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已發生者」爲事，「已知存在者」爲實，所以重力（萬有引力）爲事，重力子（人類想像中的重力玻色子）非實。

上週四送小溫去舊金山機場回台灣，路上我們聊物理。他說現在 CERN 有人想做重力子的雙縫實驗，我有點懷疑。光子是玻色子（力粒子，bosonic），電子是費米子（物粒子，fermionic），只要存在都可以做雙縫實驗，證明「諸法皆波函數」，重力子「存在」嗎？怎麼做？他說不出來，因為人類還不知道。

想像中的、賦予物以質量的希格斯玻色子都被 LHC 在 2012.7.4 給「打」出原形來了，可見人類智慧之高明、豐沛，可宇宙最高機密的重力子說不見就不見。牛頓力學可以送人上月球，它給你。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可以解釋整個宇宙時空扭曲、萬物運作的真象，它給你。黑洞奇點（singularity）的 what, why, how，不給你就不給你，給了量子力學，可是量子力學直接與相對論矛盾，怎麼辦？

我估計人類在百年內找不出重力的真相，可能根本就沒有重力子。「不知道有沒有就是沒有」，所以重力子怎樣？就是沒有。真的沒有嗎？那爲什麼如果太陽「現在」忽然無端消失，地球會在 499 秒後才頓失光明並被拋向無垠的太空？太陽和地球間的萬有引力真的「什麼都沒有」嗎？沒有爲什麼要 499 秒不多不少？有，有什麼？沒有「實」但有「事」怎麼回事？Go figure。天機不可洩漏，道與人無關，and that’s that。

我喜歡小溫，人家冰雪聰明，常寄論文來給我讀。老夫快七十歲爲什麼還要讀論文？我三十多年前在德州唸書時最討厭讀論文，既多又雜，亂七八糟，沒完沒了。各人自己寫自己讀不是很好嗎？知道再來告訴我答案就好。不過小溫的博士論文寫什麼我倒很想品嚐品嚐．．．