難的時刻。

我經常協助病患度過艱難的時刻,這些病患不僅不抱痊癒或病痛減輕的希望,而必須接受另一個事實,因此我有機會觀察他們如何擁抱新希望;希望能「圓滿達成」死亡的任務。這是極為重要的賭注,也是完全合理的目標,畢竟生命的軌道總通往死亡,人生到頭來不免一死,如同許多哲學家,我常想人生便是為這最終一瞬間所做的漫長準備。儘管我們放棄跟病魔對抗,卻還有另一場硬仗要打:圓滿完成死亡;向該道別的人說再見,原諒該原諒的人,獲取我們需要獲得寬恕的人的原諒。留下遺言,料理後事,帶著詳和的心情並依然與世界「連結」的感覺離開。

能做行前準備是很幸運的事。每天晚間新聞報導意外災難頻傳,提醒我們死神隨時可能出現奪走人命,受害人甚至來不及跟親友道別。

在這個重大時刻,我們可以和「盟友」一起準備,這些盟友包括護理人員、法律專家以及親朋好友,我把這個考驗當作一種生命力,對我而言,能圓滿完成死亡也是一潭希望之泉。之後,到了「那一邊」將發生何事?我不知道。



(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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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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