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增員效率驚人，一星期一個週期，星期四五兩天上報徵人（各自吹噓幹部內容），星期一上午經理上課灌喝雞湯，下午副理分組複試洗腦，晚上所有儲備幹部立刻開始實習，星期二三四，三天加強洗腦催促，一件一件催，必要時副理親自上陣幫忙（欺騙），星期五或六驗收成果，滿3件的過關成為正式幹部，一件兩件實習失敗的就是苦主，他們其實一毛錢沒賺，領取的實習獎金就是保險佣金，還得先被經理副理分掉一大半。竟然有個笨蛋跟我說，可惜他失敗了，還好有賺到錢，當下只能安慰他，臉上不知應該擺什麼表情。

我和阿明都滿3件，證明是騙子的材料，晉升為正式幹部，哇！速度真快，一星期就變成副理。公司裡面有幾十個副理，辦公桌小得不像樣擠成一團。這些所謂副理，每個人都是公司內創業自負盈虧（公司不負責他們的任何行為），每星期登報費用全部自付，洗腦不容易時還得花錢請吃飯，若不幸手下儲備幹部個個無能，一件實習都不成功，副理那一週就是虧本，想當然，必要時無所不用其極，高級低級騙術都上膛。

我和阿明不是窮光蛋嗎？3件怎麼成功的？嘿嘿！天生聰明人自有妙計，星期一中午下課後，我和阿明結義兄弟，下午立即巴上嚴副理，晚上一起中華夜市喝酒。阿明和我輪流猛灌，兩小時後嚴副理脫衣卸甲全盤托出，他當年招數一一吹噓，我們一一奉承驚為天人。公司保險很多種，內行人知道那一種保額高保費低，年終作假業績領獎金的時候這種保險一定暴增，咦！公司高層都是大仙，怎麼會不知道？當然是一起灌水上下其手眾人獲利。

我和阿明的3件實習保險，現學現賣都是人頭，找年輕的保費最低，只繳一期就放棄合約損失不大，入門學費總得繳點。公司賺的主要是那些沒成功的笨蛋儲備幹部，別小看一件兩件，一星期玩一趟，全國「數百家」分公司就是幾千件，保費加一加金額驚人。拉來的保戶如果續繳最好，繼續賺，20年壽險依兩年期定期存款付息，怎麼會不好賺？大部分民眾不懂，正是騙子永遠不缺的主要原因。這些騙來的實習件，多數都不會繳滿20年，一解約東扣西扣更是大賺。這個「不知為何合法」的老千遊戲盛行多年，保險公司賺翻之後轉投資房地產，千倍萬倍億倍，看看他們數十年產出多少關係企業，真是經濟奇蹟啊！

第二星期，我和阿明也變成副理，彼此對看哈哈大笑，成功多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